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色这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一瞬。
苏桃色在村子里的地位比较特殊。
她能见鬼!
村子里的人对她的态度十分复杂。有害怕的,有抵触的,有敬而远之的,也有好奇的……后来看她不傻了,正常了,又加之年纪小,心思单纯,没什么坏心眼儿,众人也就习以为常。
今日,她突然又说李张氏家的问题。
听她开口,众人就信了七八分。
有人调笑道,“傻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展开说说。”
这些人叫她叫“傻子”习惯了,改不了口。这一次,苏桃色也没有纠正。
她正要说话。
李张氏就叫嚣起来,“旬家傻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胡乱污蔑我儿子、我孙子,我跟你没完!”
旬景拉了拉苏桃色,“傻子,不要惹事。这事儿,咱们最好不要掺和。”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事,谁对谁错,真的说不清。
他们不是官,无法以杀人罪将李家三人逮捕。他们跟李家平级,根本没有立场来决定这个事的走向。
这些道理,苏桃色自然也明白,她也不想给旬家惹麻烦。之前有很多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件事儿,她是真的看不下去。
这个李张氏,联合丈夫、儿子杀了自己的媳妇儿,竟然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把媳妇儿骂得狗血淋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给了旬景一个安心的眼神,直视着李张氏。
声音清脆地道,“如果我看得没错,你儿子在山下养的那个女人,年芳十八。因为家里死了父母兄弟姐妹,孤身一人住在镇子里的旧宅里,可对?”
李张氏和李为二人,听到苏桃色这样说,眼里匀是露出震惊之色,似乎没想到苏桃色竟然能一语中的,好像亲眼见过一般。
但他们知道,苏桃色不可能见过。
那么,对方能说得这么清楚,就十分诡异了。
见李张氏不说话,苏桃色又继续道,“我还知道,你儿子李岭,和那个女人,是在大街上认识的。”
“那女人的一方手帕被风吹飞,飞到了李岭的脸上,李岭借由还手帕之名,和那个女人认识了。并且,在那个女人的邀请之下,去了那个女人的家,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可对?”
李张氏和李为二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他们的嘴巴微张,半晌都合不拢。
这些事,他们都没这么清楚,傻子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之所以认为傻子说的是真事,是因为他们曾看到过李岭拿着一方手帕发呆,想来,手帕就是那个女人的。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苏桃色哼哼笑道,“你们不会以为自己的儿子李岭,捡了大便宜,睡了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吧?”
“那女人,在镇子里有房产,生得还漂亮,没几个月,还怀了你家的种,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李家夫妇的心思被苏桃色说破,脸色微微变得有些难看。
他们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但结合之前苏桃色所说:孩子不是他家的。
这事情,就变得不太妙了。
周围的人像是听到了大八卦,一个个的神色都精彩起来。
“傻子这是什么意思啊?”
“那女人一听就是勾三搭四的那种,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真不是李家的。”
“之前刘桂兰说是李岭生不了,不会是真的吧?”
……
李张氏依旧嘴硬,冲苏桃色喝道,“你这个傻子,你脑子还没好吧?休要胡言乱语!”
她又转头对其他村民道,“乡亲们,你们千万不要相信她,她乱说的!”
有人反驳,“李张氏,傻子把你家的事说得头头是道,你还敢说她是乱说?”
“李张氏,你就说,傻子说的,你儿子李岭遇到那个女人的事,是不是真的吧?”
李张氏见众人都在为傻子说话,怒声道,“那你们让她说说,那女人叫什么名字、多高、长什么样!若是她能说出来,我就听下去她究竟能说出个什么。否则的话,可不要怪我找到村长处,告她造谣!”
苏桃色哼笑道,“不管我能不能说出来那女人的信息,你都得听下去!还威胁我?”
“你……”李张氏怒。
“不过呢……”苏桃色话锋一转,“那女人的信息样并不难看到。那女人叫秦灵儿,跟你差不多高,生得倒是如花似玉,眼角下有颗痣。嘴唇较薄,可对?”
李张氏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话来。
李为再次震惊,也没说话。
“李张氏,傻子说得对不对啊?”旁边的人开始起哄。
李张氏气得脸颊通红,心不甘情不愿,恨恨地说了字。
“对!”
她又继续道,“那你说说,你凭什么说她怀的,不是我儿的种!”
“哼~”苏桃色轻哼,“那女人生得那般漂亮,年芳十八,还轮得到你儿子采撷?”
“实话告诉你吧,她本是城里青楼女子,被咱们镇上的一位老爷看中,赎身带回。那老爷本想纳她为妾,却被家里正房阻止。”
“那女人怀了孕,老爷又不娶。她怕人非议,便找了你儿子接盘。”
“她住的房子、用的银子、怀的孩子,都是那老爷的!”
“你儿子嘛,喜当爹!”
“亏你还杀了自己媳妇儿,想着给那女人挪位置,真是可笑。”
“你儿子李岭,本就命中无子。”
“他,生不出孩子。”
李氏夫妇听得苏桃色的话,处于震惊之中,半晌都没有说出话。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李张氏疯了一般,朝着苏桃色冲了过来。
一边冲还一边吼,“放屁!我儿子怎么可能生不出孩子!”
她说着,就要上来掐苏桃色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