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澜哪里想到这东西居然这么厉害。
她也顾不得其他的,只想快速将眼前的东西制服。
花藤瞬间变多,上面的花也缓缓开放,一股馥郁的花香在空中弥漫,周围的人类眼神都开始变得恍惚起来。
哗——
一股清凉的水流将三人围绕其中,隔开了那些看热闹的群众。
同时被隔绝的还有那惑人心神的花香。
雯澜心里一慌,知道是那些仙族出手了。
该死的,要不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畜生,他们就不用撞上那些仙族了。
现在……
这个想法还未落下,就从水墙中钻进来一行人。
先进来的那人手里拿了支笛子,悦耳动听的旋律从笛子中传出,被花藤抓住的那东西却面目狰狞地挣扎起来。
它挣脱双手,痛苦地捂住耳朵,但无济于事。
只片刻之后,它便七窍流血而亡。
雯澜看着那东西丑陋的死状,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花藤、流水在空中消散。
那几个仙人打量雯澜和司衡,走上前来寒暄。
“多亏了两位道友,我们才能这么快将这孽畜除掉。”
雯澜不冷不热道:“举手之劳罢了。”
见到这么一场打斗,周围的百姓小心翼翼地涌上来。
“这是什么妖怪?”
“他们是仙人吗?”
“真是太厉害了!”
几位仙族探究的视线落在司衡和雯澜身上,各种猜测从冒出来。
眼前两人显然遮掩了真实样貌,他们使用的法术并不高级,但直接破了对方的法术又太过失礼。
刚才那种情况,男子并未出手,只是袖手旁观。
若男子是战神,他怎么会躲在别人身后?
况且要是眼前的人真是战神……那他们就更不敢失礼了。
“不知两位道友名号?”
“……”
……
墨芩倚在二楼绝佳的观景位置,看着下方几人会晤。
为了他们能顺利会师,她可是出了不少力气。
黎砞显然比当事人还着急:
“这都认不出来,怪不得仙族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司衡。”
别说是不知道人在哪里了,就是人在眼前都认不出来。
能找到就见鬼了。
墨芩:“着什么急?”
只见下方的雯澜面色为难,司衡那张不动声色的脸上也有些不满。
司衡若有所觉,一抬头,视线便对上了正在看热闹的墨芩。
墨芩丝毫不慌,甚至还朝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
司衡的动作被察觉,有人不解问:“怎么了?”
这么一问,
能隐约看出墨芩是个修仙者,但实力看起来却平平。
因为方才的动静,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墨芩只是其中不显眼的一个而已。
他们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注意力。
“这个魔物出现的太过突然……像是跟谁打斗被掀飞出来的。”
“这附近还有别的修士?会不会是……”
既然如此,那人为什么藏在暗处不现身?
司衡听到他们的话,眉头微不可查皱起。
他遇到这些仙族才刚准备走,就被这意外阻止了……
这真的是巧合吗?
再次抬头看向刚才的窗口,却发现方才那个女子已经不见了。
在那些人死皮赖脸的纠缠下,司衡和雯澜被黏上了。
那些仙族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证实眼前的男子是不是战神伪装的。
-
墨芩确定他们顺利会师,便离开了现场,回了自己落脚的客栈。
她拿出还未改编完成的功法,伏案继续创作。
直到夜幕降临,墨芩才收工停止。
虽然仙族并不需要每天都睡觉,但劳逸结合还是有必要的。
墨芩放了笔,收了东西。
窗外的街道亮起来灯火,有吵吵嚷嚷的说话声从外头钻进来。
墨芩支着下巴,放空目光朝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好一会儿,墨芩才轻叹一声,略微无奈道:
“还不出来吗?”
随着这话落下,周遭有什么东西开始慢慢改变。
天边的月亮在缓缓升起,只是耳边的声音却逐渐远离。
空气忽然寂静了。
半点声音都听不见,静得似乎连呼吸声都变得吵闹了。
接着低沉的闷笑声响起,一抹炙热的温度从后背包裹上来,熟悉的怀抱将墨芩困在其中。
“你知道我来了。”
魔尊将脑袋搭在墨芩肩上,贴着墨芩的耳朵,去蹭她的侧脸。
“为什么要跑呢?”他圈在墨芩腰间的手一点点收紧,手指顺着女孩的腰,碰到了她腰间戴的玉佩上。
他低低地问,似乎有些疑惑,“还不跑得远一点。”
不惊动任何魔,从他的宫殿,从那座囚牢里跑出来,却还心大地一直佩戴着他给的东西。
难道她就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吗?
是可以保护的她的屏障,也是他拽在手里,可以追踪到她的锁链。
墨芩语气平淡,就像是之前在魔宫里那样。
“我只不过出来办点事,又不是要逃跑,为什么要跑远点?”
她都出来魔界了,这个距离也不算近吧。
再远点……是直接逃离这个世界吗?
唔,也不是不行。
魔尊不知道该不该信她,但至少她的态度,让他十分受用。
好似她真的从来没动过要离开他的念头,只是外出办点事,办完就会回家。
墨芩动了动,并没挣脱他的怀抱,只是转身面对他。
她手指勾着玉佩,理所当然道:
“不然你以为我什么要带着这东西。”
魔尊看着墨芩的认真的神色,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大概是不想反驳,想要相信她,也渴望相信她的说辞。
当时发现她逃走,他几乎控制不住怒火,只想将她抓回来,废掉修为锁住才好。
如果纵容和大度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那用另一种方式未尝不可。
可真的当抓住人……
他又舍不得了。
她从不抗拒跟他亲密接触,会跟他解释,会对他笑……还会给他画饼。
魔尊努力拣回自己的理智,语气危险地质问:
“你要做的事,就是给人族发修行功法,帮他们对付魔族?”
站在他的对立面,就是她要做的事。
墨芩大方点头称是,“我是仙族,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吗?”
魔尊:“可你现在是我的。你和我成亲了。”
仙族已经将她抛弃了。
墨芩:“我和你成亲了,我也是我啊,我还是仙族的一员。”
她是独立的个体,并不会因为跟谁建立了亲密关系而变成他人,变成另一个人的附庸。
她首先是自己,才能是其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