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蛋轻微斥责道,“爹,你就别再说什么怪胎了!”
他觉得,安武和招弟肯定已经知道了他爹的事。
他爹做了那样的丑事,他也觉得脸上无光。若不是他爹生死攸关,他都不好意思去求招弟。
牛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尝试了半晌也没能起得来。
牛母和牛二蛋都没有要扶他的意思。
牛洪一把抓住牛二蛋的手,叮嘱道,“二蛋,你去告诉村长。那个怪胎,一定要埋了,不然要出事!”
牛二蛋道,“爹,已经出事了!你被柳莺儿附身了,若不是安武和招弟,你现在……你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什么?”牛洪震惊,“柳……”
刚说到这个字,他又停顿下来,他似乎很忌讳提起柳莺儿的名字。
现场一时都沉默下来。
众人心照不宣。
有些事情若是说出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牛母和牛二蛋,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只希望把那些事全部都烂在肚子里,永远忘记。
这时。
安武问道,“牛叔,那怪胎究竟是怎么死的?”
牛洪目光有些躲闪,脸色也微微变了几变。
牛二蛋催促道,“爹,你就说话吧,到现在,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牛洪这才道,“那是个怪胎,根本不是人!村长他们让我把他弄死。我就……我就把他带到乱葬岗,把他给活埋了。”
听到这话。
牛母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嘴中一直念叨着,“造孽啊——造孽啊——”
牛二蛋沉默着,没有说话。
牛洪见他们如此,再次开口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哭什么呀?我这是怎么了?”他还不知道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
安武便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牛洪听罢,双目圆瞪。
比起恐惧,他更多的是愤怒。
“那个贱人,竟然上了我的身,还让我吃了那怪胎的血肉,害我中了尸毒!”说话的时候,他满目的狠毒和气愤,只恨不能自己立即跳起来,去找那柳莺儿报仇。
“够了!”
牛母突然厉喝一声。
她站起来,冲着牛洪声嘶力竭地喝斥道,“你们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牛洪听到这话,脸色顿时煞白。
心虚的他,自然知道牛母所谓的是什么事。
他还在试图掩饰,“牛娃娘,你在说什么呀?什……什么事?”
牛母看他还装,更加生气,直接破口大骂,“你们真是猪狗不如!枉自为人!”
“那柳莺儿虽然下贱,但她已经怀孕了,你们做出这样的事,简直是给我们大山村丢脸!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真是后悔嫁给了你!”她边哭边骂。
听到这里,牛洪已然知道,自己的那点儿事,已经被在场的几人都知道了。
他张了张口,欲要再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做出这种事,被当着自己妻儿的面揭露出来,脸上火辣辣的。
他自知理亏,被骂得灰头土脸,也不敢辩驳。此时,他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牛母骂了好一阵子。
牛二蛋才尝试劝道,“娘,你别骂了,安武和招弟还在这里……”他对牛母提醒道。
牛母哭泣着,转过身去抹眼泪,没再看牛洪。
牛二蛋脸上也是火辣辣地发烫。他犹豫了一下,对安武和苏桃色道,“安武、招弟,我爹这样就没事了吧?”
安武道,“那可不一定!那个怪胎是被他活埋的,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牛家三人脸色大变。
牛母虽然恨牛洪的所作所为,但事关牛洪的生死,她还是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她转头对安武问道,“安武,那怎么办?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安武道,“关于柳莺儿的安抚办法,我之前已经给村长他们说了,想必,他们已经转达给你们了吧?”
牛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村长和牛勇牛他们,都给我们说了。若不是他们说,我都还不知道牛洪也做了这样禽兽的事情。”
安武又继续道,“那个怪胎是牛叔杀死的,那你们就要连那个怪胎一起供养七七四十九天。”
“供养?供养什么?”牛洪皱着眉头问。
牛母将要供养柳莺儿和怪胎的事情说了一遍。
牛洪脸色大变,怒声道,“这不可能!让我供养一个妓女?”
安武呵呵一笑,也不劝说,看了牛洪一眼,“那牛叔就自己决定吧。反正我们把话已经带到了。招弟,我们走。”
安武招呼着苏桃色离开。
苏桃色走之前,对牛二蛋叮嘱道,“尸毒的事已经没事了,但鬼事还没有完全解决,你们最好按照安武所说去做,否则到时候……不知道还会如何。”
牛二蛋垂着头,轻轻点了点。
苏桃色和安武走出牛家。
安武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身上都沾上了屎臭味,怕是好几天都洗不掉了。招弟,回去让罗婶给我做身衣服呗?”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苏桃色道。
“我给你们村子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给我做套衣服不过份吧?”
“那你得自己去问罗婶!”
……
两人回到旬家。
罗婶闻到二人身上的怪味,立即让二人各自去梳洗。
安武还真提了让罗婶给他做衣服的事,没想到罗婶竟然一口答应,说上次旬二从山下带了些布料回来,正好还有剩余,可以给安武做一套。安武甚是欣喜。
罗婶又张罗着安武量了身形尺寸。
傍晚时。
旬大和旬二回来了。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苏桃色扒着碗里的饭,也不敢多问。
安武却开口问道,“旬大哥,旬二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旬大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