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风很大。
纸片人没有直线下坠,而是随着山风,飘飘摇摇,越飞越远。
“招弟,现在怎么办?那纸人要是落地了,旬老三是不是就会死啊?”牛二蛋问。
苏桃色此时脑子里一片浆糊,只感觉到绝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她办了。
“我们先下山吧!”苏老三当机立断,走过去扶起苏桃色。
苏桃色吓得身子都软了。想到等自己下到山下的时候,旬景可能已经死了,她浑浑噩噩,脚步虚浮无力。
走之前,牛二蛋想到了石头底下压着的那个布包,他伸手就去拿。
就在快在碰到的时候又想到了什么,他从旁边扯下几片叶子,将那个布包包起来,又用几张叶子裹了几层,这才揣在兜里,跟在苏老三和苏桃色身后下山。
……
来到山下,却没见到旬氏兄弟。他们可能已经去追纸人了。
苏老三背起苏桃色,和牛二蛋一起,也朝着纸人飘去的方向追去。
走了没多久。
他们就在前面的林子里,看到了旬家三兄弟。
他们围在一起,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
看到旬景还站着,苏桃色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她从苏老三背后跳下来,朝着旬景大喊,“旬三!旬三!”
旬家三兄弟转头望过来。
苏桃色已经朝着旬景扑了过去,一把拉住旬景的胳膊,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确认旬景还活着,她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呜呜呜……太好了,你没你,你还活着!我以为自己操作失误,害死了你……”
她扑进了旬景怀里,抱着旬景,哇哇大哭起来。
旬景顿时涨了红,眼睛甚至不敢去看自己的大哥和二哥,他不敢想象两人是什么表情。
他微微垂着头,看着怀里的苏桃色。手臂抬了抬,犹豫了一下,还是落在了苏桃色的背上,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没事了,我还活着……”
苏桃色哭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过来时,眼角余光好像扫到,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人。
她猛然转头望去。
果然,见到了一个让她十分意外的人。
“邱笙?”苏桃色惊呼。
邱笙依旧带着面纱,冲着苏桃色点点头。
“你怎么……”苏桃色正想问,话还没有问出口,就注意到了邱笙手上拿着的那个纸人。
“是你接住了纸人?”她惊喜地问。
邱笙点点头,“是的。”
“你怎么知道旬景有难?还在这里接住了纸人?”苏桃色问。
邱笙脸色微红,道,“我……我一直没有走远……从他进入树林,我就一直跟着……只是……他之前进山神庙,我进不去。”
“见他许久没出来,我本来想回去求大哥和二哥的帮助,却看到你们来了,所以就没有现身。”
“你们出来后,我也一直跟着你们,在附近游荡。直到我看到那个老道想要害他……就一直防备着。”
“那个老道很厉害,我不敢靠得太近。对不起,不然我应该阻止他的。”
苏桃色听罢,暗暗佩服邱笙的执着。
如果邱笙是个人,这事儿早就成了。
可惜可惜……
苏桃色瞅了旬景一眼,却见旬景有意无意地避开邱笙火热的目光,明显还是不愿意接受邱笙。
她道,“邱笙,这次太谢谢你了。那个马道长确实很厉害,你不要靠太近,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主。”
邱笙眉眼弯弯,似乎是笑了,她轻轻“嗯”了一声。
旬家三兄弟一时都没有开口。
也不知他们之前与邱笙说了什么,似乎彼此气氛有点儿尴尬。
“邱笙,我看看这个纸人!这个姓马的,究竟在搞什么。”苏桃色朝着邱笙伸出手。
邱笙将手里的纸人递给她。
苏桃色接过后,拿着纸人上下打量。
纸人上确实有施过法术的痕迹,但已经很微弱了。
纸人是按照正常人的比例做的,很高很长,苏桃色拽着纸人的肩膀,纸人的腿却还拖在地上。
这个纸人远看还行,近看就太潦草了。明显是匆忙之下赶工出来的,除了在脸上写的旬景是名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跟旬景相像。
苏桃色为了避免遗漏什么,仔仔细细地将纸人检查过一番后,确定没有其他异常才放心。
牛二蛋走上来,指着苏桃色手上的纸人,“招弟,这个纸人,真的可以代表旬老三?”
苏桃色道,“一个纸人不能完全代表旬三……咦?对了……哎呀!”
她忽然惊呼一声,“之前那石头下,不是压了个布包吗?我忘记拿走了!”
牛二蛋嘿嘿一笑,从兜里摸出那个用树叶子层层包裹的布包,递给苏桃色,“招弟,你说的是这个吧?我走的时候拿过来了。”
树叶子散开,里面正是之前压在石头下的那个脏兮兮的布包。
“啊!就是这个东西!”苏桃色惊喜,“牛二蛋,没想到你挺细心的。”
牛二蛋得意地一笑,“那是当然了。”
苏桃色捡了两根棍子,挑起布包,打开查看。
布包里,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纸人上画着符篆,还涂了血。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衣料碎片、指甲、头发等细碎的东西。
“这里面的东西,应该都是旬三的。”苏桃色道。
旬大和旬二惊讶不已。
旬大奇怪道,“你说是这是三弟的头发、指甲,可那个马道长是怎么弄到手的?”
苏桃色猜测道,“之前旬景去了山神庙,迷迷糊糊间可能被马道长控制住了,取得他的头发和指甲并不难。”
旬景想到之前在山神庙崖下所受的屈辱,怒声道,“这个姓马的,我跟他势不两立!”
苏桃色用火将布包烧了。
破除了法术以后,才将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