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霄整天游手好闲,有空便在镇子上溜达,这段时间沈芮禾看在眼里总是觉得蹊跷,她从霍云霄口中得知他想要倒卖皮货。
沈芮禾知道皮货里面的利害关系,况且霍云霄在镇子上哪来的皮货,沈芮禾猜测,只有一个说法,那就是想当中间商,从中牟利,可霍云霄那个脑袋是干不了正经生意的,沈芮禾怕出了什么乱子,心情沉重得在家里等待霍云霄的归来。
“你这个婆娘,自从下班回来,就在那里发起来呆了,是不是厂里给你的活太少?”
一旁的丈夫眉头微皱看着发呆的沈芮禾冷冷地说道。
“我,我现在就立马去做饭。”
沈芮禾快速的从客厅里跑到厨房,开始洗菜做饭,她虽然生气,但也将晚饭准备好,与平常没什么不同。
这时,霍云霄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今天他的脸上多了一些笑容。
“我都饿死了,做什么好吃的了?”
霍云霄看见桌子上的饭菜跟平日里里吃的一样,轻撇了一眼,不满意的坐在了桌子上,自顾自得吃了起来。
“你这个小子今天去哪里鬼混了?”
“爸,你这说哪里的话,我去谈一笔
大生意去了。”霍云霄洋洋得意地说道。
沈芮禾冒着得罪霍云霄的风险开口道:“云霄,这段时间你干了什么,我也知道,你跟那些奸商做生意只会赔的爪干毛净。”
沈芮禾虽然含蓄的开口说话,但已经引起了霍云霄的不满,他眉头紧皱,居然敢调查自己?
“我连做个生意你都要查?”
“妈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你太小了,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呆着哈,如果有什么合适的活你就干。”
霍云霄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不耐烦地说道:“我在家里的时候,你说我闲着,我出门做生意的时候你又阻拦,你想让我干什么?”
一旁默不作声地丈夫,看到沈芮禾宠溺霍云霄的神情怒火中烧。
霍云霄已经成年了,总是像不断奶地的孩子一样,如今他做个生意,沈芮禾都要插上一嘴,太不像话了。
“妈是怕你被奸商给骗了。”
沈芮禾话音刚落,丈夫一个拳头挥了过来,重重地打在了沈芮禾的脸上,霍云霄习以为常,他自然的走开,关上房门,静静的听着爸爸打沈芮禾的声音。
“你这个臭婆娘!”
丈夫边说边打,沈芮禾
苦苦哀求,可始终没有逃过这一劫。
“别打了。”
丈夫狠狠地踹了沈芮禾的屁股,这段时间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本来就心烦意乱,回到家还要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来就生气。
拳打脚踢之后,沈芮禾被扔在客厅里,她顶着凌乱的头发,走在大街上,家里面的父子二人实在是没有人情味,丈夫辱骂着让自己滚,儿子也当看不见。
她太委屈了,这几十年来是第一次离家出走。
“蹬蹬蹬!”
沈芮禾有气无力地敲打着沈宜宁的房门,沈宜宁此时正在研究医学领域中存在的问题以及治疗方案,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以为是薛红梅今天不够节气跑来撒气,她皱着眉头打开房门,却看到一个发型凌乱的女人,脸上顶着伤痕。
沈宜宁被眼前这个女人吓了一跳,要不是看她的穿搭像沈芮禾,差点以为是镇上的叫花子。
“姑姑!”
沈宜宁立马将沈芮禾请到了房内,给她到了一杯热腾腾的姜茶递给了沈芮禾,沈芮禾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沈宜宁。
沈宜宁知道肯定是那个姑父家暴了,不管姑父怎么殴打沈芮禾,可她总是像一个
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他,今天不知道怎么离家出走了,沈宜宁心里有些疑问。
“姑姑,是不是姑父又打你了?”沈宜宁开门见山的问道。
沈芮禾点了点头,瞬间委屈涌上心头,她泪水止不住,鼻涕眼泪一把流。
沈宜宁看见沈芮禾的样子实在是心疼,前世只有沈芮禾是真心对自己好,可如今这个模样,只有姑姑下定决心离开姑父才会避免此事发生。
“姑姑,姑父也不是这一两天打你,你在家里面谨小慎微,事情做得也利索,这次是因为什么事情打你?”
沈芮禾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沈宜宁,沈宜宁想起前世,霍云霄整日无所事事,偷鸡摸狗对他来说都是小事儿,后又倒卖东西,刚开始尝到了甜头,可他后来自食其果。
沈宜宁觉得姑父现在打沈芮禾轻而易举,看来是姑姑脾气太好了,这几十年来纵的他无法无天,况且姑父现在是保卫科科长,姑姑只是厂里的厨师,有些差距,姑父收拾姑姑心安理得。
沈宜宁握住沈芮禾冰凉的手,她瞧见沈芮禾的双手满是茧子,是整日里做那些粗活留下来的印记,且冬天里冻
得冻疮印子还在,沈芮禾在家里日子并不好过。
“姑姑,你瞧你这满手的茧子,我看了都心疼,姑父每次心里不顺都会拿你撒气,霍云霄也不体谅你,你在那家里有什么意思呢?”
沈芮禾不解地看向沈宜宁。
“姑姑,你离婚吧!”
沈芮禾听到沈宜宁的话,瞬间慌了神,她脑海里快速闪过一帧,虽然丈夫对自己不好,但在厂里职位不错,是个保卫科科长,就算离了婚再找,也找不到这样好的条件,况且谁能保证下一任丈夫不会打自己呢?
“你这傻丫头,姑姑都多大了,还离婚?”
“姑姑,你跟姑父在一起,没享一天福,现在霍云霄都已经长大成人了,还在他的面前对你拳打脚踢,就算离婚自己一个人照样过得舒坦!”
沈宜宁知道姑姑是真心对待自己,不忍心看到她再次受伤,于是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沈芮禾,沈芮禾听后脸色些许慌张。
“不说这个了,我得赶紧睡觉了,明天还得上班。”
沈芮禾转移话题,她知道沈宜宁是对自己好,但离婚不仅损伤名誉,还有其他未知风险,想到这些,她便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