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桃色睡得正香,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傻子,快醒醒。”门外是旬景呼唤的声音。
苏桃色连忙穿好衣服,打着哈欠打开门。
还不等她说话,旬景就急匆匆地拉着她往外走,“快跟我走!”
“旬三,干嘛呢?”
“怎么啦?你别急啊?”
“咦?其他人呢?”
……
苏桃色连问了好几句,旬景急匆匆的都没来得及回答她。
她注意到,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而其他人都不在院子里。
她非常奇怪,回想起,昨天赵十八不是说卯时就要过来吗?现在都已经辰时了,赵十八人呢?
还有,旬二他们呢?
旬三怎么现在才叫她起床?难道错过时间了?
“哎呀,旬三,我行李还没拿呢!我得带上行李啊!”她挣扎道。
旬景没好气道,“先别说什么行李了,出大事儿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苏桃色不解。
旬景直接拉着她来到了巷子尽头的十字路口。
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旬景拉着她挤进人群。
她这才看见,地上躺着五具……尸体,其中四具尸体浑身鲜血淋漓,看起来异常血腥,空气中更是弥漫着血腥味,十分浓烈。另一具尸体,穿着普通,但那个包却十分显眼!
苏桃色一眼就认出,那不是昨晚见到的陶道长,所背的那一个太极图布包吗?
是陶道长!
她再定睛一看,那张扭曲的面容,依然可辨,正是陶道长!
苏桃色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陶道长……怎么会死了?
“我们没有杀人!”
“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今天早上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
“对,你这个昏官,你怎么能乱抓人!”
……
几个叫嚣声,将苏桃色从震骇中惊醒。
她侧头望过去,有五六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上穿着统一的服饰,应该是这镇子里的游缴,旁边还有个为首的中年人,应该是这镇子里的里正。
在他们的旁边,有四人被捆绑得结实,正是赵十八和其他三位大山村村民。
叫嚣的正是他们。
赵十八还在辩解,“里正,人不是我们杀的!你相信我们呀!”
里正哼声道,“不是你们是谁?你们四人身上有血,又恰好在案发现场,且有人证看见你们。就算你们不是凶手,也有嫌疑,先跟我们回衙门。”
赵十八四人还在七嘴八舌地辩解。
旬二、牛二蛋、苏老三、赵寿光也在和里正、游缴等人掰扯,试图证明赵十八四人的清白,可惜,收效甚微,里正并不相信他们。
旬二侧头时,正好见到才赶过来的苏桃色。
他连忙走过来,对旬景道,“三弟,你怎么把招弟带过来了?”
旬景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我就是……想让她过来瞧瞧怎么回事。不然赵十八他们……”
旬二斥道,“这件事跟招弟没有关系!你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苏桃色一脸无辜。
旬二这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认为,人是她杀的?只因为她昨天对那四人动用了术法?他们心中就怀疑她?
她有些生气。
他们就这么不信任她吗?认为她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滥杀无辜?
她声音低沉了几分,“你们什么意思?认为人是我杀的?”
旬二和旬景沉吟了片刻,没立即回答。
半晌。
旬二才道,“招弟,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嘴中这样说着,但心中肯定是怀疑的,否则也不会故意让苏桃色避嫌,就是担心里正查出来真的是苏桃色所为。
他心中虽然怀疑苏桃色,但若事情真的发生,他肯定是会护着苏桃色的。
但被人怀疑的滋味,已经让苏桃色非常难受。
旬景倒显得更加坦然,他直接问,“傻子,我只要你一句话,是你做的吗?”
苏桃色咬了咬牙,气得不想回答。
但她还是紧咬银牙,声音坚定地回答道,“不是!”
旬景神色凝重,“好,我相信你!”
他顿了顿,又道,“现在赵十八他们被认定为凶手,我们必须得查出凶手是谁,还他们清白。招弟,你也一起吧。”
“嗯!”苏桃色重重地点头。
这件事,她义不容辞。
苏桃色问,“我们不是和赵十八说好,卯时会合的吗?他们究竟是怎么摊上这事儿的?他们干什么了?”
旬景叹了口气,“我刚才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赵十八他们四人,卯时走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那五个人躺在这个路口,便好奇上前查看……”
“因为那几句尸体都是趴在地上,他们就去搬动,没想到……”
“这个时候恰巧有人经过,就误以为是他们杀了人,想要毁尸灭迹。就立即报了官,这才有了这场误会。现在他们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苏桃色又问,“五人的死因是什么?”
旬景摇摇头,“仵作还没来。现在还不太清楚。”
“死因都没查清楚,就先把人给抓了?”苏桃色觉得这事儿的疑点非常大。那里正但凡有点脑子,也应该先查案,而不是先抓人。
旬二之前与官府打过交待,他开口道,“小镇子里办案没那么严谨。这些乡官,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快结案。至于凶手有没有蒙冤受屈,他们并不在意。”
“所以,傻子,想要救赵十八他们,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旬景道。
“嗯。”
另一边。
赵十八四人被绑,正要被游缴押去镇子里的衙门。
此时的他们面如死灰。
他们在北州城才遭了一次牢狱之灾,被打了板子。好不容易回到镇里,又遭遇这样的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