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宫里的皇帝,也对这“水光镜”赞不绝口。
“朱弦月此人,还真是个奇女子。不仅没有因为容貌被毁而一蹶不振,还主动献策,促使其母黎清歌成为锦朝第一位女商户。”
太监问:“皇上……可是要让她们母女将这制镜良策给呈上来?”
“不必。身为女子,在这世上讨生活本来就不容易,朕还是不去横插一脚了。”
太监点头道:“对呀……那朱弦月,原本是镇国公府嫡次子沈谨川的正妻,只因为成亲之日沈谨川救了落水的朱府表妹朱落星,朱弦月便主动将良婿让给了她。”
“良婿?呵呵。”皇帝不以为然,道,“若真值得托付,那便不会让自己的发妻受此屈辱。”
“你派人偷偷去长宁侯那儿递个消息,若是无人敢娶朱弦月,就把她送到宫里来。只要她不嫌朕子嗣艰难,朕自然也不会在乎他脸上的疤痕。”
太监应下。
可正要将这件事告诉长宁侯时,路过长街,却看到微风吹起朱弦月的面纱,露出了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
她的脸,分明毫发无伤,并不像传闻中一样,因意外而留下一道蜈蚣疤痕。
太监止住了脚步,回头就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皇帝。
皇帝也觉得他做的对。
既然朱弦月面貌没有被毁,还如此有才,那么往后一定不缺提亲的人才。
他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长宁侯赤胆忠心,黎清歌坚韧有为,朱弦月更是聪慧过人,那便赏赐黄金五千两,嘉奖他们。”
“嗻。”
……
赏赐旨意落在长宁侯府的时候,人人羡慕。
那日过后,朱弦月没被毁容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且有皇帝撑腰,她更是上京城炙手可热的新妇人选。
如皇帝所言,来长宁侯府提亲之人,险些踏破长宁侯府的门槛。
黎清歌对此很是高兴。
即便她自己婚姻不幸,又是经历了千难万险才得的放妻书,但也还是认为,女子要嫁得一个好郎君,这一生才算是值得。
这便是这个时代属于女子的悲哀。
女子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她还是想问问朱弦月的意见。
朱弦月只留下一句,这一年内不想嫁人,便让黎清歌作罢。
好吧……女儿如今有主意了,她便依着她。
只是还会时不时地找到她,对她说,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沈谨川。
而此时的沈谨川在做什么呢?
他在焦头烂额。
因背着夫人养外室的事情被告发,朱尚书不仅被降了职,而且很难再得重用。
换句话说,就是如今的朱落星,没了靠山。
她既失去了夫君的喜爱,又没了父亲作靠山,一时间颇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味。
她如今可算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没敢对付沈谨川,便将矛头伸到沈谨川新纳的姨娘身上。
那姨娘刚刚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就被她给硬生生打流产了。
沈谨川去质问,朱落星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