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子就在我们正前方,我们过去瞧瞧?”赵十八提议。
其实,他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他抱着三分侥幸,希望前面是活人,可以要些食物。尽管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肯定不是正常人类。
“好。”苏桃色点头同意。
三人一起走向小屋。
通往小屋的,是一段弯弯曲曲的碎石板路。路的两旁堆有不少兽骨,随地散落着。
来到小屋前,小屋虽然看似简陋,但明显是有人经常修葺,并不算残破。小屋里面似乎还有人——烛光正是从小屋里面透出来的。
赵十八得到苏桃色的示意以后,上前敲响了房门。
“有人在吗?”
他喊了好几声以后,屋子里,才响起脚步声。
门栓取下,随着“嘎吱”的声音,木门缓缓打开。
一位面容苍老的老者,举着一盏油灯,身形佝偻,仰头看向赵十八,问道,“你们是?”
赵十八被他满脸沟壑的老态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若是平时,赵十八不至于这样失态,但现在是在这诡异莫测的森林里,他的精神高度紧张,才会在第看到老者的第一眼被吓到。
苏桃色打量着老者,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她反倒不怕了。走上前,对老者道,“老伯,我们是进山寻宝的,在这山里迷了路,可否让我们歇歇脚?”
“寻宝?”老者微微愣了一下,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呀!这大山里头,哪里有什么宝贝啊。”
他顿了顿,“你们进来吧。屋子简陋,你们不要嫌弃才好。”
苏桃色抬腿就要往里面走。
旬二拉了她一把,以眼神示意,让她更加谨慎。
苏桃色安抚似的朝他点点头,率先跨进了屋子里。
小茅屋的一侧,摆放着一张木板床,一张木头桌子、一把木凳,看得出来,这些东西应该都是老者自己手工制作的。
在房间的另一侧,有一个土灶,一口锅和一副碗筷。墙上,还挂着一些兽皮、兽骨等打猎的工具。
“屋子简陋,你们随意。”老者指了指木凳,“你们将就坐吧。”
三人都没有去坐。
“老伯,你是一个人住在这山里的吗?”苏桃色转身问他。
“是呀。我老伴去得早,我就一个人来这山里了。”老者回答。
“那你之前是哪个村的人?”
老者似乎没料到苏桃色会这样问,他沉默了一下,摆了摆手,“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转移了话题,“我去外面给你们弄点吃的。这山里头,夜里寒,我看你们穿得单薄,就在这里避避风吧。”
不等苏桃色几人回应,他开门出去了。
他的身影渐渐隐入黑暗之中,也不知道他所谓吃的,指的是什么。
苏桃色三人在房间里再次仔细打量起来。
赵十八早已经忍不住,开口问道,“招弟,刚才那个老头儿是人吗?我看着怎么这么瘆人!”
“他不是!”
“啊——”赵十八一怔,“那你为什么还要进来呀?这也太冒险了吧!”
他还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架势,苏桃色摆摆手,制止了他。
“我知道啊!”苏桃色道,“你还记得宗道长怎么说的吗?让我们找异常的地方,这里,够异常吧?”
赵十八一噎。
好吧,确实够异常!
他道,“可是,就算这样,我们也不该贸然闯进来,如果有危险怎么办?”
“别想那么多!”苏桃色指了指屋子中央的地面,“挖呗。”
“啥?”赵十八错愕。
来到人家家里,直接把人家的地面给掘了,这不太好吧?
“这……如果搞错了怎么办?”他又问。
苏桃色道,“那你挖不挖?”
“挖!”赵十八咬了咬牙,狠狠地答应道。
他只希望能早点离开这个怪异的地方,以后,他再也不想进山了,就待在山下镇里舒服多了。
他和旬二一起开挖,苏桃色在旁边帮忙运土。
土质并不硬,他们挖得很快。
没一会儿,屋子中央就出现了一个深一米的大坑。
三人满头大汗,正想歇息一会儿。
忽然,一声暴喝在门口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赵十八和旬二望向门口,苏桃色用工具装土的动作也微微一顿。
门外,老者一只手提着一只兔子,另一只手提着一个酒壶,看起来确实是想请三人请饭。可是……
屋子里,已经被三人刨得惨不忍睹,到处都是泥土,一片狼藉。
赵、旬二人从坑里跳出来。
旬二率先开口道,“老伯,现在这么晚了,还可以猎到兔子吗?”他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解释,而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老者冷声道,“这些兔子是我养的,不需要出去猎。倒是你们……你们在干什么!”他恶狠狠地质问。
“本想好好招待你们,你们竟然把我家里搞成这样!”老者很是愤怒。
旬二道,“你没有带一盏灯火,就出去了,莫非老伯你还能在黑暗中视物?”
旬二拆穿老者的身份。
“不必废话!我看你们也不是真诚来借宿的!”
他说着,把手里的兔子和酒壶往旁边一扔,随着“砰”的一声,酒壶摔得粉碎。
旬二还想再解释,可老者原本正常的面容已然变得狰狞无比,只见他眼神犀利如兽,张开血盆大口,满嘴獠牙,手如利爪,疯狂地扑向旬二。
旬二似乎没料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翻脸。他拔刀已经来不及,抄起手里的铲子就呼了过去。
可那老者眼疾手快,利爪一把就抓住了铲子,让旬二没办法继续前进一步。
两人争抢着铲子。
旬二眸光一闪,一脚踹在了老者的肚子上,同时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