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让程谕误以为她受凉发烧了。
他把保温瓶放好，就过来用手背探了一下她的额头。
“脸怎么了红了？”
为了不尴尬，姜眠眠是有点子嫁祸的本事在身上的。
随口就来，“还不是怪你，我刚才出来的时候都说了不用戴围巾，你还偏要给我裹上像个老鸡婆一样，我热出来的。”
因为今天晚上的信息量太大，姜眠眠从进屋到现在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
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连围巾也没脱下来。
“不像，很可爱。”
脱口而出的几个字，让姜眠眠有些招架不住。程谕什么时候背着她成了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
她下半张都被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带着点惊恐。
这下脸更热了，她遇到程谕之前还是个男人手都没牵过的纯情少女。
现在是直接被大佬带飞，该体验的不该体验的都通通试了一遍。
“你会……算了。”
姜眠眠本来想问问他会不会变心，但一想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也不敢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
哪料程谕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不会。”
“嗯？”她以为自己幻听了，自己都没说，她怎么知道她想问什么？
“我不会三心二意，这辈子只对你好。”
姜眠眠觉得有些甜的发腻，男人都是这样吗？对于说这些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被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
她虽然心里在想这个问题，却下意识地问他，“那下辈子你想娶谁？”
程谕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下子被噎住了。
姜眠眠察觉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脸上的愁容瞬间就化作了微笑。
“哈哈哈，我逗你的。”
姜眠眠有些好笑地拍了两下腿，把身上的围巾取下来挂在床尾。
她月份大了怀的又是双胎，弯腰也不太方便，程谕就主动给照顾她洗漱。
刚开始她极力拒绝，她姜眠眠何德何能。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能弯腰都是拜他所赐，她又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这个服务，毕竟这是限时放送。
去面架上洗脸刷牙之后，姜眠眠就坐在椅子上泡脚。
所有的连环画儿她都看过一遍了，每次去城里都忘记这件事儿。
下次去书店碰碰运气，没准儿书店有她喜欢看的经典长篇小说。
“水凉了，抬脚。”
姜眠眠还沉迷在书里，就被程谕一只手并住脚踝抬起来。
他很熟练度地拿帕子擦干她的脚，把姜眠眠从椅子抱到床上。
“你先躺下，把被子盖好。”
她把姜眠眠安排得妥妥当当之后，程谕才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回来的时候姜眠眠已经睡着了。
程谕安静地看着她熟睡的小脸，想起先前的一切。
他知道姜眠眠为什么脸红，他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但也不仅仅是想要这样……
半夜。
姜眠眠睡着睡着腿抽筋了。
人一下就醒了，行动不便腿又难受。
她动静不大，但程谕就是第一时间醒了，坐起来问她：“怎么了？”
“腿抽筋了，难受。”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小腿有些难受。
姜眠眠让程谕把灯灭了睡觉，她想先靠着缓一缓。
“我给你捏一下要好受点。”
还没等她拒绝，程谕就已经移动到了床尾。把她的右脚搭在自己的腿上。
程谕手掌生得宽大，力道适中很快缓解了她小腿肌肉的紧绷感。
“行了，已经不怎么难受了睡觉吧。”
程谕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跟自顾自的说道：“你这两天小腿是不是有些肿？难受必须跟我说。你快闭眼休息，我再给你捏一会。”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姜眠眠明知故问。
程谕听到她的问题，停止手上的动作看向她。
“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她就是又菜又爱玩，也不敢看程谕了蒙着被子说要休息。
程谕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给姜眠眠按摩小腿，只是这次的动作更轻了。
……
自从那一晚过后，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不过程谕月底快要参加考试，姜眠眠替他紧张。
没时间跟他谈这些杂七杂八的情情爱爱。
程谕根本不知道，还疑惑为什么他俩都说开了，姜眠眠对他的态度还和以前一样生分。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高考前两天。
姜眠眠因为隔三岔五小腿抽筋，她想起来应该是孕中期孩子吸收营养母体才会缺钙。
所以最近一直在补钙。
不是喝骨头汤就是牛奶。
两个小家伙也嘴馋，姜眠眠就让她们进来一起喝。现在已经彻底入冬了，阴冷的天气喝一碗暖乎乎的热牛奶再好不过了。
不过今天她胃不怎么舒服就没喝。
她躺床上休息一会。
两个孩子也懂事，看见她不舒服。就想把自己的牛奶端给小姑喝。
毕竟小孩子觉得生病了就要吃这些，甜甜的喝了病才会好。
不知怎么回事，姐弟俩争起来了。
“姑姑喝我的。”
“喝我的。”
月月先走过来，狗子怕被姐姐抢先了跑过来的时候被自己的裤脚绊了一跤。
牛奶撒在了床上。
姜眠眠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程谕的厚被子被打湿了。
姜眠眠没怪孩子，护着肚子小心翼翼地下床。
“月月，你去把奶奶叫过来。”堂屋里烧了盆炭，黄翠玲和几个邻居一边烤火一边拉家常。
她现在行动不便，被肚子里的两个崽拘着，做些简单的家务都难。
月月放下碗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
黄翠玲听到孙女这么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马上跑过来。
“下次不要大喊大叫的，你要吓死你奶奶是不是？”
可能是被奶奶的反应逗到了，月月坐在桌前笑得开心，“奶奶，我这不是着急嘛。”
这满满登登的一碗牛奶，被狗子喂给棉被喝了。
做错了也不敢吱声，可怜兮兮地站在旁边。
眼巴巴的王者姐姐和牛奶。
“去把你碗洗干净，小姑再给你重新泡一碗。”
打发走这个小祖宗，姜眠眠才在亲妈的帮助下把床单换了，湿褥子也抱走了。
可怜程谕厚被子没了，天儿这么冷。
怕天飘小雨，黄翠玲把褥子和床单都抱到东边的凉棚下挂着。看天气怕是要晾个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