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薇薇挑衅般地扬了扬下巴。
这几天,她天天喝那么苦的药,又趁着木岂不在的时候偷偷喝凉水。
今天终于拉肚子了。
为的就是拆穿墨芩的真面目,让墨芩的名誉扫地。
兽人们也会因为受到了欺骗,而厌恶墨芩。
木岂也不会因为想要追求墨芩,而总是想将自己赶走了。
木岂对她的态度,跟傅朝越多像啊。
之前她活在墨芩的阴影下,那这次她就亲手除掉这个阴影!
毋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若不是宁薇薇是个雌性,他都想一拳打上去了。
要是墨芩不会医术,那他这个不如墨芩的巫医算什么?
“你说完了?”
墨芩从屋檐下走出来,暖黄的夕阳照在她身上,看着她从容淡定的神色,那些躁动不安的兽人似乎也都安静了不少。
宁薇薇眉心微蹙,一种不安从心中升起。
她为什么一点都慌张?
这不对劲。
宁薇薇稍稍冷静,虚情假意劝诫,实际上是将更多的脏水往墨芩身上泼。
“墨芩,治病救人不是儿戏,你不能为了一时的虚荣就骗人吧?”
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众人心中的女神,陡然跌下来。
为了虚荣心,谎称自己会医术,妄想成为部落里地位崇高的巫医。
这不难理解。
宁薇薇将理由都帮墨芩想好了。
“来到一个新环境,我知道你很慌张无助,但骗人是不对的。这次是我,下次若是别的兽人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谅解你了。”
墨芩被污蔑,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还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丝丝冷意。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需要我提醒你吗?我们认识总还不到两年。”
宁薇薇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其他兽人惊叹。
“什么?”
“认识不到两年?她们不是一个部落的?”
墨芩的声音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兽人听见。
“你从小地方来,不知道我家人是做什么的也正常。我的一身医术,是家里的老人家教给我的。”
“但你不了解,不是你污蔑我的理由。”
小地方自动被其他兽人脑补为小部落。
有的小部落为了吃的,用部落里不受重视的雌性跟大部落交换。
宁薇薇已经相信了大半。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绝对不能承认。
“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你家里人,你想怎么说都没人知道。”
这里认识墨芩的人就她一个,只要她不承认……真的也能是假的。
墨芩不难猜到她的心理。
但宁薇薇承不承认都不重要。
“不认识我家里人,但会不会医术这很好辨别吧。”
不知道是该说宁薇薇自负还是该说她蠢。
依照毋在这个部落的地位,只要他承认,兽人们就会相信。
毋适时站出来,为墨芩正名:
“墨芩的医术绝对不在我之下!”
“我敢用我的兽人格担保,墨芩给宁薇薇开的药绝对没问题。”
周围的兽人一听,开始对着宁薇薇指指点点。
“毋都这样说了,我觉得墨芩应该没说谎……”
“毋说墨芩的医术在他之上?这是真的吗?”
甚至有的兽人站出来附和毋的话:
“毋说得没错,之前我来这里看病的时候,毋就提过这事。”
“我的病还是墨芩出了注意,才能这么快就痊愈的。”
“天呐……那她也太厉害了。”
宁薇薇没想到毋的一句话,就扭转了舆论。
“就算她会医术又怎么样!”
“她把我的病越治越严重了这是事实吧!”
众兽人:说的也是。
墨芩在宁薇薇身上瞧了瞧,打量病人的目光。
宁薇薇连忙将自己的手藏在身后。
“墨芩,这事你别想抵赖,你就是个庸医!”
墨芩看着宁薇薇摇头,似乎她已经药石无医了。
“宁薇薇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比如说……凉水?”
可以让人拉肚子的东西很多,但宁薇薇易得的却很少。
她之前给宁薇薇把过脉,宁薇薇的肠胃有些小瑕疵。
喝凉水容易拉肚子。
宁微微心虚极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没事,喝什么凉水!”
回应她的却是墨芩的微笑,那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只见墨芩朝着一个小幼崽招了招手,一个头上顶着狼耳的小男孩蹦跶过来,一把抱住墨芩的小腿。
墨芩摸了摸他的脑袋,兽耳机灵地抖动了两下。
“肚子还疼吗?”
小幼崽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墨芩,他摇摇头,奶声奶气道:
“肚肚不疼了!我中午吃了好大一块肉肉呢!”
“不疼了就好。”
墨芩说完,又转头看向宁薇薇。
“他比你还晚一天开始服药,小孩子的身体一般要比成人脆弱一些。”
那种哄小孩的语气顿消,带了严厉的质问:
“我能知道为什么你却越来越严重了吗?”
那天宁薇薇走后,墨芩就问了毋,部落里有没有肠胃不好的兽人。
这个小幼崽就是。
宁薇薇眼神里带了怨恨,她仍然梗着脖子:
“我怎么知……”
“你闹够了没有!”木岂一声怒吼。
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墨芩,不只是他,其他的兽人也一样。
“宁薇薇你还是搬出我的洞穴吧,我不照顾你这种恶毒的雌性!”
木岂神色复杂地看了墨芩一眼,才拨开兽人群离开。
被木岂这样说,众兽人看向宁薇薇的眼神越发鄙夷。
宁薇薇脸上一阵臊意,哭着跑走了。
热闹看完了,兽人们也纷纷离场。
没赶上热闹的银殊一来,就看见一个小崽子抱着墨芩的腿,在扒拉她。
他立刻大步迈过来,提起那个小崽子就朝着一边的空地丢了出去。
小崽子在空中变成小狼崽,嗷呜一声轻巧落地,还不服气地朝着银殊龇牙。
银殊一瞪,小崽子立刻夹着尾巴跑回去找妈妈了。
银殊拉着墨芩的手:
“我在院子里等了你好久。”
他一领了肉,就立刻往洞穴赶,结果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她回去。
墨芩踮起脚尖,飞快地在银殊侧脸上亲了一下,哄他:
“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周围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兽人看到这一幕都偷偷笑了。
墨芩对她的伴侣还真是好啊,要是自家的伴侣也这么温柔,他们绝对能兴奋得一晚上都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