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旬家。
白霜霜让家丁把送给旬家的物品拿出来,请罗婶帮忙安置。
这一瞧,好家伙!东西可不少,有送给几人的衣裤鞋袜、有旬二需要的珍贵药材、有日常消耗品,还有许多干粮食物……
看到这些东西,可把罗婶高兴坏了,全程笑得合不拢嘴。
这些东西,村子里可买不到。若是去镇子里买,也需要不少的银钱,而且买了,也不容易运上山。
没想到这白家小姐人美心善,不仅白送给他们,还让人帮他们送上山。
罗婶一个劲儿地夸赞白霜霜,夸得白霜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桃色吃完了鸡腿,又去翻找其他能吃的,将箱子弄得乱七八糟。
旬景看到了,过来将她强行拉走,“你肚子才多大,一个鸡腿还不够?”
“鸡腿!鸡腿!”苏桃色抹着小嘴。
旬景拿出一块帕子,给苏桃色擦嘴。“你再吃东西,一会儿就吃不下午饭了。”
“肉肉!肉肉!”苏桃色眼睛微亮。
旬景只得点头,“嗯嗯,一会儿有肉肉,所以你现在不能再吃了。”
“哈哈哈……好耶!好耶!”苏桃色开心地拍着巴掌笑起来。
听到笑声,正忙着分捡物品的白霜霜,这才将目光投到苏桃色身上。
她早就知道旬二有个傻子媳妇儿。但旬二这样才华的人,怎么可能和一个傻子共度余生。况且,傻子年龄太小了,才十二三岁,都还没有及笄,怎么能满足已经二十四岁的旬二?她不认为旬二和傻子能长久。
也正是因此,她对旬二抱有幻想。
她本想着,这次随行来到旬家,看看傻子是个什么情况,若是好相处,以后养着便是;若是不好相处,给傻子找个归宿,处理掉就可以了。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本以为脏乱差、矮矬丑的傻子,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之前在村口看到傻子的时候,她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自卑感。本该上前打招呼,腿却迈不开,准备好的蜜饯果子,也没能拿出来。
直到这时。
看到傻子和旬景互动,傻子还在找吃食。她才摆好心态,走上前来,拿出蜜饯果子,递给傻子,“你叫招弟是吗?我叫白霜霜,这个给你吃。”
苏桃色一看,又是蜜饯!
这年头就没其他糖果了吗?
她虽然这样想着,却还是伸手去拿。
旬景却一把拽住了她,“傻子,你还吃!”
他又对白霜霜道,道,“白姑娘,一会儿就要吃午饭了,傻子已经吃了一个鸡腿,再吃这些,一会儿就吃不下饭了。”
白霜霜听罢,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她知道,傻子是旬二的媳妇儿,照理来说,最关心傻子的不应该是旬二吗?可是,旬家老三对傻子的态度,似乎太过宠溺了。名义上来讲,这可是他的“嫂子”啊!
白霜霜虽然这样想着,但她嘴上却道,“是我考虑不周。那这个蜜饯我先交给罗婶吧,等招弟想吃的时候,再让罗婶给她。”
“嗯。”旬景淡淡地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
罗婶尖锐的声音,从堂屋的方向传来,“什么!白家!就是之前说的那个白家!”
苏桃色望过去。
堂屋里,旬大正和罗婶说着什么,罗婶的反应很激烈。
听她吼这一句,苏桃色突然就想起了什么。
白家!
是之前崔媒婆来说媒的那个白家吗?
她清楚地记得,之前崔媒婆说,白家小姐曾被歹人掳走,三天后才找回。镇子里的人都在传,这位白家小姐已经不是清白之身,而白家老爷也愿意出一百两嫁妆嫁女。
这个白家小姐,不会就是白霜霜吧?
她朝旬景看了一眼。
旬景脸色有些复杂,看来是早已经知道此事。当初,打听到这个消息的正是旬景!他怕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亲自把这位白家小姐领回来吧。
白霜霜听到罗婶的叫唤,神色顿时暗淡了几分。
她没有犹豫,直接转身,走向堂屋,似乎想要去解释。
刚踏进去,罗婶审视的目光就朝着她投了过来,那目光里,完全没了之前的热络,反倒是带着嫌弃和猜疑,让白霜霜十分不自在,跨门槛的步子都微微一顿。
但她还是走了进去。
进屋以后,她开口道,“罗婶,我知道,你们对我,有些误会。镇子里确实流传着一些流言蜚语,但那些都不是真的。”
也不等罗婶开口问,她又道,“当初,我确定被歹人掳走,但我被掳走以后,那歹人发现掳错了人,便将我丢弃在山里,我独自在山里走了好久,才见到找我的人。那人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是清白的。”
白霜霜解释着,神色十分坦然。
罗婶支支吾吾,也不知信没信。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镇子里的人解释?”
白霜霜叹了口气,“我们解释了,可镇子里的人不相信。镇子里人多嘴杂,有不少人眼红我白家富贵,等着看我白家笑话,故意以讹传讹,歪曲事实。到最后……已经解释不了,他们宁愿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说到这里,白霜霜满脸的无奈。
罗婶终于是信了几分。
她道,“你说得也是。人多嘴杂,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她对白霜霜的遭遇表示同情,又道,“可是这样也太影响你的名声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得多委屈啊!”
白霜霜道,“可我也没有办法。我爹拿出一百两银子作为嫁妆,本是好意,却不想,那些人反倒更认为是我嫁不出去,才如此大方……哎,解释只会越描越黑,我家索性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说到这里,她小声地呜咽起来。
罗婶安慰了几句。
白霜霜止住了哭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