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事件又出现了,但这次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学校附近的居民楼。
墨芩没有消息渠道,能知道这件事,还是某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在附近看到了老熟人。
柯临桉出现在公交站旁边,似乎是刚坐公交车过来的。
他个子很高,五官端正,剑眉星目,只往那儿一站,就让人觉得一身正气。
旁边等车的女生忍不住看了好几眼,鼓起勇气,刚打算上来搭讪,就看见柯临桉拦住了墨芩。
一看两人登对的颜值,她默默收回了脚。
果然长得帅的不是有女朋友就是对女性没兴趣。
柯临桉看到墨芩,眉头皱得死死的,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你住这附近?”
墨芩友好假笑。
“我住哪里,好像不需要跟你们机构报备吧。”
三次见面,他的态度都不好,显然对她是敌视的,那她也没必要太热情。
种族差异不可逆,强扭的瓜不甜。
大家都有正事,忙着呢。
柯临桉抿了抿嘴,墨芩的转变让他有些不适。
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因为上次他拒绝交换信息?
大多数血族只将人类看作食物,就算少数对人类友好的,也总带着一股子不屑和轻蔑之感。
所以对上血族,他是警惕防备的,更何况墨芩还总是出现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是嫌疑人之一。
柯临桉还想问墨芩些问题,他主动提出:
“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吧。”
两人走到了较为安静的地方,附近只有白花花的路灯亮着,莫名有几分阴森恐怖。
他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你住这附近?”
墨芩仍然没有回答,将自己的家告诉血猎可不是什么好事。
别到时候天天被人盯着。
威胁没有就是很烦。
“怎么了?”
“云景小区有人被咬了。”
云景小区在墨芩所在小区对面,两个小区只隔了一条街,遥遥相望。
柯临桉又解释了一句:
“跟你们学校的那几起很像,应该是同一个血族所为。”
墨芩微讶,克莱拉泼脏水是不是泼得太着急了点?
都舞到她家门口了。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谁犯事在专门挑身边人下手,那不是缺根筋嘛。
“哦。那你跟我聊什么?又是想白……打探信息?”
话音刚落,她眼眸微眯,“你该不是怀疑我吧?”
明明是轻嘲的语气,柯临桉却装作听不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每一个出现在附近的血族都有嫌疑,请你配合我的调查。”
墨芩笑了,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严谨还是该说他死板。
配合调查是不可能配合的。
纯血需要保持神秘,她的每一滴血都非常珍贵,怎么可能配合他们采集信息。
墨芩果断拒绝了他,但还是好心地赠送了他一些线索。
白嫖就白嫖吧。
反正她也需要拆穿克莱拉针对她的阴谋,送上门来的刀不用白不用。
勉强算是互利互惠。
克莱拉想破坏和平条约,只躲在背后算什么,有本事的人都是正面刚的。
必须站在台前来,至少不能拿她做挡箭牌。
至于凶手,她决定自己去抓。
-
洛基到家,一开灯,就看见了倚在沙发上的克莱拉。
她穿着一条性感的修身红裙,该凸显的一点都没藏。
饶是极其憎恶血族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外表确实很有吸引力。
看到她可口的小点心回来,克莱拉探出舌尖,舔了舔她那过分艳丽的唇,冲还傻站在玄关的洛基招了招手。
唤小狗似的:
“小洛基,想我了吗?”
克莱拉在这座城市也有住宅,但她还是更喜欢来找洛基。
她向来不喜欢食物们过分侵入她的领地,况且她的行踪飘忽不定,也没时间等在家里召唤他过去。
想起来,她就直接过来了。
对她来说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洛基压下心中的厌恶,扬起明朗的笑容,走过去坐在克莱拉脚边的地板上。
他仰起头一副乖顺地模样,话里却带了刺:
“你之前两三个月都不来一次,我有说过什么吗?”
克莱拉眉头微挑,修长微凉的手指掐上洛基的下巴。
“你这是在指责我?”
洛基嘴角扯了扯,似乎是有些无语,他转移了话题。
“学校的事怎么样了?那些血猎已经怀疑墨芩了吗?”
“我们的计谋会不会太简陋了,他们很容易就能猜到是有人栽赃的吧。”
当初克莱拉提出这计划的时候,他就不太赞同,总觉得不够高大上,很低劣。
克莱拉涂着红色指甲油的食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慢慢下移,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她讥笑,带着浓浓的不屑:
“你也太小瞧你们人类对血族的敌意了。”
只要有一点机会,就像疯狗一样撕咬住不放,就算是清白的,也非得咬下一块肉来。
纯血的血,血族渴望,人族难道就不想要么?
他们的每一根神经都惧怕着,却又无比渴望血族的能力和寿命。
他们的贪心比血族更盛,既想要站在阳光下,又想掠夺独属黑暗的赠礼。
“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中。”
克莱拉又说了些后续的安排,和胜利展望,才话锋一转道:
“快去洗澡,我给你五分钟。”
洛基的血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人族血液。
像烟草一样让人上瘾,许久不尝,她就会忍不住想念,其他的人的血再多也比不上。
她也喜欢,洛基明明厌恶血族,却为了给父母报仇而委曲求全的样子。
这还是第一次,她对一个血仆如此上心。
她都想好了,若是洛基在墨芩这件事上做得好,就赐他初拥。
漫长无垠的岁月中,区区杀父母之仇又算得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那些照片带来的后遗症,洛基跟克莱拉亲密的时候,脑中总是浮现出某些画面。
有些东西,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失血的感觉让他大脑混沌,竟还因此生出了一丝隐秘的心痛。
洛基不知道,纯血纵使只是简单的吸血,也会逐步让被吸食者产生一种依赖,从精神层面被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