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的奶奶直接无视了他们底下所有人的情绪。
“好了，就这样。你们该回去的就回去吧。”
老人家才刚起身就遭到了旁边孙媳妇儿的反对。
“奶奶，你们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偏心。凭什么房子只给老三？你要说房子给小妹一个女孩儿我们也就不说了，但是三个都是儿子，你凭什么只给老三？”
程橙丈夫坐在一边，她本来是没意见的。
但听二嫂拉自己下水，她立刻站起来表示：“给我三哥挺好的，我没意见。”
潘丽丽没想到小姑子会当面拆台，话都噎住了。
“行了，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给我坐下。见自家丈夫也向着外面，她顿时不乐意了。
本来是一辈子都不想说的，但是今天这个局面她不得不问出来。
“老三都不是家里亲生的！凭什么要把家里的房子给他？养那么大还不够吗？”
她这话儿一出家里瞬间炸开了锅。
“你在说什么！给我滚。”
潘丽丽才不管丈夫，她今天就是要知道这个原因，凭什么？
“我家是欠他的吗？”
姜眠眠挑眉看向程谕，他此刻也看向父母，似乎是在向他们求证，这是不是事实。
“不要听你二嫂说胡说，你是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妈我还不知道？”
程响也立刻跟弟弟道歉：“我现在就把你二嫂带走，小弟你不要多想，二哥替她道歉，跟你说声对不起。”
程谕摇摇头，表示没所谓。
“我亲耳听……”
潘丽丽还想说被自家丈夫的捂嘴拖着走。
等他们走后，一屋子的人谁都没先开口说话，陷入一种极其尴尬的境地。
最后还是朴如芸解释道：“没事儿，没事儿，你二嫂这个人就这样。小家子气，这房子给老三自然有老三的道理，老大你们家也不要多想。”
“没有妈，既然事情都说完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送走大哥一家，姜眠眠也跟程谕离开了老房子。
一路上程谕都没怎么说话。
二嫂虽然是个比较在乎这些物质的人，但是这种话该不该说她肯定明白。
今天在家里她能说出这样一句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你……想什么呢？”
“想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果然快人一步，姜眠眠还在关心他会不会沮丧难过之类的，他已经想到另一边去了。
“那爸妈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不难过吗？”
程谕否认道：“不难过，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爸妈把我养大这些年的亲情早就超越了血缘。”
姜眠眠见他能想得这么通透，不由得替他松了口气。
“嘿嘿……你能这样想那就太好了，不过爸妈好像并不打算告诉你，所以你要查吗？”
“嗯，暂时先不管这些，等把手头的事处理了再说。”
“好吧，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程谕笑了，“谢谢。”
姜眠眠摇摇头。
夫妻俩之间的情谊尽在不言中。
……
之后谁也没再提起过这件事，包括二嫂。
阿里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之后将绵绵带着父母和小乖乖去了晴雨山。
时隔大半年这里的东西依旧没变，只是这房子无人看护长了不少杂草。
花了半个小时。姜眠眠和爸妈把这里打扫了一下。
钥匙是连同着包裹一起拿给她的，所以她能带着孩子回来拿东西。
父母在院子里清理剩下的一点杂草，她带着小乖乖回到了她之前睡的房间。
可是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全都被收拾干净了。
没剩下一点东西。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和失踪了的小白，乖乖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
“阿姨姐姐，怎么没有了。”
姜眠眠抱起孩子安慰道：“也许是放在别的房间啦，我们去别的房间看看，好不好？”
小乖乖擦掉眼泪，“嗯嗯，去妈妈的房间看看吧。”
果不其然，小白就在莫离的房间里。
小白被她用布包裹着，看得出来她很用心，与之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大堆。包装精致的礼物。
姜眠眠小心掀开盖在上面的防尘布，一大堆盒子全都摆在屋子中间。
每一个上面都写满了纸条，纸条上面对应了孩子长到18岁她对孩子说的话。
“小乖乖想拆开吗？”
“可以拆吗？阿姨姐姐？”
“嗯，这是妈妈为你准备的，这四个可以拆，其他的以后才能拆，好不好？”
她用力点头答应下来，姜眠眠就把其他能拆开的那四个盒子放到他面前。
“小安进来，帮我把这堆盒子装车里。”
“好的，眠眠姐。”
把安生叫进来，他花几分钟把剩下的盒子都搬回车里了。
小乖乖对待妈妈留下来的礼物特别认真。
拆开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
第一个一岁的礼物是一把木质的梳子，小小的。应该是她专门按照乖乖的尺寸定制的。
第二个盒子里装的是一支钢笔和一本笔记本。不像是在市面上买的，像是她自己一个人手工做出来的。
上面也不全是空白，扉页以及前面的两三页写满了她对两岁小乖乖想说的话。
第三个盒子是一个拨浪鼓，看样子也是她自己手工做出来的。
拨浪鼓的鼓面画着一对母女俩，应该就是她和小乖乖的画像。
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甜蜜的微笑，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对母女。
也许这也是莫离对于母女生活的希冀。
第四个盒子，里面装了一个长命锁。
“阿姨帮你戴上好不好？这是妈妈给你的礼物。”
姜眠眠小心将长命锁挂在孩子的脖子上。
“好看吗阿姨姐姐？”她小手比画着银锁，看起来很喜欢。
“好看，小乖乖戴上特别好看，我们出去看看外公外婆，好不好？”
“嗯，还要把这些拿上。”
姜眠眠我帮她，可是她说自己一个人能行。
最后连盒子也被他抱走，小短腿抱着四个不大不小的盒子走出去的样子实在是引人发笑。
出去她还不忘向旁边的叔叔炫耀道：“小安叔叔，你看我妈妈送给我的。”
安生当然是极力配合，毕竟现在的乖乖和从前的自己一样，孤身一人。
但幸好她遇到了程哥和眠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