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傍晚,天色已黑。
旬景带着傻子来到阿水门前,他上前一步,敲响了阿水的门。
“咚咚咚——咚咚咚——”
他敲了好几声以后,屋内才传出来一个清冷的男声,“谁?”
旬景连忙道,“阿水道长,我是村子里旬家的人,我二哥生病了,想请阿水道长帮忙看看。”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门也没有打开。似乎说明阿水并不是很欢迎他们这个时候到来。
“阿水道长?”旬景又唤了一声。
屋子里这才传来阿水的声音,“现在天色已晚,你们明天再来吧。”
旬景早料到会是如此,他道,“我二哥的病很棘手,想请阿水道长现在就去看看。”
其实旬景明白,他二哥的病,拖到明天也无所谓,毕竟这么久都过来了。
但是,他不忍心再看到他二哥受到一丝丝病痛的折磨,所以他非常希望现在就能将阿水道长请过去为他二哥治疗。
在旬景与阿水对话的同时,苏桃色四周打量。
阿水住的这个小院儿,是一个独立出来的小院儿,收拾得很干净。
这里原本是有人家户的,那户人家发达了以后就搬到镇子里去了,偶尔才会回来老宅。招呼村长帮忙看房,有时候来了客人,村长便会将之安排到这里。
此时,旬景还在磨阿水道长,希望对方能够随他去旬家。
普通人被对方这么纠缠,要么同意,要么就已经发火了。
这阿水的耐心倒还比较好,竟然没有发火,不过,他一直表示拒绝,让旬景明天再来,
双方说了半天,阿水连门都没有开,苏桃色不禁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屋子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本想去窥探一下对方究竟在做什么,想想还是放弃了。
旬景好说歹说,阿水也没有同意。
最后,旬景只得放弃,“好吧,那我明天一早再来请阿水道长。”
说罢,他就要离开。
正在这时。
苏桃色清晰地听到,阿水的屋子里传来尖细的“嘻”的一声,像是某人发出来的尖笑。
她一把拽住了旬景,开心地喊道,“鸡腿!鸡腿!”
旬景本来又急又气,现在又吃了个闭门羹,心情自然是不太好。
听到傻子又在喊鸡腿,他略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一天就知道鸡腿,也没见你给家里干活儿。你再乱吼,就把你卖掉换鸡腿!”
“哇哇哇——”苏桃色一下子就哭了起来,那声音震耳欲聋。
旬景早知道是傻子爱哭,“早知道就不该带你出来。”他嘟囔了一句。又只得急忙对傻子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卖你……”
他正安慰着,只听到“嘎吱”一声。
阿水的房门打开了。
阿水穿着一身白袍,与村子里的人所穿衣物格格不入,竟然有几分出尘的味道,但是他阴冷的双眼却又有些违和。
他打开门以后,率先扫了旬景一眼,才将目光挪到苏桃色身上。
旬景略有些心虚。
傻子在这里哭,肯定是打扰到对方了。
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阿水道长,她就是个傻子,不分场合地哭,打扰你清修了,我们这就离开。”
他拉着苏桃色的手就要离开。
阿水却突然开口,“等等!”
旬景转头不解地望着他。
阿水道,“你刚才说,你二哥生病了,是什么病?”
听他这样问,旬景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得道,“我也说不太清楚,还麻烦阿水道长去看看吧。”
阿水沉吟的片刻,又看向已经止住了哭声的苏桃色,“那你等等,我换身衣服随你们一起去。”
听到他这样说,旬景顿时喜出望外。
他没想到傻子的哭闹,竟然还将阿水道长给引了出来。
苏桃色见阿水重新进屋,她止住了哭声,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瞅。
却被旬景挡住了,小声对她道,“傻子,不得无礼。”
苏桃色有些生气,将鼻涕眼泪全擦在了旬景的身上。
旬景嫌弃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推开傻子,“你恶不恶心?”
苏桃色报了仇,终于破涕为笑,指着被自己弄脏的旬景的衣服,“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旬景气得无可奈何。
阿水换好衣服出来时,正见傻子笑得欢畅。
他进去前,傻子还哭得稀里哗啦,出来时,傻子却笑得没心没肺。
他目光幽深了几分,提了提肩上的药箱,“走吧。”
***
三人前往旬家。
路上,苏桃色蹦蹦跳跳走在最前面,旬景和阿水落后数步,两人并肩而行,旬景给阿水介绍旬二的伤势,阿水听后眉头越皱越紧。
期间,他们还碰到了几个傍晚回家的村民,村民热心地跟阿水和旬景打招呼。同时还奇怪,这么晚了,旬家请阿水做什么?
来到旬家。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收拾干净,起了几盏油灯,屋子里透亮。
看到阿水道长真的被旬景请来了,旬大和罗婶都非常的高兴,旬二的目光里也涌现一抹期待。
阿水的目光在屋子里的几人中扫过,最后定格在旬二的腿上.
旬大走上前来,开口道,“想必这位就是阿水道长吧?”
阿水点了点头,“正是。”
旬大道,“久闻大名。这么晚了,冒昧请阿水道长前来,还请见谅。主要是我二弟腿上的伤,实在不宜再拖延,已经非常严重,请阿水道长竭力救治。”
阿水听旬大说话,知晓对方不是普通的村民。
他深深地看了旬大一眼,重新将目光投向旬二的腿。开口道,“把你的裤腿撩起来我看一下。”
罗婶立即拿着油灯走过去给他照亮,只见旬二缓缓地拉起了自己的裤腿,这一次,他拉得很高。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