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父见都到这个地步了,自己的女儿竟然还不知道悔改,他痛心疾首地指着皇宫的方向。
“年嫣然,你是蠢吗?还是一见到周言就没有了脑子,周言现在无论过得怎么样。”
“他都是女皇陛下的帝夫,而你跟为父都是臣,好,就算周言不是女皇陛下的人,他娶了个普通女人,那也是有妇之夫。”
“年嫣然,为父这么多年,让你去读四书五经,让你明白道理,难道都是让不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明天你就给我你娘安排的那些贵族公子相亲,慢慢见,总是会遇到合适的。”
“父亲,你怎么能这样!”一听到自己父亲要给她相亲,年嫣然瞬间就着急了。
“父亲,女儿是不会喜欢那些无趣的人,而且女儿也不是喜欢破坏别人感情的人,若是女皇陛下对周言哥哥好,我自然可以甘心祝福。”
“可是父亲,你难道没有听到传言了吗?周言哥哥的伤还没有好,女皇竟然又觅了一个新宠。”
“这样的一个女人,根本就不配跟周言哥哥过一辈子。”
“你…孽女。”
年父气的甩袖,他着急地一拍大腿。
“嫣然,你怎么这么糊涂。”
“女皇陛下
对周言怎么会不好,周言之前是什么出身,小倌,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下九流的贱奴。”
“陆静宁如今是女帝,面对那么文官的重压下,都要纳周言为帝夫,给他堂堂正正的名分。”
“这样在你眼里都不算对周言好,那在你眼里到底哪样才对周言好。”
年嫣然无话可说,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可是父亲,我真的放不下周言,你就让我再去看周言一次就再看他最后一次。”
“我保证,只要父亲你让我再去看他最后一次,我一定再也不去找他了。”
年嫣然跟年父面对面站在后门。
年父向来是最宠自己女儿的,看到她哭,他这个老父亲的心里自然是难受的。
“嫣然啊!”
“你现在脑子就想到一个周言,你有没有想过,你执意想要靠近女皇陛下的男人。”
“难道不怕女皇陛下凤颜大怒,杀了你。”
“我不怕。”
年嫣然目光坦然。
“好。”
年父的一瞬间苍老不少:“你们年轻人追逐本心,父亲不是不知道。”
“父亲也年少轻狂过,可是嫣然,你不怕死,难道就不怕连累家里人。”
“陆静宁的血腥手段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
,嫣然,你可以爱去拼,可为父要你记住。”
“在你的身后,有你的父亲母亲,哥哥还有妹妹。”
年嫣然闻言双眸闪过犹豫。
“父亲,我…”
年父板着脸:“年嫣然,女皇陛下已经差人来到府里,让我跟你娘亲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
“你不可再执迷不悟,来人,把小姐送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
“不,父亲。”
“父亲,你就让我再见周言一次,就一次,父亲,我求求你了,父亲。”
年嫣然被几个嬷嬷押送着,心中反而对陆静宁越发怨恨起来。
—
皇宫。
纵然陆静宁发现流言后,即使制止,但还是被周言察觉了。
周言很想去质问陆静宁,难道对他的承诺都不做数了吗?
可是他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这样的出身有什么资格要求质问陆静宁。
陆静宁已经对他够好了。
真正爱一个人心中就会不由自主的自卑。
周言觉得,自己已经自卑到尘埃。
寒秋宫
陆静宁好不容易陪着席北慕渡过了危险期。
司道趁这个机会,觉得在这对男女身边下一个狠药。
他设计让陆静宁眼睁睁的看着下人拿
着被白酒消毒的匕首,生生从席北慕的胳膊里片下一片肉。
陆静宁冷眼看着这一切。
而席北慕心仿佛在此刻已经破碎了。
“陆静宁,你对孤,当真是不再有半分真心了吗?”
“真心。”
陆静宁笑了:“你配吗?”
“席北慕你知道吗?”
“过去跟你发生的一切,那些爱的回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噩梦。”
“我到现在不敢回忆,你痛吗?那你有想过我被挑断手脚筋的时候痛吗?”
“你有我失去孩子的时候痛吗?你要报仇,大可我们明面暗地较量,反正最后结局都是死。”
“可是你为何要以情感骗我,我就如此罪不可恕吗?”
陆静宁慢慢走到席北慕身边,倏地抬手狠狠掐住他的下颌。
“席北慕,你想死,可你知,我最想要的是你生不如死。”
陆静宁看着席北慕苍白的容颜,她对席北慕曾经是爱,对周言是喜欢。
但始终,她最爱的还是自己,还有她的理念。
陆静宁从寒秋宫出来以后,本来是想去找周言的。
龙树却在此时却来禀报,她父亲生前的结拜大哥,柏松来了。
陆静宁记得这个名字。
这
个叫龙树的,在她父亲还活着的时候,经常跟在他父亲身边,替她父亲行事,对她也不错。
陆静宁想到这里,移步到了大殿。
柏松一看见陆静宁,就忍不住老泪纵横。
“这是静宁吧,都这么大了。”
说完以后,柏松这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失了礼数,连忙对陆静宁跪下。
“女皇陛下,请您原谅草民的失言。”
“柏伯伯你别这么说,你是我父亲的结拜大哥,那便是朕的伯伯,又何需对朕行这么多的礼数。”
说完,陆静宁搀扶柏松进来。
“好。”
柏松抹了一把老泪:“女皇陛下,你都父亲要是在天之灵,知道你现在变得如此有出息,一定会特别高兴的。”
陆静宁笑着没啥摇摇头:“柏伯伯你又是不知道,我父亲这个人,最不爱这些名利场。”
“他要是知道了,估计还会劝朕,让朕小心行事。”
陆静宁跟柏松寒暄片刻,柏松这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女皇陛下。”
“老臣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叫柏庄,刚好通过今年的科举,可是谁知道那主考官却冤枉他。”
“说他作弊,免掉他的科举成绩,还要将他关在牢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