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两个孩子照常早早醒过来,在吃过早饭之后被保镖叔叔送去学校。
从周一下午到周五早上都必须待在爷爷奶奶家里。
想到这儿五岁的孩子都学会了叹气。
到校门口,很多同学会羡慕她和哥哥有小汽车坐。
但她羡慕其他同学每天都有妈妈接送。
人就是这样,即便是五六岁的年纪。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而程谕带着姜眠眠也到了公司楼下。
秘书岑敬跟着他们进了办公室,“程总,老外来了。”
“知道了,先下去吧我马上过去。”
岑敬知道老板还要先安排好老板娘才会过去,识趣地快步离开。
程谕牵着姜眠眠的手,把她带到窗台边的摇椅上坐着,又给她的腿盖上一层薄毯。
确定她不排斥之后才收拾好东西过去。
姜眠眠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大街上的自行车穿来穿去,满大街都是自行车。
他们是去上班,姜眠眠心里为这些人贴好标签。
大街上的人神色各异,手里大多数人手里空着。有的人提着公文包,有的人提着菜篮子。
提公文包的是男人,提菜篮子的是女人。
姜眠眠看着这些人一动不动,但因她本来不发呆也是这个样子,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真正在发呆。
尚菲离开会议室之后在整个十三楼逛了一圈,这里基本是属于几个高管的空间。
走到尽头,虚掩着的门缝里,多出来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她没能安耐住好奇心,推门进去。
“你好?请问你是?”
等了许久都不见窗边的人回答,尚菲一步步走进意料之外这个人并没有睡着。而是睁着眼目视前方。
“喂姑娘,你怎么不说话?”
岑敬找了半天,原来这位姑奶奶在这儿,“尚小姐,我们出去说话以后还是不要随便进来。”
岑敬也顾不上礼不礼貌的问题拉着尚菲就往往外走。
出去之后小心把门关上。
“她是谁啊?是哑……”
岑敬立刻示意尚菲停嘴,“嘘——尚小姐你最好不要在公司里谈论这些,虽然您是客人,但一旦触及到程总的底线就完了。”
尚菲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会让这位秘书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她刨根问底道:“她到底是谁?”
“是程总的夫人,她生病了不爱说话,所以您还是不要说那些不礼貌的词语。”
尚菲挑眉不可思议道:“你们程总这么年轻居然结婚了。”
“是啊,而且孩子都五岁了。”
说起这个岑敬脸上露出一抹姨母笑,“而且两个孩子很乖可爱。”
要是自己以后也能和女朋友生出这样漂亮乖巧的孩子就好了。
感叹归感叹,岑敬立刻把尚菲带离办公室门口。
另一边程谕和齐时也把合作谈妥了。
将史密斯先生送出会客室,遇到了刚好回来的尚菲和岑敬。
“爸爸,你们谈好了?那我们请程先生他们吃饭吧怎么样?”
史密斯先生点头,看向程谕。
“那好,不过饭局我来安排,岑敬你带史密斯先生和尚小姐下楼,先去福祥楼。”
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齐时靠在墙上,“又让我去?你也太不道德了。”
“没说让你一个人去啊,毕然也去。”
说到最后还是不去,“得了吧你,和我一个人去有什么区别。”
“至少毕然会喝酒。”
想想也是,齐时也就没再说什么,从办公室拿上外套利落地下楼。
程谕则转身回到办公室,坐下来开始今天的工作。
姜眠眠维持着原状,不过累了她也会自己躺靠在椅子上。
这样的场景这三年来不知道在这里重复了多少遍,而且几乎没有打破这种局面的可能。
另一边到了饭桌上的几人,对于程谕没有跟来尚菲很不理解。
虽然从小在国外长大但国内的待客之道她可是学得明明白白。
她和爸爸显然是很重要的客人,程谕居然不过来亲自接待。
一向有话直说的她看向对面刚坐下的齐时问道:“齐先生我想问一下,你们程总很忙吗?为什么刚才答应了现在却是你们两位过来?”
齐时看了眼毕然这家伙已经开始研究起红酒了,完全不打算帮自己解围。
“哈哈……尚小姐还请您谅解,程总的太太生病了,离不开人。所以一般这种样的饭局不管大小都是我和毕然过来。”
齐时说得滴水不漏,但尚菲显然不满意。
“你说办公室里穿白衣服那位?”
尚菲这话一出就连端详着酒瓶瓶身的毕然都不淡定了。
“你进去了?没干什么吧?”
“你没碰她吧?”
对面二位因为一句再平常的不过的话而表现出如此大的反应。
这让史密斯更加好奇女儿口中的这位程太太,“请问我女儿做错了什么吗?”
他的中文蹩脚,但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交流。
毕然很快摆手道:“没什么,只是办公室里面放了一些很重要的文件,一般是不允许人随意进出的,看来是今天员工的失职,史密斯先生尚小姐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齐时也点头,表示事实就是如此。
但恐怕也只有他和毕然知道现在的程谕有多恐怖。
与其说是恐怖倒不如说他已经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
那件事伤害到的不仅仅是姜眠眠一人,她身边的人也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其中最严重的恐怕就是程谕,他到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地步,走到哪儿都要把姜眠眠带上。
实在是要分开,也得确保周围全覆盖着自己的势力。
这些年他做生意的手段也愈发阴狠不仅是对敌人,对自己也是一样。
一年前因为某个合作方带来的小孩不懂礼貌发现姜眠眠不会说话又没有回应,大声说了句:叔叔这个傻子不会说话,她是哑巴吗?
当时他站在程谕身边都能感觉到他有多生气。
当场扔下一句:小孩不懂事就不要带出来,不然有一天莫名其妙死掉了都活该。
不只是齐时,连平时对什么事都不关心的毕然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