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宁用尽全力推开这些围着她打的疯女人。
一个人伤痕累累的来到井水边,准备打水继续清洗恭桶。
可就在她快要把水提上来的时候,陆静宁的手腕却突然传来钻心的剧痛。
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被井水的重力下摔下井口。
“噗通—”
陆静宁努力在井水中沉浮:“救命啊,来人,救命啊!”
且不说冷宫平时没有什么人。
就算是有人在,估计都是巴不得陆静宁死的人。
陆静宁的手脚在不停扑腾中变得更疼了!
她缓缓不再挣扎,沉入水底。
就是在这么一瞬间,陆静宁的脑海突然想起在云国所受到的一幕幕屈辱。
一股不甘从她的心头升起。
有股声音在她的心底不停回荡。
陆静宁你甘心吗?
你真的甘心就这么落魄的死去。
那么你过往做的那些努力怎么办!
你努力向上爬,不就是再也不受别人制约吗?
想到这里,陆静宁蓦地睁开眼睛,巨大的求生欲促使她不停向上爬。
她的双手抓住湿滑的井壁,哪怕指甲盖因为太过用力,一看生生掀翻了。
十指连心,陆静宁只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她疼的把嘴唇都已经咬出血,终
于从井里爬了出来。
陆静宁晃晃荡荡的身体一接触到地位,她便迅速倒在地上。
“原来情爱真是穿肠毒药。”
陆静宁平躺在地上,她木讷的说出最绝望的话!
可她的眼睛却是极其平静。
似乎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够触动她的心。
—
到了晚上,可笑的是席北慕又来了,还撸起袖子信誓旦旦要帮她洗恭桶。
陆静宁只觉得讽刺可笑。
但她连谴责席北慕卑鄙的想法都没有了。
既然席北慕都如此屈尊,非要演戏给她看,她何不成全了他。
“静宁,他实在太狠心了,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情!”
深爱陆静宁的席北慕其实老早就发现自己身体上的怪异。
他每次有意识的时候,都是在晚上。
席北慕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出现的。
大概是在得知陆静宁死讯时,他在席北慕的身体里有了意识。
可他只能小心,若是让真正的席北慕察觉了,那么他以后一定再没有出现,也看不到静宁。
“静宁,你放心这恭桶我很快就刷好了。”
“到时候我交代下去,那些下人要是再敢欺负人,我晚上就把他们一个个都给砍了。”
陆静宁抿唇不说话。
席北慕
看到这样的陆静宁很是心疼。
他知道一定要想把办法解决陆静宁现在的控制。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另外一个疯子自己再继续这么折磨陆静宁。
“静宁,要不然我这样,我找人送你离开宁朝,你走得远远的。”
“陛下说笑了,我如今只是一个废人,只能靠着刷恭桶过活,你让我走,我能走到哪里去。”
陆静宁的声音薄凉。
让席北慕心中苦涩。
“静宁,无论你相不相信,折磨你,践踏你,这些都非我所愿。”
“另外一个我所被仇恨主导了。”
陆静宁忍不住冷笑。
“编。”
“席北慕你还真的能编。”
“你说得这么爱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自己患上了精神分裂之症。”
“既然你想解除我目前的困境,那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席北慕迫不及待地追问。
陆静宁嗓音微冷:“你去死啊,只要你死了,我不就可以重获自由跟解脱了,何必逃跑这么麻烦。”
席北慕薄唇动了动。
“可是静宁,我舍不得你,要是死了的话,我不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陆静宁:“…”
“席北慕,不得不说你这个理由找得实
在太假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滚开。”
“我…”
席北慕听到陆静宁这么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静宁,其实我还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其实我虽然百毒不侵。”
“但其实还有种药物可以牵制住我的。”
席北慕攥住陆静宁的手腕,给了她一个笛子。
“不管你信不信,这笛子能够控制我。”
“若是你掰断笛子,那么我还有另外一个我都会死。”
陆静宁还是不相信。
“席北慕,真是难为你,拿着个破笛子来糊弄鬼呢,掰断笛子你就会死,那我现在就掰。”
陆静宁掰断笛子之前,下意识看了眼席北慕,见他双眸含着诀别的痛苦。
她下意识地停手。
“真的!”
“真的。”
“阿宁,我是为你而生的,我是绝对不会对你撒谎的。”
席北慕着急的保证。
陆静宁将玉笛放在指尖转了个圈,正要将玉笛掰断时,突然抬眸对上席北慕伤心欲绝的眼神。
那眼神还含着诀别,陆静宁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想想席北慕说这话的真实性。
“好,你说你跟白天的席北慕是性格不一样的对吗?”
“是的,阿宁。”
席北慕迫不
及待承认。
“你又说自己不会对我说谎!”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得到席北慕的保证后,陆静宁把玩手中的玉笛:“那你告诉我,这个玉笛为什么可以控制你。”
陆静宁原本就算是席北慕不打算告诉她理由,也会想个理由来骗骗她。
反正谎言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就信手拈来。
可出乎意料的是,席北慕却为难地摇摇头。
“不能说。”
“呵呵。”
“席北慕,亏你还说喜欢我,你的喜欢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陆静宁起身一瘸一拐准备离开。
“阿宁,你听我解释!”
“滚开。”陆静宁将玉笛丢还给席北慕,眼神决绝。
“席北慕,如果你真的想对我好的话
,那么就别再靠近我。”
“无论你的精神是正常也好,不正常也好。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我也永远无法释怀你给我的伤害。”
席北慕刚要追上下。
突然下一刻他的脑袋开始剧烈的疼痛,他按着头,仿佛陷入无尽的抉择中。
大概隔了几刻。
平静下来的席北慕的眼神从起初的懵懂,缓缓变得变回冰冷无情。
“奇怪,孤怎么又来给陆静宁刷恭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