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人设崩塌

“蒋峰?是谁啊?不认识。”孔千羽甩开孟与安的脏手,默念清洁咒,厢房里的尘土肉眼可见地消失了,变得窗明几净。

孟与安瞪大了眼睛,指着孔千羽的鼻子:“你果然会妖法,蒋峰肯定是你害的!”

有没有见识?这是正宗的道门法术,根正苗红,与妖没有半毛线关系。

“收回你的手指头,上一个敢指着我鼻子的人,早就不知道轮回几世了!”孔千羽沉下脸来,不苟言笑的样子很吓人,孟与安本身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连忙讪讪地缩回手。

但是她这几天被蒋峰的家人围追堵截,还得想尽一切办法瞒着苏赫,日子过得十分苦逼,做为一个社会经验不多的富二代小白,她只知道这件事跟孔千羽脱不开关系。

打她电话她不接,发消息也不回,连续几天蹲守在孟家也见不到人影,就连问爸爸,他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最后不得不向小弟要了孔千羽之前呆的道观地址,到这儿碰碰运气。

也该孔千羽倒霉,孟与安上门寻她的第一日,邵家事毕,她回来了。

原本收了天道赠下的功德正浑身暖洋洋、心情不知道有多好呢,好运气这么快就用尽了。

“上次在山道上,就是你把蒋峰他们几个给弄晕了,从他们被警察救下回了家,这么多天,他一直疯疯癲癲,神智不清,你敢说与你无关?”孟与安色厉内荏,为了摆脱蒋峰的家人,她也是豁出去了。

“哦~~~原来半路埋伏的那些人,领头的叫蒋峰啊,原来你们认识啊~~~”孔千羽冷笑,眼睛里透出几分冷意。

孟与安浑身一僵,突然意识到,她怎么这么蠢,完全相当于不打自招了!实锤得不能再实了!她最不应该来找的人,就是孔千羽啊!

“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你又没有怎么样,现在有事的是蒋峰!”大概在孔千羽眼里,他们的一些小动作,就像稚童般无知无聊。

反正都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自己现在都道歉了,她还想怎么样!

“记得以前有个挺老的电视剧里有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你不就是干这行的吗?”孟与安强辞夺理,她今天白天也没闲着,道观附近的居民楼、菜市场浅浅绕了一圈,变着法打听玄清观的事。

在得知以前孔千羽就是靠给人算命画符勉强糊口之后,她除了鄙夷外也很是松了口气。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给你!”孟与安从包里掏出两叠红票子,扔在了炕桌上。

孔千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有些人就是脑子有包,人话一点也听不懂。

“与其担心别人,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拿着你的脏钱给我滚出道观!”好声好气的说话如果不好用,那么武力才是王道!

她挥一挥衣袖,孟与安的人与她的钱全部都一个闪身,被扔到了道观门口,两扇厚重的大门怼着她的鼻子重重关上。

“哎哟!”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孟与安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放在外人眼里,就是孔千羽欺负自己的姐姐,一点面子都不给。

苏赫根本没走远,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女朋友,一直等在道观对面的一间奶茶店,买了两杯孟与安爱喝的,正好看见她似乎被人扔了出来,一个不小心还摔倒在地上。

他不由很是心疼,急忙跑过去:“安安,你没事吧?”心下却对孔千羽生出不满。

果然乡野村姑就是没有教养,孟家好心收留你,你却对孟家的孩子动手,恩将仇报!

“咱们走,你何必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回去跟孟叔叔说,是她自己不愿意回去的!”孟与安是以要找孔千羽回孟家住的理由来玄清观的,苏赫个傻子轻而易举地信了。

可是蒋峰怎么办?

听黄四说,蒋峰在山上好像见了鬼,被吓了个半死,回来后一直浑浑噩噩,高烧说胡话,好好一个大活人,非喜欢半夜又哭又笑,还学上猫啊狗啊的叫,家里人被邻居三番两次打上门后,实在是烦得不行,打听清楚事情经过,便一齐上门找孟与安的晦气。

好好一个宝贝儿子,现在弄得人不人狗不狗的,说出大天来,孟与安也难逃干系!

等得不耐烦的蒋妈妈又一次给孟与安打去了电话:“你说的高人在哪呢?到底能不能请来?我家峰儿再恢复不过来,就别怪我给你没脸,闹到学校去,闹上孟家门!就算你们在A市有钱有势,我也不怕!”

苏赫离孟与安很近,自然也能听到对面几乎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话,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蒋峰……的父母,为什么找你?”找字都是轻的,明明是骂。

孟与安眼神躲闪,不敢跟苏赫对视,这件事是她理亏,就算她跟蒋峰没什么实质关系,也是先前她吊着人家当舔狗,之后又派他出去整孔千羽。

她在苏赫面前一直装得很小白花,要多清纯可爱有多清纯可爱,所以无论怎么解释,她都别想洗白,因此才一直想瞒着苏赫。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不是的。”她急于辩白。

“哦?我想的是什么样子?”苏赫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孟与安,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孟与安低下头不说话。

“我想我们都需要先冷静一下,好好考虑考虑。”考虑什么,苏赫留了点余地没有明说,他怎么也不相信,相交多年的女友,还有不为他所知的一面。

孔千羽,都是因为你!孟与安呆呆地望着苏赫离去的背影,眼神中的恨意已经藏不住了。

为什么明明是你的错,明明你有能力,就是不愿意帮我解决这点小小的麻烦呢?难道一定要我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你才肯罢休吗?

好恶毒的手段!

她擦掉刚流下来的泪,缓缓站起身来,盯着紧闭的道观,内心暗暗发誓:她孟与安,绝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绝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她!要想方设法地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