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坝子里,一片安静,四周点着灯笼,是唯一的照亮。
旁边的小屋里,苏桃色感受着小纸人传回来的讯息,得知闯入祠堂的那伙人,被祠堂里的山神爷给收拾了,心中畅快无比。
十七人的白虎沟,已灭八人,还剩下九个人!
苏桃色将自己得到的消息适时地转达给旬景和赵勇牛,他们同样高兴无比。
她继续让小纸人监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
村西墓地。
有四个人,在墓地里转了许久了。
正是白虎沟四人。
他们本来想从墓地这边进入大山村突袭,却没想到,到达这里以后,却怎么也转不出去了。
他们在这里已经转了小半个时辰了,走来走去,都还是会回到原点,也就是这座墓碑旁边。墓碑是非常普通的那种,只是,上面没有一个字,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墓。
为首的中年人身穿黑色夜行衣,目光阴郁。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一刀挥砍在旁边的墓碑上,“他娘的,我们又转回这里了!莫非我们真的遇上鬼打墙了?”
他这一刀,只在坚硬的墓碑上削出一个豁口,他的刀,却卷了刃。
但他已经没有心思在意这些,他现在只想知道要怎么出去。
另一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道,“老三,我听说,这大山里头怪事很多,我记得,之前听人说过,撒泡尿就可以破鬼打墙,我们试试吧!”
他朝着旁边一名相对年轻的青年,略作示意。
那青年也没有扭捏,解开裤腰带,就朝着一旁的墓碑撒了一泡尿,他倒是没有任何的忌讳。
撒完尿以后,他们都停在原地。
半晌。
周围也没什么变化。
“我们继续走走看。”书生中年人提议道。
“哼!”为首的中年人冷哼一声,气呼呼地带着其他三人继续朝前走。
片刻后,他们发现,又回了这块无字墓碑旁边。
为首的汉子发了狠,吩咐道,“都把家伙什儿拿出来,咱们把这墓给刨了!老子还不信,他还能作怪!”
几人说干就干,拿出家伙就要开始刨墓。
“呵呵……”
“嘿嘿嘿……”
“哈哈……”
这时,他们周围响起了一阵阵尖厉的笑声,听声音,数量还不少。
像是女人,又像是孩子,仔细听来,又似乎不太像是人的声音。
这些声音,在黑夜中听起来十分瘆人,带着嘲讽和阴邪之意,让四人听得毛骨悚然。
为首的汉子举起刀,朝着四周大喝,“他娘的,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其他三人也朝着空中大骂。
“大山村的龟孙子,有本事出来跟你爷爷一战!”
“一群缩头乌龟,有本事你们倒是出来呀!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
“你们就一直藏着吧,否则,让我抓到你们,非将你们大卸八块!”
……
几人不断地放着狠话,可是周围没有一个声音回应他们,安静得只听得见虫鸣鸟叫。任他们对着空气,一顿乱吼乱骂,却无济于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是骂累了。
“这群乌龟!他娘的,完全不为所动啊!”
“老四,怎么办?继续刨坟,还是咱们继续走?”
“要不,我们换条路?”
“换什么呀,能看到的路,哪条是咱们没走过的?”
“那咱们不走路,直接从坟头上跨过去!”
……
一行四人骂骂咧咧。
他们又是刨坟,又是换路。过了好久,却依然没有从这块墓地里走出去。
一番折腾,消耗了他们太多体力,一个个都累得哈欠连天。
那个书生提议道,“我看大家也累了,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为首的中年人喝骂道,“休息个屁!等天亮吗?那时候还攻个屁呀?大山村的人都被他们杀光了,老子们什么也捡不到!”
他嘴里一直骂,“娘的,看那破村就在不远,就是到不了,真他娘的憋屈!老子回去肯定又得挨骂了!可恶啊!”
书生道,“老三,我是担心,我们这边都遇到了这样的状况,其他人那里……”
“胡说八道!明明是老子倒霉!刚好选了坟的这边。其他人走的路,岂会有鬼!”为首的中年人心情不好,对着书生就是一顿训斥。
书生也不再说话,他在脑海里思索着对策。
四周静极了,只听得见他们呼呼喘气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
那个青年提议道,“咱们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分开走,去找其他人汇合?”
书生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立即附和,“对,鬼打墙,不可能同时作用于我们四个人吧?我们分四个方向,走有办法走出去!”
为首的中年人立即道,“就这么办!”
说罢,他站起来,选了一个方向,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先走了。
其他三人也分三个方向离开。
为首的中年人走了一会儿,忽然就看见前面有亮光。他想也没想,快步就跑了过去,却没注意到脚下,他一脚踩空,直接就摔了下去。
坑底的竹箭,将他身上刺出了无数个窟窿。
他一命呜呼!
他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自己会以这么憋屈、不可能的方式死去,死得这么快!
……
那个书生装扮的中年人,走着走着也看到了,前面有光。
但此人比较谨慎,他奇怪于突然出现的光。他捡了一根棍子在手里探路。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一路走过来,并没有遇到陷阱。直到来到一座院落前。
光,正是从院落里散发出来的。
这是一户普通的农家小院儿。
三面房屋,一面篱笆。院墙里养着一些鸡鸭,夜晚都已经进圈,但还可以闻得到鸡屎鸭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