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色心中暗道:这不是废话吗?
她对苏飞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潜台词就是:你懂的。
苏飞看了看她手上的符箓,十分渴望,只得一咬牙,“得,我告诉你。”
“之前,我去镇子上,看到有一个女扮男装、衣装不凡的姑娘,在打听旬家……”
“哦?”苏桃色一怔。
姑娘?打听旬家?
苏飞继续道,“我听旁边的人叫那姑娘,什么胡大小姐,还说什么侯爷什么的,我隔得远,没听清楚,但我肯定,他们说的是侯爷二字!”
侯爷?
胡家?
苏桃色对大昭国的天皇贵胄不太了解,自然不知道所谓的胡姓侯爷是哪位。
见苏桃色没什么反应,苏飞以为她不理解“侯爷”的份量。
解释道,“你知道侯爷是什么吗?就是那种很厉害的高官。说书人常说的‘封侯拜相’,就是那个‘侯’!”
他顿了顿,“你们旬家,怕是跟那个什么侯府有点儿关系。那姑娘找旬家的时候,神色焦急,不像是寻仇的,你不用害怕。”
“他们还说了什么?”
苏飞神色尴尬,“那姑娘身边站了好多护卫,我没敢靠太近。其他的都没听清了。”
苏桃色微微蹙眉,又问,“你没有向他们透露旬家的事儿吧?”
见苏桃色神色严肃,苏飞立即摇头,“没有没有!我不知道他们找旬家干嘛,我也不能害了你们呀!而且,那些当官的,翻脸都特别快,我可不想惹上这些烂事儿!”
“嗯,那就好。”苏桃色点头,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苏飞道,“大概半年前吧!”
“半年?”苏桃色奇怪。
如果那胡姓姑娘真的是什么侯府的人,不可能半年的时间,都还没有打听到大山村旬家,那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怎么样?能换吗?”苏飞打断了苏桃色的思路。
苏桃色将符箓递给他,“喏!给你了。放在胸口,注意防水!”
这样的符箓,她身上还有好几张。
苏飞美滋滋地接下,宝贝似的藏到了胸口。
一旁正在和苏溢河说话的赵鱼儿,一直斜眼关注着这边嘀嘀咕咕的苏桃色和苏飞,又见苏桃色给了苏飞一个什么东西,苏飞高兴地揣进了衣服里。
他心里有些不快,喝了一声,“你们干嘛呢?孤男寡女,私相授受,小心我告诉旬二哥!”
若不是因为他行动不便,他早已经走过来了。
苏飞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回赵鱼儿身旁,“赵鱼儿,你胡说什么呢!”
赵鱼儿问,“那她给了你什么?”
苏飞得意地道,“保密!”
“嘿!你——”赵鱼儿薄怒。
他正要说什么,头顶的山崖上,传来旬二的声音,“招弟,你上来一下。”
苏桃色奇怪。
会有什么事?
她心中虽然疑惑,可还是顺着绳索再次爬了上去。
宗光鹤、旬二、赵十八三人,都围着中间的一个什么东西。赵里正、张大冬、元飞沙,依旧待在角落里,被宗光鹤强制不能随便走动。
苏桃色走过去,便看见了放在地上的那件东西。
正是那个木盒子。
只是,此时木盒子已经打开,里面,放着一只刻着图形的龟壳,还有一卷不知是什么皮的泛黄皮纸。
“宗道长,厉害啊,你是怎么打开的?”苏桃色笑着问道。
宗光鹤神色凝重,语气冷淡,“不是我打开的!”
“那是……旬二?你打开的?”苏桃色又转头看向旬二。
旬二摇摇头,“也不是我,是盒子自己打开的。”
“盒子自己……打开的?”苏桃色歪着头,“是你们做了什么吗?否则,它岂会自己打开?”
旬二和赵十八都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宗光鹤。
宗光鹤道,“我只是使用了一些平常的方法,没想到竟然能打开。我现在也不确定究竟是哪个方法将其打开的。”
苏桃色一脸的问号。
“那你们叫我上来做什么?”她又问。
宗光鹤道,“上次听你说,你擅长卜筮?”
苏桃色仿佛记得,自己好像在无意间,确实这么提过一句。
驱鬼捉邪她确实业余,但卜筮这块儿却是十分精通。
前世她的家族有自己的卜筮之术,颇为隐秘,不传于世。精准程度丝毫不亚于奇门六壬。只是那术只在他们苏家内部流传,外人无法掌握,她自小体弱,对卜筮之术却颇有天赋,她便是那术的集大成者。
只可惜,她因泄露太多天机而早夭,这一世,她是万万不敢再用。
她不知道宗光鹤问她这个做什么,是要让她卜筮吗?
她内心有些抗拒。
宗光鹤指着地上的盒子,“这龟壳是卜筮之用,而这人皮纸上记载的,应该就是一次很重要的卜筮结果,你打开来看看。”
人皮?
苏桃色微微一征,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确定这……人皮纸上,就是卜筮结果,而非卜筮的方法?”
宗光鹤不再多言,“你先打开看看。”
苏桃色的手伸向人皮纸,却在最后调转向那只龟壳。
她伸手将龟壳拿起,龟壳上刻满了神秘的楔形符号。摇晃间,里面还哗哗作响。
苏桃色将龟壳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是三枚铜钱。但并不是他们现在这个时代使用的钱币。
“这是什么钱币?”她举起来让两人看。
旬二拿起来仔细查看,“若是我没看错,这是两千多年前,古夏国所使用的钱币!”
宗光鹤别有深意地看了旬二一眼,“你对这些东西还有研究?”
旬二没有回答。
苏桃色将三枚钱币反复查看以后,确认这只是普通钱币,用于占卜。
放下龟壳后,她又拿起了那卷皮纸。
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