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的屋里，一声声嚎叫传来。
姜眠眠虽然不想这个重男轻女的大嫂好过，但她妈也不能去坐牢啊。
“妈！别打了！”
黄翠玲撸起袖子拿着一把大扫帚，使了劲儿地往张芳芳身上抽。狗子在旁边哭得伤心，但也不敢上去拦着。
张芳芳的脸上已经有许多细小的红痕。
黄翠玲是根本没听进去，姜眠眠也顾不得程谕在场。
突然蹲在地上，“妈，我肚子疼。”
程谕自然是看出来了姜眠眠的想法，黄翠玲果然停下来了。
不过她的出乎意料的大。
姜眠眠喊出肚子疼的下一刻，黄翠玲就已经跑到她身边。
“怎么了？闺女是不是刚才跑太急了。”
姜眠眠摇头，让黄翠玲扶她回屋。
黄翠玲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张芳芳，放了句狠话：“你要是不想当月月的妈，你就给老娘滚！滚得越远越好！”
黄翠玲扶着闺女回屋，“怎么样？不行咱还是去卫生所。”
黄翠玲被气昏了头，现在才缓过来。
“程谕快来，背眠眠去镇上。”
程谕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姜眠眠，她摇了摇头，径直起身去把屋门关上。
“妈我没事儿，骗您的。”
“您太冲动了，万一大嫂要是真的哪里出问题了，你是想不要这个家了还是不想要你妇女主任的位置啊？”
黄翠了气呼呼地叉着腰站在屋子中间，“她还配当个妈吗？月月的手都成那样了她还有闲心睡午觉！我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离！必须让你大哥跟她离！”
姜眠眠也没敢接这话，毕竟当事人大哥现在还蒙在鼓里。
咚咚咚——
“奶奶妈妈走了，您别让他走啊。”狗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走了好！最好永远别回来了！你要是想要她就也跟着去！”
狗子不想去，但被折回来的张芳芳捂着嘴带走了。
她就不信，她把姜家的长孙带走了他们不会来求她回去。
狗子没出声，屋里的三人都以为他是不敢说话了。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出屋之后才发现原本在屋门口的孩子不见了。
黄翠玲带着姜眠眠去接月月。
从村里人的口中知道狗子被张芳芳带走了。
“唉～，我真的忍不下去了，一会儿看你哥怎么想，要是他不离，那就分家过。”
姜眠眠先安抚住亲妈，“妈您别这么说，我相信大哥拎得清是非。”
姜大江家。
陈英把药给月月喝了之后她就睡过去了。
老大夫害怕孩子太疼忍不了，就加了些助眠的药。
黄翠玲轻轻抱起月月，跟大嫂道了声谢带着孩子回家了。
月月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大伯母换过了，身上的衣服也被大伯母洗了晾起来。
还让她们不用操心，干了她就送到家里。
姜眠眠就跟在旁边，月月的睫毛现在都还是湿的。睡着了都还在抽泣。
七岁的小孩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疼痛。
……
傍晚。
程谕一个人先回来。
因为他今天的工作比较简单，大病初愈姜父让他看看水就行。
姜大河一进门看见自个媳妇儿的脸色不对劲。
下意识就问道：“怎么了？发生啥事了？”
再看一眼桌上的饭菜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汤和窝窝头连咸菜丝都没有，看来是出大事儿了。
“老大不是我说你……唉。”
黄翠玲真是烦透了，当初就不该让老大去河边凑热闹钓鱼。
他奶奶个腿的，谁知道会那么倒霉。
姜建国一脸茫然，“妈，我咋了？”
“从今以后，你少给我多管闲事儿。再给我多管闲事就别认我这个妈！你跟张芳芳离婚。”
说了那么多前缀，最后一句才是她的目的。
“妈，她又咋啦？要是是些琐事你就别管她。”
“这回不一样了，你去我们屋里看看。”
姜建国坐在板凳上，被自家老爹踹一脚，“没听见你妈说的呀，还不去。”
他这才往屋里走。
一分钟之后黑着脸出来，“她干的？人呢？”
姜建国自诩对她不错，即使这桩婚姻不是他想要的。
一再容忍她的小毛病，没想到报应会落在自己女儿身上。
“早走了！你儿子也被她抓去当人质了。她张芳芳好大的脸。”
在场的人，每一个好脸色。
“妈，月月是怎么伤到的？”
黄翠玲不开口，姜眠眠就在一边打圆场。
跟他哥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姜建国羞愧难当，他这个爸爸也太不称职了。
“上次她跟我保证，不会偏心的。”
“她那是你在的时候做样子，我还想着帮她维系一下婚姻，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不然你以为，你妈我什么让月月跟我们睡？”
这个大儿子人就是太老实，太容易相信别人。
对谁都发不起脾气来，才让张芳芳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黄翠玲啪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
“这是肖姑娘走之前给我们留的信，里面还有500块钱。之前我照顾她的时候她硬塞给我一块表，我没要。那个牌子的表至少值1000块。你媳妇儿收了那块表她跟你说了吗？”
还有太多太多黄翠玲没告诉大儿子的“罪证”，她现在一口气全说了。
姜建国摇头，“妈我明天去上水村跟她讲清楚，好聚好散吧。”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连亲生女儿她都能下得去手。
听到这句话，黄翠玲的神色才有了半分松动。
“你拎得清楚就好，月月一会儿醒了好好跟她说说话，吃饭吧。”
姜大河虽然作为一家之主，但直系领导发话他也不敢插嘴。
“没其他菜啦？”
黄翠铃剜了他一眼，“你吃还是不吃？”
“吃吃吃，当然要吃。”
她妈算是嫁对人了。
听二姑说她爸年轻的时候有些大男子主义，结婚后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遇到一个爱自己的人还真是不容易。
……
上水村。
对于大闺女突然回娘家，脸上还带着伤。
张家人集体坐不住了。
“闺女告诉妈，这是谁打的？”
“我婆婆，她拿扫帚抽我……”
说着说着张芳芳还委屈上了，掉了几滴眼泪。
“娘，你给我找点儿药涂一涂。”
张来财想去找药，却被他娘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