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围观了小乖乖的熟练度。
她把小板凳放在面架前面，自己踩上去再拿温水瓶倒了一点水进去就这样打湿帕子洗。
洗干净脸之后，吃力地把帕子拧干挂好。
之后换好拖鞋，跑到外面的石槽里舀出两瓢水洗脚。
姜眠眠试过温水瓶里的水是冷的，现在初秋山上的气温不低但也不像夏天那样暖和了。
小孩子这样真的受得了吗？
“乖乖你不冷吗？”
小乖乖坐在凳子上擦脚，“有一点点，但是没关系。”
说完她穿着那双不合脚的拖鞋，哒哒哒跑到床上给自己盖上被子，再脱掉自己的外衣。
“阿姨姐姐我要睡觉了，你们要睡吗？”
姜眠眠看了眼乔默她都呆住了坐在另一边的板凳上。
“阿姨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乖乖的眼里满是惊愕，“真的吗？那可不可以换成讲山下的故事我想听听山下是什么样的。”
两人当然能满足小朋友这个简单的愿望。
“好啊，那你先躺下，两个阿姨都可以讲。”
之后的一个小时基本是她俩一边讲，小乖乖一边问。
这一个小时再次颠覆了两人的三观。
这个孩子仿佛就是一个孤儿一样，自己一个人长大的。
而同一个院子里的她的亲生母亲，形同虚设一般。
两人活在同一空间但确实不同时刻。
等孩子睡着之后两人悄悄离开，回去的路上谈起了这件事。
“你说孩子也是真够可怜的，这么小就像是孤儿一样。”
姜眠眠示意她小声一点，“嘘——隔墙有耳，况且这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乔默点点头，“也是，快回去睡吧，今天是真的累了。”
……
第二天清晨，山边的云雾果然散去了不少。
等太阳出来之后他们就能上山了。
站在后院能看见晴雨山的山顶，和露出一角的晴雨寺。
深红色的寺庙院墙看起来格外醒目。
小乖乖从哥哥姐姐口中得知一会儿他们会走之后，心情跌到了谷底。
从早开始她的精神就很差，嘴角也耷拉着往下。
姜眠眠自从做了妈妈之后就见不得小孩子这副样子。
坐在椅子上把她揽在怀里，“小乖乖阿姨下次又来看你好不好?”
"嗯……好吧，可是你们应该不会来了吧。"
姜眠眠没想到她会这样想，“真的回来的，阿姨不骗人。”
“真的，我也保证。”乔默在旁边帮腔道。
“真的？那是什么时候？”
姜眠眠想了想，“你数着手指头一直数到两百的时候阿姨就回来了。”
小乖乖不会想起来自己不会数数，顿时没忍住大哭起来。
怎么哄都哄不住。
程谕进来，“可以走了，都准备好了。”
姜眠眠点头让他先出去等着。她想先把孩子安抚住之后再走。
可能是因为她哭得太大声，连佛堂里不问世事的老板也听见了。
走出来几步找到方向之后看向这边，“陈乖乖不许哭，再哭就出去。”
可让莫离意外的是，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孩子非但没有停止住哭声还越来越大声。
“出去就出去，我不想要在这里。”
她滑下椅子，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往屋外走。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不用管她哭够了她自己知道回来。”
姜眠眠和乔默都不知道作何反应，尴尬地笑了两声。
“那老板我们就走了，多谢你的招待。”
莫离点头，“慢走。”
一出去两个孩子便扒着车窗看向另外一边。
走过去才发现小乖乖一个人坐在屋檐背后抽泣。
看起来十分委屈，倔强地擦着流出来的眼泪。
“要不……我们等等再走？”乔默征询好友意见。
自己要是能有这么一个懂事可爱的女儿不得往死里宠。
见不得小朋友掉眼泪。
姜眠眠也同意，走过去哄哄孩子。
可是小家伙这会儿很倔，不肯抬起头看她们。
艰难地说道：“阿姨……姐姐……你们快走吧，再不走我更舍不得了……咳咳。”
因为抽泣，她嘴里的话断断续续的。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要不然和我们上去玩一天，走的时候带她下来？”
姜眠眠为难道：“可是她妈妈不会同意的吧？我们只是住过一晚又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亲人。”
乔默一想也是，但孩子一直坐在门口哭也不是事儿。
她干脆壮着胆子去试一下。
佛堂里莫离正在安静地看经书，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孩子的哭声叨扰到她半分。
“那个老板我打扰你一下行吗？”
莫离抬头，“你说有什么事吗？”
“就是孩子一直哭止不住，我们带她上去晴雨寺玩一天行吗？当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唐突……”
“可以，你们带走吧。”
乔默怔住了，“啊？可以？”
“嗯，你们快走吧我还有要事，不能耽误时间。”
说着她便盘腿坐下，心无旁骛地念起了佛经。
乔默慢慢走出院子，短时间内还是不能接受这个当妈的作为。
她出去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乖乖。
小乖乖听到之后立刻停住了哭声，“真的？可以再玩一天吗？”
乔默十分确认地回答了她。
直到坐上车，小乖乖还是有些觉得不真实。
这是她第一次坐车，很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两个孩子把自己带出来的零食跟她分享。
小心翼翼尝了一口之后，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这个是什么？好吃，甜的，比大米饭还甜。”
孩子越是这样说，姜眠眠和乔默心里就越复杂。
哪有人用大米饭来形容甜度。
不过谁都没戳破，姜眠眠再找了好几种零嘴出来，给她尝尝鲜。
车子在山路上行驶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之后他们终于到了晴雨寺的山脚下。
这里香火旺盛，即便晴雨寺在高山之上。
在平坝把车停好之后，几人下车开始走上石阶。
石阶很长很长，姜眠眠怀着身孕，所以程谕全程都在顾及她。
三个孩子由乔默和齐时带着。
爬了十多分钟终于上了晴雨寺的门口。
宽敞的平地右侧有一棵巨大的古树，听说有一千多年了，从古代就一直活到现在。
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挂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