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财，别去。你姐这伤留着明天去和姜家讨说法。”宋阿凤还想靠这个发家致富呢，怎么可能会上药养好这些红痕。
张大凡也连连点头，认同宋阿凤的所作所为。
即使了解父母什么德行，张芳芳还是被狠狠伤到了心。
心凉了半截儿的张芳芳想先休息一下，回自己原来的屋子一看。早就成了堆杂货的地方。床在哪儿都看不见。
“娘？我的床怎么不见了？”
宋阿凤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哦，过年前那阵儿被老鼠咬坏了。我就让你弟给劈了当柴烧。”
张芳芳心寒到，有些后悔冲动跑回娘家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让你弟现给你搭一张。”
说是床，其实就是两块木板拼在一起，上面了垫些稻草。最后铺上一张凉席就算完了。
一想起姜家的棉褥子，张芳芳就觉得这不是人过的日子。
可是她能忍，童年无忌的狗子可不能忍。
“娘！我要回去！要回去！”
狗子刚来这儿就后悔了，他想起上次在姥姥姥爷家连饭都没吃饱。
而且这里又脏又乱，根本没有家里好。
“狗子！”张芳芳厉声呵斥了一句。
她很少对狗子这样厉声厉色，所以狗子一听她凶自己就闹得更厉害了。
张芳芳被自己儿子搞得头大，本身身体就难受，一把抱起狗子进了她原来的屋子。
只是杂物太多，她都不知道第一脚该踩在哪里。
把狗子放在凉席上。她弯腰开始收拾，整理了好半天才勉强能看。
身上全是汗，张芳芳想洗澡又惊觉这是娘家不是婆家连洗澡间都没有。
况且家里很可能连水都没有。
想了想她还是躺下，也不管狗子在一旁哭闹。
她实在没有力气来管孩子了，小孩子哭累了就会自己停下来。
这连枕头都没有，她拿着自己带来的几件衣裳团成一团之后拿来当枕头。
没有被子他就拿装衣服的布包，解开之后就是一个薄薄的被子。
也幸好现在是夏天，不用盖太厚。
……
张芳芳倒是没想过上门去和婆婆理论。毕竟她做的事不占理。
反正过几天孩子爹就回来接她们母女俩，干脆就先去镇上买些柴米油盐。
家里啥也没有，连饭都不好做。
“富贵儿，你先看着狗子，姐去镇上买些吃的回来。”
张福贵儿一听有好吃的，连忙点头。“姐，你快去快回呀。”
可张芳芳还没出门呢，就被宋阿凤拦住了。
“大闺女，先不去我们得先帮你讨回公道才行。”
张芳芳百般推辞，“娘不用了，孩他爹过几天就来接我。咱不用闹得那么僵。”
可是奈何她父母不愿意，铁了心要去姜家。
张芳芳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家里没留一个人。
姜建国也朝着上水村来了。
可惜两拨人走的不是一条道，没遇上。
姜建国到上水村的时候，敲了好半天门儿，没人应。
隔壁邻居家的狗倒是叫得凶狠，他正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隔壁有个大婶儿跑出来了。
“你就是张家大闺女的丈夫吧？我早上听见他们说要帮她家大闺女讨什么公道，好像就是说得回婆家讨公道。一家子都去了。”
姜建国脸色难看，但还是跟这位大婶儿道了谢。
“哎！你们家还真是冤大头啊！惹上这么一家人。问题是还不知足。要是我就坚决不会同意娶张芳芳，就你们家心地善良。要是我反手就给她送到公安局。告她家讹人。”
姜建国听到后面的大婶的话，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大婶子，您说的冤大头什么意思？”
李桂花一脸说漏嘴的表情，“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全村儿都知道张芳芳会水，而且水性好得不得了根本不存在什么溺水，她以前还救过两个村里的小孩儿。”
姜建国原本有些摇摆不定的心，现在消失了。
他第一次认识到这个枕边人有多恐怖。
姜建国憋红的脸，吓得李桂花往后退了几步。
“小伙子，别冲动了。没啥事儿，我就先回家了。”
李桂花啪一下把门关得死死的。
“谁叫宋阿凤这个懒婆娘偷我的菜，活该！”
这上水村的村民一大部分都是亲戚。所以对于张芳芳当年是怎么结婚的？很多人都闭口不谈。
但李桂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隔壁没饭没菜了，就经常来他们家偷。怎么骂都不管用，所以她今天找准机会想好好报复一下。
张家一家人前一脚刚进姜家院子，后脚姜建国就回来了。
他怒不可遏地看着张芳芳。
让她跟自己进屋，张芳芳以为丈夫要跟自己说什么，没多想就进去了。也没发现丈夫黑得跟炭一样的脸。
“你会水。”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张芳芳不知道丈夫是从哪儿听来的。虽然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
但还是嘴硬道：“我不会，我怎么可能会水？”
“不承认也没关系，你会不会水也跟我没关系了。交给你的钱不用拿出来了。咱俩今儿就去扯离婚证。”
张芳芳这一刻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明明昨天晚上他还幻想着丈夫能来接自己和儿子回家。
今天这么就开始闹离婚了！
姜建国出屋，不顾在屋内张芳芳哭喊。
“妈，叫我爸给开介绍信吧，我今儿就把婚离了。”
坐在院子中央的张家人，上一秒还在因为和黄翠玲的交流不愉快。
下一秒听见女婿说要离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什么！建国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宋阿凤起身拉住了姜建国，但被他甩开了。
他现在看着张家人就觉得恶心。
自己姐姐被欺负了，张来财也坐不住，“姐夫你怎么能这样呢？”
姜建国冷哼一声，“你姐是怎么嫁给我的？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好好的姜建国为什么会提起这个，难道他知道些什么了？
“建国你这是说什么呢？难道不是因为你抱了我们家丫头，要负责吗？”
即使到这个时候了，他们还抱有侥幸心理，继续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