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家里堂屋烤火的姜眠眠突然打了个喷嚏。
吓得黄翠玲又让她加了一件毛衣在里面。
“你是不是晚上没盖好被子?”
姜眠眠想了想应该不会,毕竟她睡觉很老实的。
“没有,我盖好被子的。”只是程谕走了她一个人睡还有些不习惯。
“我一会给你冲点红糖姜茶去去寒气,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感冒了。”
……
“嘿你这丫头片子一点也不听劝,你知不知道程谕也喜欢她,他亲口跟我说的。”
李心如心头的火顿时被他这句话给浇灭了。
“你最好别骗我。”
原本她觉得想程谕这样优秀的男人,就算是二婚也没她也没关系。
现在她的注意力全被这个素未谋面的农村女人给吸引过去了。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妖孽能把程谕这个冰山给收服。
姜眠眠又打了一个喷嚏,黄翠玲不敢耽搁立刻去了厨房煮姜茶。
院子门被推开,大伯母陈英来了。
“大伯母,我妈在厨房呢!”
姜眠眠一看就知道大伯母又来找她妈聊天了。
黄翠玲怕陈英冷着,干脆拿小炉子到堂屋里面边聊边煨茶。
两个小孩暖和的脸红扑扑的,坐在小椅子上昏昏欲睡。
她则是很精神,因为大伯母又开始爆料了。
说的就是小姑姜小澜。
上次小姑来了一天就走了。
也不向他们猜想的那样是有事要求人。
昨天又突然回来了,还带了不少年货说是今年在家里过年不走了。
这次拿的东西都挺正常的,是些吃的用的。
不像上次那样是别人穿脏了的衣服。
“你说她是真的转性了还是在憋啥坏心思。”
黄翠玲和小姑子相处的时间算不上长,但当初怀姜眠眠的时候,那个梦就是她传出去的。
所以她当时被朱小花盯上,她脱不了干系。
说起小姑子的心思陈英确定四下没有外人之后,趴到黄翠玲耳边小声道:“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听见她悄悄在哭。我当时没拿手电,那声音给我吓出一声冷汗。”
怎么聊着聊着就变恐怖故事了?姜眠眠人菜瘾大明明有些害怕还忍不住往那边凑了一点。
“你猜今天白天我看见什么了?”
母女俩都被她吊足了胃口。
“别卖关子了大嫂。”
陈英声音压得更低了,“我看见她胳膊上有淤青还不少。”
黄翠玲有些吃惊,眼睛圆睁着和大嫂陈英对视,“你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我觉得应该就是,她那个人不是个能吃亏的。但是回来拉不
姜眠眠听得云里雾里的,所以说现在她这个眼高于顶的小姑是被家暴了?
不是说感情很好吗?
京城。
程谕回来的第二天就被自己的启蒙老师叫去了学校。
虽然现在还没开学但方建业和几个同事在处理关于新生入学的事情。
也顺便让他来见见新学期的老师。
程谕会答应过来其实是为了开学的事情。
方建业当初是极力给程谕争取了一个不用下乡的机会。
但他想不通为什么这小子会求他把机会让给自己的二哥。
许久未见,方建业心里乐开了花,热情的跟同事介绍着自己的爱徒。
“方老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等会儿,我先把好消息告诉你。”
方建业替程谕争取到了一个公派留学的机会。
也不算他主导的,主要程谕成绩太过于优秀。
国家也需要这样的人才。
“你可以出国留学,虽然清大算是国内顶尖之一,但国外有更好的研究条件。我相信你的实力,一定可以不辜负祖国的期望。”
程谕思考了良久之后,拒绝了。
在座的几位教授听到他的答案大惊失色。
“为什么?是有什么难处吗?”方建业不解道。
“我今天过来是想跟您请假的,我三月开学来不了学校。我想批两个月的假。”
方建业更摸不着头脑了。
程谕又继续补充道:“我妻子的预产期在二月份,到时候离不开人,我要在家里照顾她。”
“什么!”方建业这下彻底坐不住了。
他这个学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是知道程谕和一个农村女人结婚了。
怎么连孩子也有了。
“学校不可能同意的,你还是准时报到。”他背着手,语气带有一丝愠怒。
程谕也没多大反应,“知道了方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方建业点头,心想这孩子去农村是不是被那些人给精神控制了。
学不上,要待在乡下照顾女人。
不过好在不是无可救药。
……
程谕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之二就是这个。
家里人过得挺好的,他来一趟心里也释然了。
前几年他总是担心他们在边陲过得不好。
现在没什么大事,他也该回去了。
当晚程谕就开始收拾行李。
朴如芸见他在叠衣服,上前问道:“你干吗?”
程谕眼皮都没抬,因为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还是实话实说了:“我收拾行李,明天回去。”
朴如芸感觉刚养好的身体又要废了,“回哪儿?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回?这儿不就是你家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吵得全家都听见了。
程森很快上楼,“这是怎么了?”
朴如芸瞬间哭诉道:“你看看你养的什么好儿子,不要爹妈亲人,现在要跑回去找那个农村女人。”
程森一时间不知道帮谁,只好先把老婆哄下楼一会再来找儿子谈谈。
程谕明天要走,家里人都知道了。
可以说是倾巢出动,聚在客厅集体批斗他。
但不管家里人怎么劝,他都没有改变态度。
最后朴如芸威胁道:“你要是敢走,我就从楼上跳下去,是你不要我这个妈了!”
程谕面色发沉,黑着脸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很快楼下的吵闹声停止了。
程森上来敲了敲他的门。
“儿子,你先多在家里待几天,等我把你妈劝好再回去。”
程谕拗不过母亲,无奈应下。
程森顿时松了口气。
儿子和老婆闹矛盾要他来买单,这个爹这个丈夫当得也是不容易。
现在家里就七个人,大哥大嫂住军区大院偶尔回来。
他回来之后也没见到二哥,说是去外地了。
这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过年了。
程谕第一次心里那么焦躁。
他迫切的想坐上南下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