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景没有回答中年男人,而是转头看向旬二。
随着旬景的目光,中年男人也看向了院子里的旬二,他瞳孔微微一缩。
什么叫丰神俊朗,湿润如玉,一身粗麻布衣,也掩盖不住旬二浑身上下的矜贵之气。难怪他家小姐之前在家里闹绝食,非此人不嫁。
不过……
他记得,上次见到旬二时,旬二明明还坐着轮椅,身形枯瘦。现在,竟然已经完全行动自如。
这应该是连神医的功劳吧?他心想。
旬二见到中年男人,也明白了他的来意,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他走上前,对中年男人道,“蹇护院。我们正打算回村,白老爷的美意,我们无法消受。我们都是山野农夫,不值得白老爷如此大费周章。”
蹇护院对旬二的拒绝并不意外,但他也没有放弃,“旬二公子,这一次,是我们老爷想要见见几位,听闻几位身手不凡,有心结识。”
不等几人说话。
他又继续道,“并且,上次为旬二公子诊治的连神医也在,想来,旬二公子心中感怀,应该不会拒绝吧?”
说话的时候,他还特意扫了一眼旬二的腿。
意在告诉旬二:连神医治好了你的腿,这次你必须得去,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其实,他哪里知道,治好旬二腿的,根本不是他口中所谓的连神医!
苏桃色有些气不过,冲出来正要说话,旬二却拦住了她。
旬二对中年人道,“好,我们去!”
旬二本来只打算和旬景一起去,可那中年人却表示,老爷表示请诸位一起。最后,他们六人只得放下收拾好的行囊,跟随中年人,前往白家。
***
刚到白家门口。
就见到白家姑娘白霜霜已经站在门口了,翘首以盼。
看到旬二几人出现后,她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甜甜地喊了声,“旬二哥!”
这一声“旬二哥!”,让苏桃色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妈耶,这也太嗲了吧!
许久不见,她都这么明显张胆了吗?
旬二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一行人,被引进了院子里。
家丁进去禀报了一声后,便出来将几人迎进去。
大厅中央,坐的是一名威严的中年人,目露沧桑,眼神锐利。在他的左手边,坐着的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恐怕已经年过花甲,却是精神矍铄,神光内敛。
“白老爷,连神医。”旬二朝着二人行礼,态度不卑不亢,仅仅是出于对长者的恭敬。
其他几人也学着他的模样,朝着二人行礼。
被称为白老爷的中年人,目光上下打量着旬二,带着审视和揣度,他没有立即开口。
倒是那位被称为连神医的老者,略有些惊奇的盯着旬二,声音诧异,“你的腿……竟然完全痊愈了?”
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自己知道,他的药并不能让旬二完全康复,就算能,也不可能这么快。
他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这几个月,旬二都没有再去找他拿药复诊。他本以为对方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现在看来,对方是找到了更好的大夫。
旬二正要说话。
白霜霜跟了上来,笑嘻嘻地道,“连神医,这才还得亏了你,否则,旬二哥的腿也不会好得这么快,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我们”二字,她讲得别有深意。
连神医听得这话,并不觉得高兴,反倒是神色沉重,“这恐怕不是老朽的功劳吧?”
旬二道,“白小姐说得对,确实多亏了连神医。”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既没有直接承认是连神医治好他,也没有否认连神医的功劳,算是给连神医留足了面子。
连神医当即也明白了旬二的意思,也不再多说。
白霜霜走到主位上的白老爷身旁,指着旬二对白老爷道,“爹,他就是我给你说的旬家二哥,旬滦。”
白老爷看女婿似的目光,打量着旬二。随后满意地点点头,“确实一表人才。”
听到白老爷的夸赞,旬二几不可见地微微蹙眉,他当然知道白老爷的意思,那看女婿的眼神让他很不自在。他道,“在下一介农夫,当不上白老爷的夸赞,实在惭愧。”
白老爷只当是旬二自谦,也不在意,指了指下方的座位,“诸位请坐吧。上茶。”
众人分别落座。
苏桃色、牛二蛋和赵寿光三人,好奇地打量着白家这豪华的厅堂,暗暗咂舌。白家不愧是镇子里的首富,这厅堂里装修所花的费用,恐怕就够他们大山村的普通人家用一辈子。
茶上来后。
白老爷又道,“旬贤侄,听闻你之前受伤,娶了一个傻子媳妇儿冲喜,可有此事?”
还不等旬二回答,白霜霜才想起此事,将目光投向了苏桃色。
她之前是见过苏桃色的。
当时苏桃色还是个傻子。这一次,苏桃色过来,她还没有仔细瞧着。现在仔细一看,发现苏桃色的眸光清亮,不再是傻呼呼的样子。
她心中微微惊讶,指着苏桃色,忙对白老爷道,“爹,就是那个小女娃。”
白老爷自然是早就注意到苏桃色。
那小女娃长得极为漂亮干净,他当时还在奇怪,这小女娃是谁。此时听白霜霜这样一说,他心中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是说是个傻子吗?可这明显看起来不傻啊!
白老爷心中这样想着,目光却是仔细打量着苏桃色,开口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他想试试苏桃色究竟傻不傻。
苏桃色朝着他咧嘴一笑,“我叫招弟,是旬二的媳妇儿!”
听到这话,白老爷和白霜霜心中都略有不爽。
特别是白霜霜,这心里直发堵,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她也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对苏桃色道,“招弟,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