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的傍晚,他们才接到消息何必一行人已经到了扬州的一家客栈,苏小楼牵马孤身一人去了会见何必一行人,留下一群伤员在客栈养伤,何必落脚的地方真他马的难找,这客栈又小又破落,害的苏小楼一通好找,要不是听见掌柜的说扬州话,苏小楼都以为出扬州了呢!
武功高强的真德秀听见上楼的脚步声上前来查看,一开门发现是苏小楼。
“哟!秀儿,你也来了!要不是认识你们,我都以为你们来盗墓来了,放着好好的清运司不住,住这破的晚上都能闹鬼的小客栈。”苏小楼上前拍着真德秀的肩膀调侃道。
真德秀给了苏小楼一个白眼。
苏小楼嬉皮笑脸的说到:“我有个问题啊?你是锦衣卫划给何必当保镖了吗?还是谁是钦差大人你就跟着谁?”
何必听见苏小楼的声音走过来:“别乱说,是我向皇上举荐的真百户!毕竟现在锦衣卫里能抗的住炮轰的不多了。”苏小楼一下子就想起上次在屯门真德秀被轰的浑身却黑却黑的!捂着肚子笑出鹅叫!
真德秀一本正经的说到:“苏总旗,我们不熟,以后请叫我的全名,或者是叫我的官称真百户!”
“好的,秀儿!”苏小楼跟着何必进屋后看到一个身影坐在灯光的暗处,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哎!里面那个板着个脸的人是谁啊!何必你是不是欠人家钱了?看给人家气的脸都黑了,你赶快还给人家!”
“他你都认不出来?苏小楼!你还真是拔吊无情啊!人家包捕头前两天刚帮你洗脱罪名,要不然你还在大牢里蹲着呢!”何必一脸贱嗖嗖的表情。
“原来他就是世界上最快的男人,老子刚出狱就听说刑部的人已经走了,老子想见他也没机会啊!不过这次巡盐刑部的人怎么来了?”
“刑部提供了一份贪污盐务的嫌疑官员名单,刑部的人自然也就跟着来了,所以我们这次的任务还有查实证据,还扬州百姓一片青天。”苏小楼深吸一口气,这是往后怕是没有安宁之日,以后睡觉都得睁着眼睛睡。
何必走到包捕头面前:“包捕头,既然你们没有见过面,本官就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南京锦衣卫衙门的苏小楼,苏总旗,上次你去查的就是他的案子,这次跟我们一起去巡盐。”
看在包捕头救了自己一条小命的份上,苏小楼主动上前表示感谢:“苏某多谢包兄搭救之情,以后如果有用得上苏某得地方,包兄尽管开口。”
包捕头起身拱手道:“不敢当,我只是奉命行事!不用感谢我。”
苏小楼注意到,包捕头在说话的时候,除了嘴和下巴在动,脸上的肌肉没有丝毫变化,简直像是一张假脸。
“包捕头你这个易容术挺逼真啊!能教教我吗?”
苏小楼说完场上一阵尴尬,包捕头本来就不白的脸更黑了。
……
北京前往扬州的马车一般都要十多天才能到,八百里加急也要六天左右,聊下来苏小楼才知道,何必提前出发了,日夜兼程快马加鞭整整提前了七天就到了,目的就是要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若是让扬州的大小官员猜到了钦差大人到的时间,那不就给了他们准备的时间,然后大张旗鼓的去了清运司,不就等于是在摇旗呐喊:我要去查你们了!
何必的这个计策苏小楼很赞同,除了有点废人,没毛病!这么赶路就算是十多年的痔疮都能给你磨破了!何必是个狠人。
江南的各个盐场都频繁传出官欺民的谣言,甚至都已经传到了京城,何必体恤民生,趁着扬州的大小官员都不知道钦差大人已经到了扬州,何必明天想先去江南最大的盐场两淮盐场看看。
包捕头和何必都是个耿直的性子,这么个组合不得在扬州城咔咔一顿乱杀,天都给你捅破了,苏小楼总算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让他跟着一起巡盐了。
苏小楼回到客栈都已经是后半夜了,众人这个点肯定都已经睡了,苏小楼推开门,月光洒进屋内,隐约照出一个怪异的身影,苏小楼下了一跳,迅速抽出腰间的神火铳,对准那道黑影。
“是我!”苏小楼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那道黑影一瘸一拐的从黑暗中走出来,阴影在来人脸上慢慢退去,竟然是陆大通。
“你大晚上不睡觉,来我房间干什么?”苏小楼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火铳收回腰间,点燃桌上的烛火,他以为是刺客来这蹲点行刺来了。
“我不知道能做点什么,钦差大人连夜找您过去,肯定有急事,我就看看有没有我能做的,就在这等您回来随时候命。”
陆大通这个觉悟一下子从马里亚纳海沟拔到了珠穆朗玛峰,苏小楼还有点不太适应,他打量着陆大通,这么多天的修养他这一身伤虽然已经好很多了但还是有些腿脚不便。
“明天我要随钦差大人去盐场考察,此行是秘密去的,不能打草惊蛇,人越少越好,所以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去,你们都在客栈好好修养,低调行事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带我一起去吧!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陆大通目光坚定的看着苏小楼,他要救自己的父亲,盐场肯定是一个重要地方。
明天去盐场应该会拨开江南的繁华云雾,看到社会底层的人是如何求生的,让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见见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面也没什么不好。
“好!明天起早一点!去盐场不要到处乱跑。”
陆大通眼睛都亮了,喜出望外的连连点头:“谢总旗大人!”
陆大通一瘸一拐的回房间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