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惊起周围在树上休憩的乌鸦。
漫天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它们成群结队地盘旋在墓地上空。
就围绕着史密斯的身体旋转，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最后他的遗体也没能和自己爱的人埋在一起，被执法机构带回了本国。
一切波折好像都跟着今天这一声枪响结束了。
……
三年之后。
姜眠眠去接孩子的路上，晴雨山大师给她的菩提串断了。
她当即就想起了小师傅当初对自己说的话。
打算第二天就上山告诉他。
三个孩子都已经上了小学，最小的凝妹妹也学会了走路。
在门口等了很久，终于把三个孩子都接到了。
“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啊？”
“妈妈，我今天考了一百分哦！”程念青得意道。
小乖乖听到这个立刻凑到前面来，“阿姨，我两个一百分，老师还夸我了。”
“姐姐妹妹都是最棒的，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可以吧？”
“好啊，那乖乖你想吃什么你先选好不好？”
哥哥程璟牵着两个孩子走在最前面，贴心地带她们绕过人群聚集的地方。
姜眠眠紧随其后，小学门口多了很多小卖铺。
她一般隔一段时间就允许孩子们过来，糖吃太多也不好但也不能不让他们吃。
果不其然又盯上了老大爷卖的糖葫芦。
“买吧，妈妈付钱。还可以拿其他的。”
三个孩子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排好队挨个告诉了卖糖葫芦的老板自己的需求。
再回家之前，三个孩子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跟着她回家。
姜眠眠并没有打算带上孩子，路途远来回一趟太累。
程谕晚上回来，看见了摆放在茶几上散落的珠子。
“断了？”
“嗯，我明天上去一趟。”
“我陪你去吧。”说罢他便拿起旁边的电话打了过去。
隔壁接电话的是乔默，“喂？眠眠家那口子啊？齐时洗澡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跟我说就行。”
“嗯……明天我陪眠眠去一趟山上，就不去公司了，你记得跟他说。”
乔默在家都呆麻了，当即便道：“我也要去！不准提前带着我姐妹跑！”
程谕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刚才他才犹豫要不要开口。
“好，我会跟她说。”
挂掉电话之后，姜眠眠看他的表情都知道是谁接的电话。
“她也要去？”
“嗯，让我们等她。”
姜眠眠看程谕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输给了乔默这个粘人精朋友。
她便安慰道：“没关系啦，我们也不是去过二人世界的，下午就回家了。”
……
第二天，他们早早赶到了晴雨山。
纵使他们再早也没这些虔诚的烧香客早。
有的人天还没亮就到了寺庙门口。
还是小师父领着自己进去，姜眠眠无奈只好让三个人在外面自己逛一圈。
走着走着，半路小师父不见了。姜眠眠叫了几声没人会回应自己。
眼见离大师住的禅房也不远，她干脆自己走过去。
可原本拱形的大门，现在变成了她两年之前看到的那个小红木门。
一丝凉意钻入大脑，她本能地后退，可是就像是被钉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
她想要大声呼救，但嘴巴发不出声音。门的那一头并没有出现怪异的东西，反倒是一朵十分精致的白花开了又凋谢，它不断重复着这个过程。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眠眠全身发麻感觉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白花慢慢变黑之后化为乌有。
而她的眼前也逐渐恢复清明，她已经身处禅房门口。
“进来姜姑娘。”
姜眠眠费力推开门，“刚刚怎么回事，我看到了奇怪的花。”
两位老者还是和上次一样，坐在原来的位置，下着一盘棋。
棋盘上早就没黑白棋子密密麻麻地占满了。
“你们这下的什么棋，只进不出？”
晴雨山摸了摸胡子，仰脸大笑道：“我们下的是人生的棋，可没有那些破规矩。”
“对了，这个给你。”
姜眠眠看过去又是一个新的手串，这次看起来菩提比较小。
“怎么还戴这个？”
“哦，只是给你个礼物，普普通通从山下买的只要一块钱。”
姜眠眠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和尚大言不惭地说出了寺庙的黑心勾当。
“外面买一块钱，拿上山来就买二十块！赚钱还是你会赚。”
晴雨山倒是没有其他的反应，“花不再重开，已经灰飞烟灭了，释然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姜眠眠眉头微微皱起，“再打什么哑谜？”
黑衣服的老者摆摆手，“回去吧，此后无需再上山。”
姜眠眠在认真道别之后转身离开，虽然她还有很多疑问，但老头不想说她也不再多问。
小师傅在门口等着她。
姜眠眠问她刚才怎么突然不见，对方却说他把自己送到门口才走的。
她只是淡淡点头，肯定这两个老头搞的鬼。
她出寺庙之后，远远就看着三人在门口的大树下，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有说有笑的。
姜眠眠转身看了眼寺庙长叹一口气之后，像是卸下了某种重担。
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自己的现在及未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