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酒醒休息好之后。
姜建军找上门来，所有参与这次计划的人都要去公安局做个笔录。
“哥人埋了吗？”
“没有，还在警察局，应该还要过两天。”
她没想到还这么麻烦，我以为把这个人解决之后，就用不着他们在参与后续的事情。
在家里等待乔默和齐时的空隙，程谕接到了一个电话。
程谕愣了一秒钟之后道：“我知道了，只能保证她不被火化。你要是不接受，那我解决不了。”
“好的，谢谢你程先生。”
姜眠眠以为是那个喜欢陈嘉安的陈司。
“是她那个哥哥，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程谕否认，“是史密斯，他想要回他女儿的尸体，说是要带回江南。”
是史密斯她我更不能理解了，那个人那么坏。
“他？凭什么，打回去说你不。”
姜建军急忙给妹妹解释清楚，“嗯，有人。也不是，是国外的执法机构要抓他。所以程谕才同意的，只有他出面执法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看着这两个男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肯定又瞒了自己不少事儿。
不过一想到晴雨山的嘱咐，她也没再多说。
等齐时和乔默过来了，五个人一起去了公安局。
因为刚刚的那通电话情况有变，所以几个负责人又商量了一通，决定就不火葬了，把她的尸体运到西郊的公墓给埋了。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史密斯会露面，就算他不来，他也会派人过来。
跟着这些小尾巴走，不怕找不到他本人藏匿的地点。
做了一上午的笔录，五个人又渴又饿。
干脆他们就找了一家附近的饭馆吃饭。
姜眠眠考量了一下这几个大少爷的感受，所以最后去了国营饭店。
怕这几位大少爷吃不安心，所以最后换了饭店。
吃饭的时候她没想到见到了一个存在于自己遥远记忆的人。
饭店里的服务员是朱芳。
两人眼神里是一样的错愕。
“你……”
“你……”
姜眠眠无话可说。但对面的朱芳却道：“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你放心，我不会干坏事儿的。”
“嗯，你们先点菜吧。我跟他出去看看。”
姜眠眠看着好像老了几岁的朱芳，像是经历了时间的折磨一般，比几年之前憔悴了不少。
是她脸上的妆容也掩盖不了的憔悴。
“你想跟我说什么？”
朱芳看起来犹犹豫豫的，半天之后她才慢吞吞的开口道：“对不起，以前我的家人和我对你和你家里人做出了很多不好的事。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至少让你知道我的歉意。”
这句话说完他就给姜眠眠深深地鞠了一躬。
也就是她弯腰的这一刻，脖子上戴的十字架项链儿流了出来。
姜眠眠没想到她居然会信西方的文化。
“你信上帝？”
朱芳没想到姜眠眠会问这个，楞两秒之后点头道：“是啊，偶然间和朋友聊天的时候，接触到的。”
短的几段对话，姜眠眠就发现了她往日的在他身上的那种戾气早就没了踪影，像是一个成年人真正长大一般。
安静之后，两人都再找不到话说。
姜眠眠突发奇想问了她一句，“你爹娘现在还好吗？”
朱芳摇摇头，“我爹出狱之后就跟隔壁村那个寡妇跑了把家里仅剩的一点儿钱也全拿走了。我妈受不了打击疯了。她疯了之后还到处乱跑，有一次跑到河边不知道是她自己掉进去的，还是人推的，反正淹死了。”
姜眠眠不禁有些唏嘘，这样的结果她做不到同情。
毕竟朱小花生前作恶多端，这算是坏人，有坏报吧。
“嗯，我还要工作就先进去了。”
“嗯。”
姜眠眠看着她离开时的体态，真的改变了很多。
以前的朱芳蠢而不自知，但走起路来是昂首挺胸的，总是一副倨傲的态度。
但现在看看，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包括人的秉性。
回到餐桌大家已经点好菜了。
他自己碗里也被程谕加满了，她喜欢吃的。
刚才的伤感在看到这个之后，瞬间烟消云散。
以前的事情不归她来多想，她要珍视的是当下的一切，一切自己需要的且离不开的。
……
到陈嘉安下葬那天，他们也跟着到了西郊的墓园。
并不是为了送她最后一程。
因为就像平常人去世一样有其他的亲人朋友来送她，整个仪式只是简单的下葬，最后合上她的坟墓。
后背上也只是简简单单地写了她的姓名。
几位公安局派来的同志处理好这些事情之后，他们就一起离开西郊。
而等他们走后大约三个小时的时间，史密斯出现在了西郊。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往公墓这边赶。
而是悠闲地在西郊的某个公园里散步。他身边还带着一只狗，和在庄园跑丢的那只一模一样。
“小黑，好看吗？你想不想近距离看看？”
他平静的语气里却带着阴狠狠的威胁。
这只看起来比较瘦弱的狗，眼里尽是惊恐，身子已经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嘴里时不时发出一些狗狗因为害怕而发出的声音。
“算了，你就是个畜生，你懂什么？”
他丢掉黑狗身上拴着的牵引绳，看着他努力奔跑，离开自己的样子，史密斯觉得讽刺自己。
明明很久之前，每顿他都给小黑吃最好的。从来没有亏待过它，不过就是打了两下。就忘了它的主人是谁。
“人和畜生一样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畜生。”
他也不再看向远处，转身朝西郊的墓地走去。
他知道如果自己去了那儿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等着他。
但为了带回女儿的尸体，他不得不去。
史密斯知道自己前后差别很大，别人肯定想不通。
为什么一个他放弃的女儿在他死后自己会抛弃人身安全来墓地找回她的尸体。
其实对他来说很简单，这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我有的时候不听自己的话，人死了，成为尸体了，能让自己摆布了。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状态，就跟她妈妈一样。
是需要死亡来换取他们之间的和平的。
他一步步走向墓园，像是在走向自己生命的终点。
“女儿啊，你终于可以和你妈妈团圆了，放心，爸爸也快过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加快脚步，他的方向很明确，穿过一座座密集的墓碑，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女儿。
当然他的出现也意识着，自己生命的结束。
他早就知道这边有国外的执法机关在等着自己。
不过自己就算死也要站着死，不可能让自己落入这帮人的手中。
在这群人过来之前他从兜里掏出一把枪。
丝毫没有犹豫，开枪引弹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