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那位是冷硬的主儿。
辛博先是三去陆氏总部,无一例外,都被请了出来,对方说不见他。
后来打探到陆怀湛的私宅云庭,拎着礼品到山下就被人拦住了。
对方铁面无情,说陆总不在私宅见外客。
保安离开,辛博气的在车上踹了两脚,点了根烟郁闷地抽着。
前面驶过来一辆价格不菲的豪车。
从山上下来的,万一是陆总呢。
隔着老远,辛博摆手,喊人,“陆总,陆总,我是新辉的辛博,有事找您……”
车子从他面前经过,辛博朝里面看了一眼,止住声音,以为自己花了眼。
后车座坐的那个女人怎么那么眼熟。
等车彻底离开他彻底泄了气,兀自坐上车生闷气。
“呸,一个毛头小子摆什么高架子,总有一天让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豪车上的叶榆快被吓死了。
她今天休息,上午回了溪苑,怕陆怀湛不高兴,吃了午饭就回了云庭。
即便他不在家,他似乎也更倾向她待在云庭。
到云庭陪禾禾玩了儿没一会儿,他打电话要求她送文件去公司。
下山的路上,听到喊声,她好奇侧头看,余光扫过去看清人是谁立马低下头。
辛博。
其实她可以大大方方朝辛博看过去,让辛博坐实她是陆怀湛的人,不敢打别的主意。
但叶家在,她不能。
还是那句话,叶宏轩如果知道她和陆怀湛的关系,就会像水蛭一样借着她这个中介不停地吸陆怀湛的血。
万一哪天陆怀湛厌倦了她或者有别的机会,她逃都逃得不安心。
叶榆再去陆氏已经是轻车熟路,徐曜接她上楼,人刚进总裁办,秘书办微信群就炸开了锅。
[这位最近来的频率挺高啊。]
[是啊,听说还不是花瓶,在高校工作。]
[对啊,而且人家长的还好看,之前有一次我和她偶然说过一次话,温温柔柔的,能震住陆总么?]
[能不能震住你说了不算,听过一句话没,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越温顺的人爆发起来攻击性越强。]
[有道理,不过有一说一,这样貌跟咱陆总还挺般配。]
[你说的哪方面[色色],我感觉有些方面这位小姐估计吃不消,有点点体型差哦~]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网上还不是没有你们在乎的人了,再说我转头把记录发你老公。]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信不信我转头加入oo大军……]
[……]
正聊的热火朝天,一直潜水的徐特助冒泡,[小心我把陆总拉进来。]
众人噤声。
他又放出一条爆炸性消息:[禾禾小姐非常喜欢她。]
她是谁,不言而喻。
接下来,徐特助受到了无数条私信轰炸,享受着同事的无限追捧。
但一个字都不多说。
办公室里,叶榆除了给他带文件,还有下午茶,厨房的张婶做的。
陆怀湛品了半杯清茶,用了半块不甜的薄荷糕。
叶榆要在这儿待到他下班。
用了两块他基本没动过的茶点,看了会儿手机,在他办公室里外转悠。
他办公室外面有一个超大的露台,叶榆兴致勃勃出去,一出去发现更是别有一番天地。
人工培育的花草是基础,角落里居然还有一所小型温室花房,里面全是反季节的花草。
连春天盛开的郁金香和紫荆花都有,她拿出手机咔咔一顿拍照。
又在露台上的长椅坐了会儿,叶榆走到露台边隔着高高的护栏往下往,头晕眼花,双腿发软。
六十多层。
太高了。
她回了办公室,也不管茶水是不是他喝过的,径直往嘴里灌,压惊。
她喝的时候,低头看文件的男人抬头,压直勾起来的唇角。
叶榆坐在沙发上一个人自娱自乐。
玩了没一会儿,电话响了。
不打扰他工作,叶榆去了茶水间接电话。
叶宏轩又用陌生号码给她打电话。
“你奶奶病情复发了,尽快回来一趟。”
叶榆警惕道:“你不会又骗我回去相亲的吧。”
“我再不孝也不会拿老人家身体开玩笑,不信你问刘姨。”
刘姨的声音传过来,“老人家腿疾复发了,不过不算太严重,你如果忙的话就别回来了。”
刘姨都这么说了,叶榆信了,而且必须要回去。
回到办公室,她和陆怀湛说:“我要出去一趟,你下班前我肯定回来。”
“去哪儿?”
“珞珞让我给她送个东西。”
经过上次一事,她如果说回陆家,陆怀湛肯定派人跟她,或者直接不让她去。
叶榆觉得叶宏轩对她再坏也坏不到上次扇她巴掌。
如果一巴掌能换奶奶,她愿意。
但这次她不会轻易任人摆布。
她和陆怀湛说他下午六点下班前一定能回来,如果出了意外到时间回不来,那么陆怀湛一定会找她。
陆怀湛让人送她,叶榆答应了。
司机不可能时时和他汇报她的去向,就算汇报也是她回来之后,反正她也去过了。
车子到达城北伴月湾,司机在门外等,叶榆小跑进叶家,跑去后楼奶奶的房间。
叶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房间门口的辛博,穿得整整齐齐,人模狗样。
老男人还是老男人,几天不见看起来苍老了数十岁。
想起那晚的事,叶榆只觉得恶心。
叶榆略过他,进叶奶奶房间。
房间里燃着不知名的熏香,古朴气息浓重,刘姨,叶宏轩和白荷月都在。
只有刘姨和医生守在老太太床边,叶宏轩和白荷月站在屏风后,小声说话。
见她来了,叶宏轩不满地冷哼一声,“怎么这么慢,你不孝敬我们也就算了,你奶奶疼了你半辈子也学不会感恩,狼心狗肺的玩意。”
“我是玩意,您又是什么东西。”
叶榆冷声怼完,不再管叶宏轩的破口大骂,走去老太太床边。
老太太意识不太清醒,可能是腿疼,半眯着眼呻吟。
叶榆握住老人家的手,“奶奶,我回来了,您怎么样,很疼么?”
老人家阖着眼不应叶榆。
叶榆问刘姨,“到底怎么复发的,现在天气还不太冷,也没有下雨,应该不会啊。”
“我去小厨房给老太太熬粥,拜托楼下打理花园的佣人帮忙照顾下老太太,我一回来就发现人跌倒在地上了,伤到了腿,小姐,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别人经手,是我做事不细心。”
打理花园的佣人是白荷月手底下的人,想来对老太太不会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