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我二哥明明好好的。”
旬景率先叫了起来,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二哥明明看起来好好的,为什么阿水却要说他已经活不过三个月?
他不相信,更不敢相信!
罗神也哭了起来,“不可能!阿水道长,你再给滦儿看看,一定不是这样的!滦儿这么好,他怎么会活不过三个月?”
阿水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无能为力。
旬大一直沉默着,但他悲痛的神色,已经显示了他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苏桃色站在角落,也沉默着。
对于阿水所说,她并不赞同。
旬二这个病虽然不好治,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奈何她现在是个傻子的身份,不太方便出手,否则她也不可能请来阿水诊治。
旬家三人依旧沉浸在悲痛之中。
而旬二自己,反倒是最淡定的一个。他开口的,“大哥、三弟,罗婶。你们不要难过。人各有命,我早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
旬二本就喜欢看书,之前他看了不少关于医术方面的书籍,知道自己的病情。
“二弟,你不要放弃,明天,我们就去镇子里,一定可以找到大夫可以治好你!”旬大道。
“是呀。二哥,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方法的!”旬景坚定道。
旬二还想要推辞,但他拗不过旬大和旬景,只得同意下来。
送走了阿水以后,旬大就吩咐罗婶和傻子看家,他明日就和旬二、旬景一起下山治病。
***
翌日一早。
旬大和旬景就带着旬二出发了,因为旬二的腿脚不太方便,他们还在村子里找了两个汉子,一起将旬二抬下山。
旬家三兄弟一走。
罗婶因为太过担心旬二,整日以泪洗面,站在村口盼着旬家三兄弟平安归来。她也没有心思守着苏桃色,对苏桃色不管不顾,苏桃色倒是自由。
其实苏桃色也挺担心旬二的。她掐指算了算,得知他们此行下山,虽然不会有结果,但旬二不会这么快死掉,也算放心下来。
既然阿水救不了旬二,就只得她自己想办法。
她日日去山里采药。
一连数日,都没有在山里找到自己需要的草药。
这天。
她终于在悬崖边上看到了自己需要的那种药草。
自古以来,金贵的草药,几乎都生长在普通人难以到达或者人迹罕至的地方。悬崖就是最常见的地方。
前一世,苏桃色并没有自己采过草药。她需要好的药材,都有人送过来,对于采药,她其实没什么经验。
看着面前的万丈悬崖,苏桃色有些心慌,双腿都在打颤。
最终,她决定去试试看。她攀着崖边的树枝,想要踩着凸起的石头下去,可惜试了好几次,她的手还不够长,根本够不到悬崖上的那株药草。
倒是脚下的山石,被她踩得哗哗地滚落,掉进深渊以后,连回声都没有传回来。她脚下又探了探,想要找个地方踩稳,手上更是丝毫不敢松。
她再次尝试伸长了手去够那株药草,却还是差了一截儿。
她有些懊恼。心想着回旬家拿长绳子来,总能解决。可这回一趟旬家,要花好几个小时。看来今天采不了,只能明天过来了。
她正这样想着。
头顶却传来一个声音,“你上来吧,我帮你采。”
苏桃色抬头望去。
竟然是阿水!
她心里一慌,手中的力量不自觉地就松了几分,身体顿时不受控制地倾斜。
“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悬崖上伸下来,拉住了她的手腕。
“啊啊啊——”
苏桃色吓得哇哇大叫,她的脚下已经悬空。
“不要摇晃!我拉你上来!”阿水道。
阿水看着精瘦,这力量却是十分不错,很快就将苏桃色拉了上去。
苏桃色吓得双腿都已经发软了,瘫趴在地上,半晌没有爬起来。
阿水倒是十分淡定,他道,“你别下去了。你要的那株草,我去帮你采。”
苏桃色略有几分震惊地看向他。
这人啥意思?
他已经看出自己是装傻子了?
只见阿水从背篓底部拿出一根粗麻绳,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另一端系在一棵粗壮的树上。
不等苏桃色做什么,他已经熟练地下到悬崖下了。
苏桃色反应过来,朝悬崖下望去。
就见阿水又从背篓里掏出小铁撬,小心地把那株草药挖出来,扔进了背篓之中。他发现旁边还有其他的草药,也都一并挖了。
等他上来时,背篓里已经收获颇丰。
他从背篓里拿出之前苏桃色看中的那株,递给苏桃色,“给你。”
苏桃色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
对于阿水,她一直没有好印象,甚至将其视为对手。阿水却突然对她示好,这让她十分意外,不会是糖衣炮弹吧?又或者是想要趁她不备突然出手?
就在苏桃色暗戳戳地怀疑对方用心之时。
阿水道,“你男人的病我治不了,我看你这几天都在找草药,这个是你要的吧?”
苏桃色脸色微僵。
她以为自己这几天在山里晃悠没有人看见,却不想阿水一清二楚。
见苏桃色依旧不说话。阿水又道,“我知道你不傻。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其实挺聪明的……”
他顿了顿,“张大旺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听得这话,苏桃色绷不住了。
她回怼道,“什么叫我搞的鬼?搞鬼是你和张大旺吧?”
她心里想:黄四娘子和王燕儿,不是你俩弄出来的吗?咋现在说是我搞鬼?
阿水沉默,没有反驳。
苏桃色想着,反正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不如索性就摊开了。
她又问道,“那张大旺害死了他的两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