言外之意,等有朝一日天下太平,那他也不想独活。
长随红了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实在是舍不得陆承渊。
陆承渊让他退下,自己来到了清风院。
这里可是祖母住的地方。
东侧暖阁收拾了出来。
陆承渊走到门口,便闻到一阵清幽的青黛花香。
那是弦月的味道。
——定是祖母为了他的孩子,亲自照顾弦月。
陆承渊推开门走进去。
屋内的陈设布置简单舒适,就像弦月给他的感觉。
床榻上……放着一只没做完的布老虎。
他的弦月,还没给他们的孩子做完布老虎,就被……
狗皇帝!
死不足惜!
陆承渊将布老虎放回原位。
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许久。
就仿佛弦月还活着。
她在给他们的孩子做布老虎,却见他推门而入。
一向懂礼的弦月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扑到他的怀里。
弦月的肚子高高隆起,偶尔会有个鼓包。
那是肚子里的孩子不安分,乱踢乱踹。
陆承渊把手放在她的肚皮上,孩子就安生了。
咦?这触感怎么如此真实?
陆承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面前的弦月就是温暖的,有血有肉,笑靥如花!
“……弦月?”
“将军,是我呀,还有咱们的孩子!”
朱弦月已经得知陆承渊回来的消息。
连忙和众人出来。
她知道,陆承渊有弑君的能力。
只是缺一个动机。
而她愿意做那个动机。
只不过陆承渊遭受的打击过大。
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虚幻中还是现实。
“将军风餐露宿舟车劳顿,定是累了。妾身为将军卧了两个鸡蛋,将军先吃了垫垫肚子,小厨房那边很快便会做好珍馐美馔。”
进潜水艇的时候,将军府的狗都没落下。
将军府的家仆都是提心吊胆的。
还以为那所谓的“潜水艇”是个花架子。
没想到他们竟然安安稳稳地出来了!
满打满算,也不过在底下待了一日。
朱弦月也以为,至少得在水下待个三四天。
没想到陆承渊比原剧情里回来的快了几日。
后来陆承渊告诉她,多亏了她的那句“顺应天势”。
让他的策略更完整了些。
再加上他的牵挂变多了。
也就急着回来。
陆承渊还有些云里雾里的。
直到热腾腾的鸡蛋下肚,胃里整个暖了起来。
男儿滚烫的热泪簌簌而下,混进了汤里。
“将军……哭什么?”
朱弦月心疼地用帕子替他擦去眼角的泪。
却被陆承渊一把抓住手腕。
“弦月,我以为你们都,都……”
他不敢说出那个字。
朱弦月也泪眼婆娑。
她身边的丫鬟昭月简单把这几日的事情告诉了陆承渊。
倒不是故意表现自己,而是侧面烘托朱弦月的能干。
说完以后,昭月就出去,还关上了门。
把这空间留给了将军和朱弦月。
二人相对而坐,执子之手,四目相对,泪眼婆娑,欲语泪先流。
“……委屈你了。”
半晌,陆承渊憋出这句话。
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守护他的弦月和他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