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拿钱让人捣乱？"
齐时工作那么久还没见过他们这种搞法。
姜眠眠倒是好奇是谁，他们开水厂也没动谁的蛋糕啊？
“是哪一家公司，小安你听见了吗？”
安生摇头道：“不是公司，是刚才表现得最好的那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在场的人皆是一阵惊鄂，没想到刚才表现良好对，在众人面前表示自己非常需要这份工作的一个小伙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就是怕我们公司是骗人的。然后拿钱雇了一堆人过来试探，等他觉得安全了，不错的话他下午再过来。”
安生说完这番话之后，大家默契地保持沉默。
“我们几个看起来真的有那么不靠谱吗？让他大费周章做出这种事情。”
“这……还能要吗？虽然表现是不错。”姜眠眠试探其他人的意见。
“我觉得不行，什么破心思用到招聘上面来。”小安首先提出了反对票。
齐时也摇头，程谕当然也不会让这种人进来。
“但是刚才聊得挺好的，咱也没说他不行，明天该找个什么理由？”
齐时站起来，“我来，反正不是什么好果子，不需要太照顾他的自尊心。”
第一天的招聘就以这样一个戏剧性的意外结束了。
回到家，姜眠眠累瘫了。
虽然有过程当中产生了不少笑料，也不妨碍自己作为孕妇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这件事。
吃完饭，实在没有力气出去散步消食。
姜眠眠窝在房间里看小说打发时间。
程念青小朋友在院子里蹑手蹑脚地往屋子这边走。
确认哥哥姐姐和妹妹不会跟过来之后，她轻轻推开门，进来之后还把门锁上了。
姜眠眠看小说看得入迷，但听脚步就知道是孩子也没多管。
下一秒，女儿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当中。
“怎么不和哥哥姐姐玩儿啊？累了？”
小念念摇摇头，“不是的妈妈，我要跟你说一个秘密。”小家伙故作神秘，眼神里充满了分享的欲望。
姜眠眠很配合地问道：“什么秘密啊，妈妈想听。”
小念念突然凑近，“小乖乖晚上会哭。”
姜眠眠坐不住了，立刻摆正了身子放下手里的书。
“哭？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是什么时候，是天天晚上。”
她仔细回想了很久，平常都是把他们哄睡着之后她才会过去睡。
可是没有一次孩子是情绪不对劲儿的。
“妈妈不知道那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是那天小乖乖不小心碰到无我才看到的，她悄悄抹眼泪都不出声的。然后我前几天就装睡她每天晚上都哭，她是不是想回家了？”
姜眠眠觉得心酸又为难，要是送孩子回去一看妈妈不见了肯定更难过。
她看着女儿强调道：“以后我们家就是小乖乖的家，她是我们家里的一员知道了吗？”
小念念表情有些沮丧，“妈妈你告诉我小乖乖的妈妈是不是不在了。”
姜眠眠没来的急问女儿为什么知道。
“不能在他面前说这种话，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
关于程念青小朋友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还要从带小乖乖回家的那天说起。
爸爸妈妈很久都没回来，她坐不住便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动。
在两位叔叔和乔荞阿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小乖乖身上的时候她一下就溜了进去。
小孩子只要步子稍微轻一点，几乎不会有走路声。
她刚到门口就听见了乖乖妈妈的声音，说自己活不长久了。
再聪明也不过是小孩子，她有些害怕就立刻跑走了。
最近妈妈对于小乖乖回家的请求只是答应但不行动，她知道自己妈妈的性格。
如果没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只要小乖乖提出来她肯定会带她回去的。
但是妈妈对于这个问题的躲闪，让这个小小的孩子有了猜测。
她也想尽力帮助小乖乖但是失去妈妈的事情她没有经历过，所以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开心。
姜眠眠看着耷拉着小脑袋的女儿。
“不用担心，妈妈会跟小乖乖好好说一说的。”
“嗯，那好吧妈妈我先出去了。”
姜眠眠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可能真的按照莫离的话转告给孩子。
毕竟四岁的孩子已经了解生与死，总归说去很远的地方了比较合适。
这天晚上，姜眠眠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睡，她带着小乖乖去了空出来的一间屋子。
她抱着乖乖，轻声哄道：“是不是想妈妈了？晚上偷偷哭也不告诉阿姨？”
小乖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被发现了。
一时间有些窘迫地看着面前的阿姨，“阿姨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姜眠眠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但是说出这句话她还是没有勇气。
但是如果今天不说可能今后的·日子自己也不敢说出来。
“阿姨姐姐你怎么了？不要哭。”
姜眠眠点头，“嗯，我不哭乖乖也不要哭，阿姨要跟你讲一件事是你妈妈拜托我告诉你的，她说她要去很远的地方一趟，所以拜托我照顾你一段时间，妈妈还给你留了很多礼物。回去就能看到。”
她自诩自己的话没有漏洞，但孩子还是掉眼泪了。
不过她就很快擦掉，“阿姨，妈妈是不是不在了？所以拜托你照顾我。”
她冷静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孩。
“没有，怎么可能她就是去的时间有些长，要等你长大才能回来。”
小家伙从她怀里面出来，做好之后又拿袖子擦干脸上的水痕。
“我看见妈妈吃药，大把大把地吃，她的手帕上还有血，她成天戴着帽子因为她一直在掉头发。妈妈以为我是小孩子看不见也不懂，但是我会注意到，山上采买的师傅路过家里的时候总是在门前要一碗水喝，我问他吃药能治好病吗？他说不一定，有些人的病就算是吃很多很多的苦药也救不回来，我妈妈就是吧?”
姜眠眠看着乖乖渴求的眼神，她于心不忍但还是淡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