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色被程母的话气得不轻。
程姑娘陷害她,程母又怂恿旬家处理掉她,这程家母女真是一个德性!
她苏桃色可以离开旬家,但她绝对不会让程家如愿和旬家结亲!
她正思考着怎么破坏这桩亲事。
就听得旬景开口道,“大哥!不要把小傻子扔掉!大不了……让傻子跟我!”
这话一出。
全场顿时安静了一瞬。
苏桃色抓着旬景衣角的手,也微微一僵。
旬大、旬二和罗婶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望向旬景。
罗婶道,“景儿,你胡说什么呢!你——你怎么可以……”
旬大也黑了脸,对旬景斥责道,“三弟,你跟着胡闹什么!傻子可是跟你二哥拜过堂的,她,她虽然跟你二哥并无夫妻之实,但名义上也是你的嫂嫂,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混账话!”
旬景也尴尬了。
他刚才一时心急才那样说,现在确实有些后悔。
他支吾道,“我……我的意思是……如果二哥非要丢掉小傻子另娶……我才……我……我只是……”
他解释不了。
罗婶劝慰道,“景儿,不仅是你二哥不能娶傻子媳妇,你也不能啊。这个傻子,我们旬家肯定是不能留下的。”
旬景更急了,“可昨晚都说了,把小傻子留下来,就多养着一张嘴而已嘛!”
旬大和罗婶都冷着脸,没有说话。
程母看着旬家几人,冷笑一声,“可不是多养着一张嘴而已,这傻子在家里,碍眼!”
最后两个字,真真是把苏桃色逼急了!
本想放程家一马,哪晓得他们自己不领情!
就在场面一度僵持之际。
苏桃色突然朝着程家姑娘一指,“那个姐姐肚肚里有小宝宝了。”
这话如同惊雷,在院子里炸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苏桃色的指向,望向了程家姑娘,目光复杂。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程母。
她又心虚又愤怒,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苏桃色冲过来,抬手就打,“你这个杀千刀的傻子,竟然敢如此污蔑我女儿!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苏桃色连忙躲闪。
旬景拦在苏桃色身前,用力地推开程母,“你不准打她!”
旬景人高马大,力气也很大,推得程母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才停下来。
“娘!”
“老婆子!”
程姑娘和程父连忙接住了程母,生怕她摔倒。
程姑娘转头对旬景斥责道,“你干嘛打人啊!”
程父也是满脸愤怒。
程母受到挑衅,更加怒不可遏。她站稳以后,终于回过神来,指着旬景骂道,“好哇!旬三,你竟然敢推我!你们旬家还想不想结亲了?”
经她大嗓门嚷嚷,半个村子都可以听到。
旬景将苏桃色护在身后,丝毫不惧程母,冷声道,“一个傻子说的话,你当什么真!竟然还想打人!这可是在我旬家,容不得你撒野!”
“你你——”程母不敢跟旬景硬刚。
旬景打了崔媒婆,让崔媒婆病得下不来床的事,在村子里已经传开了,她可不想以自己和身体去测试旬景的武力。
她将目光转向旬大和旬二,“旬家大哥、旬家二哥,你们给评评理你!这亲事还没结,你们家的人怎么就打人呢!”
旬大和旬二同时望向旬三,目光复杂,却没有开口。
一旁的苏吕娘啧啧了两声,“哎哟,我说程大姐,我可是看得清楚。明明是你打了招弟,旬小哥只不过推了你一把而已,哪里是打你了?你可别乱说!你跑到人家家里打人家的人,你还有理了?”
“苏吕娘,你这个贱妇,你闭嘴!”程母怒声喝道。
苏吕娘可不会被她威胁,将目光转向苏桃色,“招弟,你刚才说,程家姐姐,有小宝宝了,是怎么回事啊?”
程家姑娘脸色一片惨白。
而程母见苏吕娘揪着这事儿不放,也终于是慌了。她喝止了苏桃色的回答,“一个傻子胡言乱语,怎么能当真!”
苏桃色刚才被程母拍打那一下,是真真的疼。
此时的她,眼泪汪汪地望向旬景,“可是那个姐姐的肚肚里,真的有小宝宝了……”
她再次火上浇油,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这个傻子!你还乱说!”程母还要冲上来,被程父拦住了。
程父赔笑道,“一个傻子的话,不可信!大家千万不要当真,小傻子可能也不是那个意思……”
他这话,多少有点欲盖弥彰。
旬大和旬二的脸色都不太好。如果小傻子说的是真的,那结亲这事,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旬大冷着脸,对苏桃色问道,“你为什么说她肚了里有孩子了?”
苏桃色是从程姑娘的面相上看出来的。
她道,“是姐姐说的。”
“哪个姐姐说的?”旬大追问。
苏桃色抬起瘦小的手臂,朝着程姑娘一指,“那个姐姐。”
程姑娘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她自己何曾说过?
她恼羞成怒,逼近数步,对苏桃色呵斥道,“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你休要乱语!”
苏桃色状似被程姑娘这咄咄逼人的模样吓到了,攥紧旬景的衣角,直往旬景身后躲。
旬景拉住她,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听到的?”
苏桃色泫然欲泣,结结巴巴地道,“糖……糖,鸡腿——”
虽然苏桃色的话并不完整,但旬景听得明白。
这两样东西,小傻子平时是吃不到的,只有昨天在集市上,自己在离开前,给小傻子买了糖葫芦和鸡腿。
难道,是自己离开后的那段时间,小傻子遇到了程家的人?
又联想起刚才苏吕娘所说,昨儿个,大山村有人想去给赵府做填房被拒,几乎可以确定就是程家的人。
莫非……昨天程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