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风声的程家父母也赶了过来。
在村长还没发话的时候,程母已经看见了人群中央,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自家姑娘。
她扑上来。
用力推开钳制着程姑娘的那个凶悍妇人,将程姑娘搂进了怀里。
程父也脱下衣服遮盖在自家女儿身上。
程母也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泼妇,她冲那凶悍妇人怒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儿!你把话说清楚,你今天若是不说清楚,我跟你家没完!”
那凶悍妇人占理,自然是不惧程母的威胁。
她不仅不怕,还哼笑了一声,“你何不问问你自家女儿?”
程母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怀里的自家姑娘,“瑛儿!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娘给你做主!”
程姑娘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道,“娘!不是我,我没有勾引赵军发,是……是那赵军发逼我的!”
在场的几个妇人,忍不住开口拆穿她。
“他逼你?我们去的时候,你俩正在草丛里行苟且之事,你不是叫得挺欢的吗?”
“我看你俩,怕不是第一次了吧?”
“平时就穿得花枝招展,在村子里到处勾搭男人,毛都没长齐的小贱人!你说你没勾引赵军发,谁信啊?”
……
这些妇人时常东家长西家短,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
程姑娘百口莫辩,愤怒的目光扫向站在人群后方、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小傻子,心中的恨意如狂风暴雨一般涌出来。
她蓦然指向苏桃色,“傻子!傻子她也和张大旺苟合了,你们怎么不问问她!”
她这是要转移众人视线。
众人听得这话,确实有几分吃惊,纷纷望向傻子。
苏桃色才不会被她这点小伎俩给吓到,她装作没听懂,依旧嘿嘿嘿地傻笑着。
众人打量着小傻子,只见小傻子衣衫整洁,身上干净得连一块泥巴都不曾有,这哪里像是有过苟且之事,况且,还是和张大旺那样的人。
罗婶率先不高兴了。
她站出来维护小傻子,开口道,“我说程家姑娘,你自己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拉踩我家招弟做什么?你以为你这样说,大家就不会追究你的事情了吗?”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
指着程姑娘骂道。
“这程家姑娘真是太恶毒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故意踩傻子!傻子能知道什么。”
“若不是傻子告诉我们,我们还不知道这程姑娘和赵军发在山上干出那样的事。还得多亏了傻子。”
“真丢人!我们大山村怎么出了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就该把她浸猪笼!”
……
从这些人的话里,程母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傻子告发了她女儿。这些妇人才跑去捉奸,让他们家丢尽了颜面。
她蓦然站起身来,面目扭曲到狰狞,指着傻子怒声道,“是你!你是害我女儿,是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疯狂地朝着苏桃色扑过去,一副想要将苏桃色生吞活剥了的架势。
苏桃色连忙往后躲。
可是程母现在太疯狂了,双目猩红,任谁见了都要怕,有几个妇人去拦她,却没有拦住。
眼看她就要扑到苏桃色跟前时。
苏桃色突然被人从旁边拉了一把,避开了程母的攻势。
程母不甘心,回过头来还要再扑。
这时,从苏桃色身旁伸出一条大长腿,飞起一脚,将程母踹翻在地。
苏桃色的头顶,响起了旬景的声音,“我家傻子又没得罪你,你又想欺负她!”
程母被踹翻在地,嗷嗷直叫,半晌没爬起来。
程父立即上前,查看程母的情况,同时对旬景弱弱地说了一句什么。可惜他那嗓门儿还不及程母的一半,众人甚至都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就已经被程母的声音盖了过去。
程母哭天抢地,边哭边骂,“天杀的,打人啦!旬家打人啦!你们旬家不得好死!”
旬景可不会惯着她,上前就是“啪啪”两个大嘴巴子。骂道,“就允许你打我家傻子,不允许我打你?”
“我家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攀咬她。明明是你自己的女儿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应该管的,是你自己的女儿!”
旬景可不是一个愿意受欺负的主儿。
程母被打懵了,气得胸膛起伏,可又不敢跟旬景对打,只得继续哭闹,“村长啊!你倒是管管!旬家太不是东西了,竟然当众打人!这是要打死我啊……”
她跪在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
众人都冷眼看着她表演,没有人上去劝,站得较远,指指点点。
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慰,也没有一个人说旬景做得不对。
程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指向旬景,道,“我知道了,是你们旬家!你们旬家想要拒绝与我程家的亲事,故意联合赵军发,玷污我女儿的名声,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啊!”
旬景都气笑了。
罗婶受不得这般委屈,立即反驳道,“程家母,你自己没教好女儿,怎么随便攀咬!我旬家岂会做这样的事!”
“就是你们!肯定是你们和赵军发欺负我程家!否则我女儿那么乖巧,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程母像是终于找到了代罪羔羊,死咬着不放。
旬景怒声道,“在你们程家攀上赵家之时,我们就已经和你们断绝了关系,婚事也已经作罢,又岂会多此一举。”
“你们做得这么干净,让我们抓不到把柄,现在你们说什么都可以……天啊!还有没有天理啊……”程母不依不饶,继续哭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旬景懒得与她争辩,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朗声道,“乡亲们,公道自在人心。他女儿的事,与我们旬家可没关系。”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