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小水也才九岁,像个小大人一样保护妹妹。
她回到院子里,小水就开始说他听到的内容。
“刘大柱的旁边的那几个人问他怎么卖,他不说话。看周围没什么人之后才小声说了几句,镇上新安街的巷尾……”
“他还说了什么!”姜建国见他不继续往下说,有些急。
“他还说……里面的女人胸大屁股大,二十块就能买一个,再漂亮一些的就还要贵一些。”
姜建国都有些后悔让小水这个小孩去听这几个人聊天了。
“就没了?”姜建军倒是出奇的平静。
“还说什么半夜鸡叫,生意兴隆。后面就没说了。”
……
屋外聊得热火朝天。
屋里,小妞坐在姜眠眠身边嘴里吃着饼干,甜滋滋的下嘴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小姑。
姜眠眠心底隐隐的不安一直没有消散,和程谕待在屋子里又没话可说。
好在小妞进来了。
她也饿了半天,找了一袋饼干就和小妞分着吃。
程谕坐在她右边。
“叔叔为什么不吃,姑姑你不让吃吗?”
小妞听自己奶奶说前院的婶子家就是,大叔怕婶子,所以婶子说吃才能吃。
程谕没吱声,姜眠眠就替他回答:“叔叔吃的,现在就吃。”
姜眠眠胡乱抓了一个递到程谕嘴边。
程谕张嘴吃下。
“我就知道叔叔你喜欢姑姑!听媳妇儿话的男人不是因为怕媳妇儿,而是爱媳妇儿。”
小妞的话一出姜眠眠嘴边的饼干都被呛掉了。
“哈哈,小妞啊这些话你从哪儿知道的?”
“小姑姑这是我奶奶说的,我小叔家就这样!我小叔可听我小婶话了!”
姜眠眠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住。
不,还有另一种情况。
比如说她。
她听程谕的话不是爱他,而是形势所迫啊!
算了,孩子还小长大就都懂了。
程谕则在一旁不自在地看着隐隐发痛的伤口。
耳廓上的暗红,让他心绪不宁。
也许是不太自在,姜眠眠就开始满屋子乱瞟。
程谕包手上的纱布都沁出血来了。
肯定是刚才打坏蛋的时候扯到伤口。
“你怎么都不给我说,我看看?”
姜眠眠着急忙慌的神色,让他冷硬的心再一次松动。
姜眠眠才没管他怎么想。
翻箱倒柜地找着早上用的那几瓶伤药。
心里暗道:那个神仙一看就是个冒牌货,还福娃。她怕是个倒霉娃,总是在刷好感的路上让大佬受苦受累。现在好了直接受伤。
有个屁的好感,现在只剩痛感了。
希望以后大佬发达了,不会向自己收取保护费。
找到药,转身就说了句,“对不起。”
程谕眉毛微扬,疑问她的这句话。
“这不是我害的你成这样的吗?”
“你没错。”这三个字被他说出口,莫名有一种坚定感。
于是乎她就弱弱问了一句,“你不会怪我?”
“这件事本身就和你没关系,其次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谢谢你,你人真好!”
如蒙大赦一般,姜眠眠肉眼可见的心情轻松起来。
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程谕有些不解。
为什么每次自己和她说完话,她都会很开心。就像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
“如果一个女孩只是和你说说话就很开心的话,那你可得好好珍惜了,她大概率是很喜欢你。”
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就想起来以前一起玩儿的发小说的这句话。
他认真地看着姜眠眠给自己上药,温柔的动作和轻柔的话语。
一时间他忘了旁边还有个小孩。
……
院子里的事差不多忙完了,黄翠玲领着肖湘湘去客房收拾。
姜建国则送两个孩子回去。
姜眠眠拉着小妞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只剩家里的几个人。
姜建军在整理刚才收集到的关于肖湘湘被拐的整个过程。
看他们出来了,对程谕说道:“人跑了,连个人也拴不好。”
程谕眯着眼看向柴房。
“绳子是被割断的吗?”
“你怎么知道!”姜建军有些惊讶,这事儿只有他和栓子看见了。
程谕摇摇头,“我胡乱猜的。”
但心里却很明白。
自己捆人的方式很专业,绳子打结之类的手法也是万无一失的。
要是在见到那个人他一定能认出来。
毕竟他打在那个人身上的每一拳他都清清楚楚地记着落在哪个位置。
最明显的地方莫过于面部,没有一个月淤青根本消不下去。
除非被捆起来的人能把刀咬在嘴里,不然手被困住了根本用不上劲儿。
跟小妞告别,姜眠眠也想睡下了。
正好嫂子也带着孩子从打谷场回来了,可以帮帮黄翠玲收拾屋子。
不过她有些害怕,但又好面子不敢说出来。
就一直站在程谕身边。
悄悄地打着哈欠。
程谕惊叹于姜眠眠怎么也睡不够的本事,同时也发现了她好像不太敢一个人待着。
从刚才到现在,他俩之间的距离和平时比已经是超出很多了。
像是正常新婚夫妻的距离。
“想睡了?走吧。”
姜眠眠欣喜地抬了抬眼皮,跟着程谕回到屋子里。
亦步亦趋跟着他,连他点灯都在他身后看着。
“把拖鞋换上。”
程谕的话让姜眠眠一时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
“你不去洗漱,怎么睡觉?我跟着你。”
对于突然出现的,救苦救难的大罗神仙。
姜眠眠心里那是感动得涕泪横飞。
“你……”刚想开口给程谕来一张好人卡。
发现自己这句话说得太平凡了,又给收了回去,“谢谢。”
程谕并不是一个喜欢客套的人,比起嘴上说他更喜欢付出实际行动。
姜眠眠刚换好拖鞋,他已经把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让她打手电,自己提煤油灯。
洗漱的时候,两人离得很近。
就连上厕所程谕都站在门外。
最后,已经躺在床上的姜眠眠想了想,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过分了?
但看着程谕没有丝毫芥蒂地看着自己的给他的小人书。
心里稍微送了送,感觉以前对自己太紧了。
大佬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不好相处。
“我把灯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