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色看出来了,赵勇牛可能跟柳莺儿的死有些关系,否则以赵勇牛的心理素质,不可能这般惊恐失态。
安武之所以跟赵勇牛掰扯不休,无非是想从赵勇牛嘴里听到关于柳莺儿的真实死因,但赵勇牛守口如瓶,只一味地让安武处理掉柳莺儿的鬼魂,还在试图掩盖一些事情。
苏桃色直接问道,“赵大哥,柳莺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赵勇牛怒道,“都说了,她是生孩子生死的,这村子里,生孩子死掉的女人还少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况且……”
他目光阴沉下来,语气也更加低沉冷冽,“她生的是个什么怪胎!她孩子都那么怪异,她自己生死了,也很正常!”
不等苏桃色说话,他又道,“你们别问这些了,赶紧把她处理掉!牛洪还等着救治呢!你们再拖下去,牛洪就生死难料了!”
苏桃色朝着安武看了一眼。
安武的目光又转向了柳莺儿。
此时的柳莺儿还在怒吼挣扎,但她的咆哮对象,已经从安武转向了赵勇牛。
她那原本阴沉的双眸,逐渐燃烧起来,变得通红而炽热,充满了狠毒和仇恨。
如果说之前她欲除安武与苏桃色,仅仅是因为这二人挡了她的路,那么此时此刻,她对赵勇牛的深仇大恨,几乎像是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
她的眼神,宛如不杀赵勇牛誓不罢休的架势!
先前她是一匹恶鬼,而现在,已彻底堕入厉鬼之境。
安武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柳莺儿在他手中挣扎的力度更大,连他都能感受到阵阵心悸。
“还不动手?”赵勇牛怒喝道。
安武的脸色阴沉,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赵勇牛的身上。平时嬉皮笑脸的脸上,此刻却是严肃和冷然。
他开口道,“赵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赵勇牛满脸的不耐烦,正欲说话,安武却不给他机会。
安武接着说道:“我原意是将柳莺儿超度,但你要我将其魂飞魄散,这因果,需要你来承担。如果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这因果会加倍报应在你身上,你可要考虑清楚?”
赵勇牛略有些心虚,不敢和安武对视,不耐烦地撇开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村长听到安武这样说,脸上也微微显现怒气,他道,“安武,你何必刨根究底?那柳莺儿既然已经死去了,就应该去他该去的地方,不应该再为祸人间,你是道士,除掉她,根本不需要理由!”
村长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
安武明明看出了什么,却无法让赵勇牛说出真相,无法为柳莺儿讨到公道。他略有些不甘和无奈。
他还要在村子里生活下去,他就不能得罪了村长和赵勇牛。
他沉吟了一下,再次尝试劝说,“村长,苏保昌的事,柳莺儿也是被蒙在鼓里。她其实也是无辜的,我不知道她被关在地窖期间,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导致她枯瘦如柴,如同疯魔了一般……”
“够了!”
不等安武说完,村长突然厉喝一声。
这是苏桃色进村以来,第一次看到村长这样。
以往,村长喝止别人,哪次不是理直气壮的?但这一次,她分明从村长的眼里看到了心虚和掩饰,村长虽然吼得很凶,但其实心虚,底气不足。
“村长……”
“村长?”
安武和苏桃色同时看向村长。
村长咬着牙关,似乎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
他道,“你们都还是孩子,有些事……就不要再问了。”
“柳莺儿已经死了,就让她上路吧!”
“你想要超度她,就超度吧。至于她的那个孩子,你们也看着办吧,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让她为祸村里,更不可能缠着活人。”
村长苦口婆心。
安武垂下眉眼,又道,“可是,她现在不愿意走。她只想……报仇。”
最后两个字,安武说得很轻,但在众人听来,却异常地刺耳。
“报仇?”赵勇牛突然怒声道,“这个贱人,死了都还不让人安身!又不是我们把她害死的,她自己生出了个怪胎,怪得了谁?”
村长再次强调,“安武,招弟,那柳莺儿真的是生孩子生死的,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报仇,指的是什么意思!”
安武道,“柳莺儿一直瞪着赵大哥,莫不是赵大哥做过什么?”
这一句话,顿时点燃了赵勇牛的怒火,也彻底将他心底的恶魔释放。
赵勇牛忽然尖声道,“我能对她做什么?她男人欠我们村子一大笔钱,我们就算揍她一顿,难道就过分了吗?”
“只是揍了一顿吗?”安武继续逼问。
赵勇牛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豁出去了一般,吼道,“那贱人本就窑子出来的妓子,我们睡了她又怎么样!”
赵勇牛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若不是柳莺儿死了,他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苏桃色听到这话,震惊道,“你——可是,柳莺儿她已经怀孕了!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你们?”安武却抓住了赵勇牛话里,不小心透露出的更深层次的意思。
赵勇牛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即闭口不言。
安武却似乎是想明白了,朝着牛洪看了一眼,“还有牛洪是吧?”
赵勇牛咬着牙关,冷哼一声,“妓子而已,自然是千人枕万人尝,有什么关系吗?”
安武眉头紧凛,“所以,柳莺儿被关在地窖期间,任由你们凌辱,甚至还不止一个人去过?难怪……难怪她怨气如此之重……”
赵勇牛瞪着安武,“你小子还小,不懂这些。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安武冷声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