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三人离开以后。
罗婶气得浑身发抖,“这程家真是太不要脸了!”
“滦儿,这次可不能再由着他们!说什么也不能再答应这门亲事。”
“等大郎和景儿回来,一定要把程家丑恶的嘴脸,给他们说道说道。让他们也看清这程家嘴脸!”
罗婶嘴里骂骂咧咧。
旬二相对淡定,连生气的情绪都不曾在他脸上显露,他只是默默地摇着轮椅,重新进了屋,继续看书,仿佛事不关己。
苏桃色被程姑娘的那番话也气到了,真恨不能给她一巴掌。
这程姑娘,真是又自私又坏。
晚上,旬大和旬景回来了。
罗婶义愤填膺地将今日程家之事说于他们听,又说了村中的传言。
听完以后,旬大和旬景都十分愤慨。
一致表示这门亲事就这么算了,绝对不会再考虑程家。
……
程家这边拖着旬家当备胎,另一边又去巴结赵家。
不到三日。
程家竟然传出好事。
说是镇子里的赵员外,终于决定迎娶程姑娘,还是正妻。
这件事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程家的人天天往镇子里跑,又是置办新衣,又是置办新鞋,嫁妆更是不要钱似的买了不少。
逢人便说,他们女儿要嫁的是镇里的赵员外,当上大户人家的奶奶,是祖上积德。
还说幸好没有和旬家纳礼,说旬家给那么点儿聘礼,还要让她姑娘去照顾傻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更是在背地里跟人说,旬二是个残废,根本就配不上她家姑娘,她家姑娘那么漂亮,十里八乡的男子任选,看上旬二,是旬二的福分。
她一边抬高自己,一边贬低旬家。
但是公道自在人心,村子里的人早已经知道程家是个什么货色,在程母大肆炫耀时,他们也是听着,随口附和着,不给予评价。
甚至有些人还暗暗同情旬家,觉得程家反复无常,这根本不是门好亲事。
苏桃色整日在村子里闲逛,也听到了不少的闲言碎语,说什么的都有。
旬家倒是没对此做出什么反应,依旧该干嘛干嘛。
旬景本想去找那程家麻烦,但旬大和旬二都释怀了,表示程家的事已经过去,让旬景不要惹事。
……
如此又过了几日。
就在众人以为程家好事将近之时。
这天。
苏桃色正和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在村口玩泥巴。
就见程家人哭爹喊娘、骂骂咧咧地从村外赶着牛车回来。
这些日子,他们回来都是坐的马车,今日却一改常态,坐的是牛车。
简陋的牛车上。
程父鼻青脸肿,正赶着车。
程母捂着腰,哎哟哎哟地叫唤着,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程姑娘坐在他们身后,一直垂着头,掩面低泣。
走近了,苏桃色才听见程母骂的什么。
“天杀的赵家,你们不得好死!我程家以后跟你们势不两立!”
“老不死的赵午安,一大把年纪了,还肖想别人家的黄花闺女!老子咒你断子绝孙!”
“畜生赵起财,生儿子没屁眼!”
……
苏桃色和其他几个小孩子都被程家这气势给吓到了,泥巴也不玩了,纷纷给这三人的牛车让路。
程母路过几个孩子时,一眼就瞅见了长得最高最大的苏桃色。
她顿时怒中从来。
叫停了程父,从牛车上下来,捂着腰,一瘸一拐地走近。
一边走还一边指着苏桃色骂,“都怪你这个傻子!你赖在旬家做什么!你怎么不去死!”
“如果没有你,我女儿早就可以嫁进旬家。”
“我程家也不至于被赵家这样欺侮!”
她越说越气,走上前来,抬起巴掌就朝苏桃色扇了过来。
苏桃色闪得很快,后退了一步。
程母那一巴掌落了空。她力道没收住,差点儿把她自己摔着。
她更加怒了,“小贱人!你还敢躲!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她还要朝苏桃色打过来。
这时。
路过的一个妇人怒喝道,“住手!你干什么!”
程母的手停住。
那妇人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她自己的儿子。
她以为程母那一巴掌是冲着她儿子的,所以才会喝止。跑近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程母那一巴掌是冲着傻子去的。
程母看到来人,气势焉了几分。
这妇人也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泼妇,更是跟村长沾亲带故,程母不愿得罪。但她依旧嘴上不饶人,“我教训傻子!关你什么事!”
那妇人打量着程母,冷声道,“我说程家母,傻子又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打人呢!”
程母怒道,“我就要打她,怎么了!”
妇人道,“我劝你不要动手,今日你若是打了傻子,旬家不会善罢甘休!”
听到“旬家”二字,程母脸上闪过心虚。
但她依然嘴硬,“旬家又怎么样?我就打了他家傻子,他还能来找我,打回来不成?”
妇人哼道,“旬家小哥有多维护这个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今儿个若是打了傻子,旬小哥晚上回来,准得找你们好好唠唠嗑!”
妇人言尽于此。
也不再说什么,牵起她自己的儿子的手就离开了,临走之前,还嘱咐她儿子不要再跟傻子玩。
程母气得胸膛起伏。
她知道旬景的性子,不敢真的招惹。但要这样轻易地放过傻子,她又不甘心。
她恨恨地瞪着苏桃色,抬手就在苏桃色手臂上狠狠地揪了一把。
苏桃色避之不及,被她揪了个正着。
痛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看到苏桃色哇哇大哭,程母这才心满意足。
对苏桃色骂道,“小贱人!村子里不是人人都能容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