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大、旬景和罗婶惊诧地看着旬二,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件事的反应这么大。傻子以前也胡言乱语,也没见他这样斥责过傻子。
旬景想到了什么,问道,“二哥,上午是你和傻子待在一起,傻子这什么意思啊?”
旬二眼神慌乱躲闪,他道,“没什么。招弟她也不是第一次乱说了,你们不要太放在心上。”
旬景可不相信这些敷衍之词,他皱眉道,“招弟虽然傻,但她不会撒谎!她说你腿上是伤、有虫。二哥,究竟怎么回事?你腿上的旧疾是不是复发了?给我们看看。”
旬二强颜欢笑地解释道,“三弟,你想什么呢。跟我的腿伤没关系!就今天招弟在旁边玩的时候,有一条虫爬到了我的裤腿上,红色的,仅此而已。”
“一条虫爬到你腿上?”旬景重复了一遍,“原来傻子是这个意思!”
旬家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看旬二打算糊弄过去,苏桃色自然不会让他如愿。旬二这伤,应该尽快让旬家人知道,找办法治疗,而不是隐瞒着。
她再次开口,“这么大的虫虫,咻咻咻——好多好多,在腿腿上!”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一根手指,戳旬景的胳膊,做出要往肉里钻的样子。
这一下旬家三人都不淡定了。
旬景拂开傻子不安分的手,问道,“傻子,你什么意思啊?什么虫?”
苏桃色再次将纤纤手指,指向了旬二,“在他腿腿上。”
旬景再次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旬二。
罗婶也不解,对旬二道,“滦儿,招弟说的虫是怎么回事?不是一条,是很多呢。”
旬二满脸无奈。
傻子口无遮拦,不懂得看人脸色,更不会听话,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沟通,他想要阻止傻子说下去都做不到。
此时,旬大也已经放下了筷子,开口道,“二弟,你腿上本就有伤,把你的伤给我们看看。若是没事,自然无碍,但若是复发,我们旬家也不缺钱,还不能治吗?”
“大哥,我没事的。不用看……”旬二依旧拒绝。
旬大也不废话,直接道,“你把裤腿撩起来让我们看看。”
“大哥……”旬二想劝,却不知道能说什么,但他也打算撩起裤腿让大家看。
气氛一时僵持。
旬景劝道,“二哥,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对我们还有什么隐瞒吗?”
旬二没吭声。
旬景苦口婆心地劝道,“二哥,把裤腿撩起来我们看看,看过确认没事,我们才放心。你不给我们看,更说明有问题,我们会更担心!”
罗婶也劝,“滦儿,你就别倔了,快让我们看看。”
“哎……”
旬二叹了口气。
他之前之所以不说,就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至于自己要死的事,他也还在寻找合适的机会说,可惜……被傻子提前暴露了。
也好吧~
早晚都得让他们知道的。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撩起了自己的裤管。
这一看,众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罗婶顿时就“哇”的一声哭嚎了起来,“滦儿啊……”
“你……你伤得这么重,都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不给我们说!”她扑过去,想要抚摸一下旬二的伤势,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落手,整个小腿,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旬大和旬景也震惊。
旬景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道,“二哥,这伤……是不是我们离开那晚,被杀手所伤?”
旬二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之前不是都已经治好了吗?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旬景声音都在颤抖。
旬二倒是平静,他叹道,“我之前也以为已经治好了,只是没想到……一年前,腿上开始出现了这样的伤口,越扩越大……”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个人忍了这么久……”旬景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旬二道,“这种伤势奇特,寻常大夫治不了。若是去镇子或者城里找大夫,难免有可能暴露我们的藏身之地。我一个人死了无所谓,但你和大哥,还得好好地活下去。”
“二哥!你糊涂啊!我们是一家人!”旬景几乎哭出来。
“三弟……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随便哭鼻子了。”旬二笑着安慰道。
旬大开口了,“明天去山下镇子里找大夫治!一定可以治好!”
“不用了,大哥,我知道,我这个伤已经好不了。若是去镇子里看伤,那些人有可能顺着这个伤势找到我们。”旬二拒绝。
旬大道,“暴露也无所谓。二弟,治你的腿更重要!”
苏桃色听出了一些东西。
看来,旬家三兄弟是为了躲避仇家,才搬到这个大山村里。而旬二身上这个伤,很有可能暴露他们的所在。
她拉了拉旬景的袖子,提醒道,“阿水,阿水……”
旬景顿时灵光一闪,开口道,“对呀!阿水道长擅长医术,而且他现在正在村子里,明日,让他来给二哥瞧瞧……不对,我现在就去请他过来!”
说着,他就要出去。
旬二叫住了他,“三弟,现在天色已晚,就算要请阿水道长,也明天再去吧……”
旬景道,“不行,你腿上的伤这么严重。不能再拖。反正我先去瞧瞧他愿不愿意过来,若是不愿意,我明天再去请便是。”
说着,他快步出了门。
苏桃色扔下筷子,也冲了出去。
“欸!招弟——你别去!”
罗婶想要叫住傻子,可她已经跑远了。
“招弟这孩子!就在家里呆不住!她这跟去,若是冲撞了阿水道长,人家不给滦儿看病,可如何是好?”
旬二道,“招弟现在聪明了,阿水道长的事还是她先提出来的,想来她是有些分寸了。”
“好吧,只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