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安武说得在理,可楼金和大祭司,又岂是这么好糊弄的?
楼金道,“小子,你不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擅闯我族禁地,按规矩应当将你处死,不管你怎么说,你都难逃一死!”
不等苏桃色三人说话,他朝着旁边的大祭司老者拱手道,“大祭司,请允许我杀了他们,以捍卫我族名誉!”
大祭司冷冷地看着苏桃色和安武,没有说话,只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允许了楼金所求。
楼金得到准许,提刀便朝着苏桃色冲了过来。
不论是苏桃色还是安武,都不会是楼金的对手,宋宫明显知道这一点。就在楼金冲过来之时,他提剑挡在了苏桃色面前,将冲过来的楼金格挡住,怒声道,“住手!”
楼金才不理会他,对身后的赤鹿吩咐道,“赤鹿,动手!”
他身后的赤鹿也冲了上来,宋宫想要拦住楼金,又想要拦截赤鹿,可他双拳难敌四手,根本分身乏术。
楼金岂会让他如愿?疯狂地朝他攻击,他不得不出手格挡,而赤鹿已经冲到了苏桃色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
宋宫大喊道,“她是那位要保的人!”
听到这话,赤鹿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大刀快要砍到苏桃色脖子上时,一道白光突然出现,将大刀击飞出去。
众人皆是大惊。
原来出手的人是大祭司。赤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后退数步,回头望向大祭司,不可思议地问,“大祭司?”
大祭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正和楼金正打得难舍难分的宋宫,大喝道,“住手!”
楼金十分不甘心,可在大祭司的要求下,也不得不停下。
他愤愤地盯着宋宫,明显打得并不痛快。
大祭司没有理会楼金的不满,望向宋宫,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宋宫再次道,“我说,她是那位要保的人!你们动了她,应该知道后果!”
大祭司沉吟,似乎是在权衡。
半晌,他才又道,“这些年,我们与他各安其分,各尽其责,他没有权利吩咐我们做任何事情。”
宋宫道,“是的。按照约定,你们不需要遵守他的任何吩咐。但同样的,你们也不应该违反他的任何吩咐。他不要求你们做,但并不代表你们可以违抗。”
大祭司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确实有所顾虑。
楼金担心大祭司会收回成命,放过苏桃色和安武,急道,“大祭司,你不要听他胡扯,那个人根本不能干预我们所做的任何事情!”
大祭司没有理会楼金的话,而是对宋宫问道,“他为什么要保这个小女娃?”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宋宫难得的强硬道,“让他们走!”
大祭司皱起了眉头,依然没有立即回答。
苏桃色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都渗出了汗,她清楚的知道,如果打起来,他们这一方绝对讨不到好处,今日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但如果宋宫口中的那位,确实能够震慑到对方,说不定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她和身后的安武对视了一眼。
安武此时满眼疲惫,眼下乌黑,连现在这样的生死之际,他都显得有些恍惚。
苏桃色能感觉到,安武的全部力量都依靠在自己身上。若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安武恐怕都已经站不稳了。
楼金还想劝阻大祭司,可大祭司已经率先开口了,“可以放他们走,但必须清楚那少年的记忆,并且,他不得做任何保留,否则,若是他胆敢透露任何消息给外人,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们也能追踪到他!”
宋宫转头看向安武和苏桃色,征询二人的意见。
安武有些不情愿,那些,可是他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得到的消息。但现在保命要紧,其他都是次要的。
他咬了咬牙,“可以。”
老者忽然抬手,手中射出一道光,将安武的头部瞬间笼罩。对方的速度快,令人措手不及,甚至都没有让苏桃色和安武看清楚对方抬手动作。若是对方真的出手杀二人,二人怕是毫无反抗之力。
在那道光晕的笼罩下,安武的神情逐渐变得迷茫起来。
半晌以后,老者收回了手。
安武眼里闪过一抹疑惑,望向老者,“如你所愿,我已经彻底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老者冷声道,“你应该庆幸今日有冉繁在,否则的话,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二人安然离开。”
楼金也道,“小子,你可不要再撞到我手上,若是你再敢随意探查此地的秘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安武没有说话。他虽然心中不爽,想要说两句硬话,但也不得不屈服于眼前的形势。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大祭司冷冷地道,只想快速将这几人打发。
宋宫转头望向苏桃色和安武,朝着二人略作示意,便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他们离开了天坑。
苏桃色还朝天坑下看了一眼,那里,已经看不到大祭司、楼金等人。
宋宫没有再说话,他走在前方了,引领着二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直到来到一处山崖下,他才停下脚步,转头望向二人,“你们就从这里离开吧,往你们之前的方向去找你们的同伴,找到以后,尽快离开山林,不要再逗留了。”
苏桃色朝着宋宫抱了抱拳,“多谢宋先生。”
安武此时已经摇摇欲坠,也抱了抱拳,“多……谢……”
宋宫朝着二人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二人转身离开。
走了一段路以后,安武表示走不动了,他本来就身受重伤,生魂离体,虽然苏醒过来,但身上的伤势却并没有恢复。此番又行走了这么远的距离。他早已经筋疲力尽。
苏桃色不得不用刀砍了两个树枝给他支撑,当做拐杖。
二人这才得以继续前行。
……
另一处的山坳里。
旬二担忧地望着远方。神色复杂,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陪着苏桃色去,但他又不可能放任旬景一个人待在这里。
旬景看出旬二所担忧之事,劝道,“二哥,你不必太担心,有那个人陪着招弟,她应该不会有事。”不知道为何,他就是莫名地觉得那人应该不会伤害招弟。
旬二知道旬景这是在安慰自己,也没有搭话,转移了话题,“三弟,你知道那个宋宫是什么人吗?”
旬景想了一下,“我不知道。但宋宫这个名字,之前招弟曾问过我。”
“哦?她问你什么?”
“她问我记不得这个人。还说,这个人曾经帮我们村子修建山神庙,但奇怪的是,我完全不记得此人了。”
听到他这样说,旬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