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异样情感

沈宜宁的父母都是部队里的医生,想必母亲与傅蔚霆相识也是在部队里吧。

“厂长,我母亲是怎么救的你?”

沈宜宁有些好奇。

记得那一次边境战乱,傅蔚霆作为班长带兵去镇守边关,却遭到敌人伏击,他下达撤退命令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与敌军交战的时候,由于对方经验不足,并没有击中傅蔚霆身体的重要部分,子弹穿过傅蔚霆的手,他的手枪瞬间被打掉了。

命悬一刻时,傅蔚霆等来了救兵,他被迅速地拉回部队医院里治疗,当时也是幸运,碰上了沈宜宁的母亲。

她的母亲是部队里有名的医神,整日里不仅忙着给部队里的受伤人员治病,有时还会去前线治疗,恰巧傅蔚霆送来的及时,这才保住了拿枪的手。

傅蔚霆眼眶里的泪水打转,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受到老天的眷顾,遇到我的救命恩人,也就是你的母亲,当时我被敌人的子弹穿过手心,我深知这个手已经废了,却没想到恰巧碰到她,她为拯救我这只手,一天没有下手术台,很敬业。”

“战场上,手如果不能拿枪,即使那次没死,后

面也难保性命。所以是你母亲救了我,没有她就没有今日的傅蔚霆。”

沈宜宁的母亲很伟大,沈重林说过,自从母亲生下来自己后,整日不回家,只顾着在部队里救助病员,她靠着米水喂大的。

“我对我的母亲了解很少,谢谢你又让我重新认识了我的母亲。”

傅蔚霆拿起一个空杯子倒满了酒,往地上倒了一下。

“这杯酒敬你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放心,只要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欺负你。”

沈宜宁内心有些触动,傅蔚霆并不像自己前世想象的那般狡诈,现在他很真诚,但也有些抑郁。

“厂长,我感觉你表面的冷酷只是你的伪装,你内心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在厂子里的这段时间,你对我的无微不至的帮助,我都看在眼里,生活虽然很苦,但是你我都要坚持下去。”

沈宜宁的话让傅蔚霆陷入了沉思。

若不是当年自己的失误,他们也有重活的希望,这本是他们应该见识到的新时代,可……

沈宜宁看到发呆的傅蔚霆询问道:“厂长,你是在怀念以前吗?”

傅蔚霆点了点头,也算是吧?

那一次是因为自己的失误

,导致班上的战友伤亡严重,组织里调查后虽然知道当时那种危机情况,不管是谁都会做那种决定,但还是傅蔚霆被迫退伍,这才来到厂子里上班。

沈宜宁注意到傅蔚霆脸色的变化,她语重心长的说道:“厂长,今天我们两个人来这儿喝酒,不仅仅是庆祝我升职,也是你我二人吐露心声的时刻,那些话,若是一直憋在心底,会很压抑,让人喘不过气,久而久之心里就会出现问题。”

是啊,时光一去不复返。

道理人人都会,可放在自己身上,就没那么简单了。

傅蔚霆双眸闪过一丝忧伤,他缓缓地张开口说道:“因为那次的失误,班上战友死亡,残伤者众多,我被迫退伍。”

沈宜宁从傅蔚霆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的愧疚以及对生命的敬畏。

“不好意思,我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沈宜宁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傅蔚霆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

他每当闭上眼睛的时候,都会想起当年的事情,看到战友们家人的泪水,他总是夜不能寐。

他作为一个侦察老兵,应该及时的发现敌人的陷阱,他恨自己不够慎重。

这么多年,他赚来的钱,每个月都

会寄给战友家人,以此略表心意。

“厂长,你还好吗?”

傅蔚霆点了点头。

这是沈宜宁第一次听到傅蔚霆敞开心扉,没想到他会愿意放下包袱跟自己吐露心声。

现在的傅蔚霆,在沈宜宁眼里看来,他没了之前的骄傲,流露出来的脆弱深深地吸引住了沈宜宁。

没想到外表冷淡的傅蔚霆,却经历过这么多事情。

沈宜宁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与傅蔚霆相处的时候,感觉他的为人处事与心思,都和同龄人不同,像傅蔚霆这样从鬼门关里走一趟,也算是一次重生吧。

“厂长,那您现在放下了吗?”

“宜宁,我现在能风轻云淡的说出当年的事情,说明我已经放下了,是你解开了我的心结。”

“我?”

沈宜宁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蔚霆。

“对,是你。”

傅蔚霆坚定地说道。

“你指的是什么地方?”

傅蔚霆深吸一口气,说道:“本来今天就是一个简单的庆功宴,也许你是出于对我的信任,开始对我吐露心声,我知道你的原生家庭的痛苦,但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从来没有放弃过学习,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往上爬的机会,只回头看,不往回

走,是你教给我的道理。”

傅蔚霆的一番话,让沈宜宁心里一颤。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懂自己。

沈宜宁重生后,从来不指望任何人,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明白自己究竟要什么。

傅蔚霆说完后,缓缓的抬起头,沈宜宁意外的撞入一道视线之中,深邃迷人的眼睛将她深深地拉了进去。

二人四目相对之下,傅蔚霆的心情不自禁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脸也不由自主的发烫。

难道这是喝醉了吗?

他意识到自己很清醒,在与沈宜宁袒露心声后,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沈宜宁被傅蔚霆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用手将脸颊上的碎发挽在耳后,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傅蔚霆意识到刚才有些失礼,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沙哑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可能有些喝多了。”

沈宜宁看了看桌子上的酒,两瓶只喝了半瓶。

傅蔚霆的醉了,只是个借口罢了。

沈宜宁缓缓起身道:“时间太晚了,我们得回去了。”

“好。”

此时,两个人的心在慢慢地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以前的隔阂,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