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二将事情的经过以及安武和苏档钩的猜测,都详详细细地给众人说了一遍。
众人听罢以后,无不脸色煞白,一脸惨然绝望。
“白虎沟的事,怎么会牵扯到什么宗家、皇室?那意思是,我们明知道那里有财宝,却得不到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付出了这么多,死了这么多人,最后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不甘心!我断了条腿,让我就这样空手回去?这不可能啊!”
……
受伤的众人叫嚣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他也是在这次的事件中,被白虎沟的人截断了一条腿,他现在,仅靠着拐杖和一条腿支撑站立。
他怒声道,“我不回去!”
“我上有老,下有小,现在断了这条腿,又没有拿到一分钱,我现在还回去做什么,我已经没有脸回去了!”
“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他越说越激动,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凄凉。
他猛地扔掉了手中用来支撑身体的拐杖,重重地摔在地上,无力地瘫坐着,痛哭起来,任由泪水在脸颊上纵横。
他的痛苦和无助,顿时感染了周围每一个人,拨动了众人内心深处的情感。
又一个腿伤者激动起来,“对,我也不回去,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回去?拿不到钱,我宁愿死在这里!”
又有人附和,“如果这样子回去,岂不是拖累老母亲和妻儿。算了,我也不回去了,就让我们死在这里吧!”
“现在回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没用,我辜负了他们的希望!”
……
受伤的人们纷纷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掩面低头,泣不成声。他们感到深深的凄凉和绝望。
他们来到白虎沟,是带着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对家人的责任。
然而现在,他们失去了肢体,拿不到金钱,彻底失去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他们如何有脸面对大山村的亲人,面对那些深深依赖他们的爹娘和妻子?
整个现场被一种沉重的悲伤气氛笼罩,让人感到胸口压抑,无法呼吸。
众人沉默着,仿佛在各自的角落里默默地承受着这份哀伤,只有伤者的哭泣声回荡。
……
因为受伤者的一致反对。
当天,他们没能赶回大山村,不得不再次在白虎沟逗留了一夜。
袁丛被愤怒的大山村众人打得面目全非,他们把对萧翰等人的恨意,全都发泄在了袁丛身上。
全程,袁丛都没有反抗,他似乎也已经心如死灰,只是不断地哀求众人不忘记了山里的那只怪物,要让众人一定记得投喂。
最后,还是旬二站出来制止了他们,他们才没将袁丛打死。
他们决定将袁丛带回大山村,再由村长等人一起决定袁丛的生死。
……
夜色已深,星月无光。
苏老三独自蜷缩在屋檐下,背部紧紧贴着柱子,一双眸子凝视着那明亮的圆月,他心绪翻涌,完全没有半分的睡意。
苏桃色小心翼翼地靠近,轻声呼喊了他好几声。苏老三才慢慢地回过神来,略显茫然地看向苏桃色。
“招弟……”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似乎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哀伤。
眼前的他,曾经那般意气风发、狡黠傲然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颓废无助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中一阵揪痛。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他虚弱无力地问道,似乎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自信和气魄。
“苏老三……”苏桃色在他身旁坐下来。
苏老三惨淡一笑,“招弟,你也是来安慰我的吗?”
苏桃色咬了咬下唇,“嗯”了一声。
苏老三因苏桃色的直白而失笑。但他的笑容也只是浅浅显露,下一秒就收敛了起来。
他目光哀愁,叹了口气道,“招弟,你之前说,安武会接续之术,可以帮我断腿重生,只需要我出钱购买天材地宝,可是现在……”
“白虎沟里没有财宝,我根本没有钱去买那些东西了。”
“我的断腿,也再也没有希望恢复了……”
说到这里,他低声抽泣起来。浑身都在轻轻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也许是不想在苏桃色这个小姑娘面前哭得太难堪,他哭得很压抑。
不想哭,却又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
苏桃色伸了伸手,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越哭越伤心难过,便不再压抑,放声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道,“我真的很后悔跟来了白虎沟!都怪我自己,是我自己贪那些钱,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如果我不贪那些钱,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虽然穷,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可现在,一切……一切都回不去了……”
比起怨恨别人,苏老三更加怨恨自己。
他说了很多,也哭了许久。
苏桃色只是陪着他坐着,看他哭得生无可恋。
她虽然有心帮助苏老三治腿,可没有生机的天才地宝,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忽然。
旬二的声音从二人的背后响起,“苏老三,你也不要太过于悲观……”
苏桃色听到声音,立即回头。
果然是旬二。
在旬二身后,还站着其他人,竟都未曾入睡!
他们听见苏老三的哭声,纷纷从房中走出,站在两人身后,脸上均露出一丝悲伤的神情。
苏老三也似乎是感受到了许多的视线,他回过头,就见众人都看着他。他顿时感到脸颊发烫,伸手抹干了眼泪,吸了吸鼻子,抽噎了几声。
旬二继续道,“我们之前随宗道长进山,虽然没有找到风水宝地,但宗道长也付给了我们一部分的定金,共有三万两。那些钱,一家也能分得到一些。我家的那份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