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闻君有疾11

待房门重新被关上,君忱才解释起来。

“她是梁家的表妹,学了些医理,性子又活泼。她父母便将人送来,说是给我解解闷儿。”

墨芩对这个并不好奇,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别说解闷了,就是送去暖床都跟她没关系。

她比较在意的是,君忱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桌上的画被茶水弄湿了。

见墨芩反应平平,君忱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但还来不及追寻,就看见桌上的茶水沁湿了装画的盒子。

他立刻拿起匣子,打开检查画还好着没。

画卷展开,里面是一幅山水图,但由于被茶水沾湿,有的地方的墨迹微微晕开,这画被毁了。

“来人!”

守在门外的小厮立刻进来,两人对着画补救一番。

君忱目光惋惜地看着那幅画,似乎十分痛心。

但经过方才的事,稍有头脑的人都能看出,君忱并不是真的爱画。

若真的爱画,梁语冰摔画的第一时间,他就会去看画有没有事,从而发现水杯倒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后知后觉。

这一看就是不够爱啊!

君忱的表演还在继续,他拿着画,一脸焦急:

“芩儿,我先失陪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问墨芩,是否需要他安排人护送她。

墨芩婉拒了。

君忱对原主并不是毫无情谊,非要说起来,大约是三分情意七分利用,但当失去那七分利用价值的时候,剩下的三分情意又算得了什么?

经过她方才的观察,君忱伤后保养得还算不错。

不看腿的话,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若是腿再医好,嗯,又是一个好汉。

站在门外的敛秋看着君忱从房间离开,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真的是王爷!

她木讷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小……小姐,方才从这里离开的是……”

墨芩勾了勾唇,“是王爷啊。”

位面男主的魅力还真是大,她身边的小丫头们都被他该死的魅力迷住了。

墨芩刚走出枫清轩就看见有人在外面等着她。

云容盛摇着纸扇,脸上的笑容不达眼底。

“墨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扇面上画着几根竹子,旁边还提着一首小诗,大致意思是歌颂自由。

云容盛看起来是很帅,但他把玩扇子的模样远没有另一个人好看。

墨芩从善若流,跟他借一步说话。

云容盛笑意微收,言辞间带着点咄咄逼人。

“墨小姐文采斐然,也不是爱画之人,又何必如此狭隘,故意与人难堪!”

诗会上,看到梁语冰拿出的那三首诗,他便有了猜测,后来发生的一切他亦来不及阻止。

后来仔细一想,怎么都觉得墨芩是故意的,故意拆穿梁语冰,让她颜面尽失。

这个女人真是太恶毒了。

墨芩轻笑一声,不知是不是嘲讽。

“无规矩不成方圆,想要得画,又怎能不守规则?”

见她承认,云容盛冷哼一声,看着眼前才貌俱佳的女子,他只觉厌恶。

“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

“云公子,你从未救过我。”

脸真是大,搭个车就是救了?她还付了车费好不好!

云容盛扇子一合,重重地敲着手心,眼神阴鸷,哪里还有翩翩公子的模样。

“嗤~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对语冰不利,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墨芩完全没在怕的,甚至还十分好心地提醒他:

“知道你的画在哪儿吗?它被梁小姐献给了尊逸王爷。”

男配帮位面女主赢道具,讨位面男主欢心,还帮其扫清障碍,说不定后期还帮忙夺天下……

最佳男配,你值得拥有!

云容盛脸色又难看一分,他咬牙切齿道:

“管好你自己!”

说完,他冷冷看了墨芩一眼,然后走了。

莫名其妙被威胁,墨芩突然就不想这么快回去了,她打算……去搜集消息,争取早日完成任务。

-

“表小姐呢?”

君忱回到王府,将画交给下人拿去找人补画。

丫鬟一边倒茶一边回话:

“回王爷,表小姐在房间里。”

“回府后一直在屋里没出来?”

“是王爷,表小姐是哭着回来的,回房后就再没出来。”

君忱眼眸放空,落在庭院外面的绿植上。

等了半晌,也不见梁语冰来他院里,他才让人推着他去了梁语冰的院子。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好长时间,两人又重归于好。

整个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自己主子对这位表小姐十分宠爱,甚至还有人猜测,表小姐会不会成为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梁语冰也是这样认为的。

她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和套路让她获得了君忱的爱,事实上,这些都抵不过,当初她的那一句:腿伤可以治好。

只要做手术就行。

可这个科技落后的时代,根本就没有条件让她做手术,况且在原本的世界里,她从来就没有主过刀。

且这里没什么西医,只有中医,乍一下来这里,她连药草都认不全,更别说各类药草药效了。

但作为骨科大夫,受伤腿部该如何护理她还是知道的。

因为这个,她顺利住进了王府,得到了君忱的另眼相待。

有君忱护着,绝大多数情况下,她都可以为所欲为。

-

云容盛离开后直接进了宫。

砰——

御书房里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响起凄厉的求饶声。

“陛下饶命啊!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求陛下饶奴才一命吧!”

君晔没有丝毫心软,他用充满怒意的声音,残忍地决定了他的命运。

“拖出去!乱棍打死!”

那人惊恐大叫,“陛下饶命啊!陛下!”

很快,云容盛就看到有人拖着一个太监出来,就地行刑。

棍棒敲打肉体的沉闷的声音伴随着哀嚎,听到的人既麻木又惊恐。

见得太多,所以麻木;不知道何时会轮到自己,所以惊恐。

云容盛看了几眼,便推门进去,脚还没迈进门,迎面就砸来一个杯子。

他侧躲开,杯子砸到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滚出去!”

云容盛看着飞溅到脚下的瓷片,脸色微变,又很快换上笑容。

“什么事让您这么生气?”

“容盛?”

君晔听出来人是谁,没再让他滚,但语气却也没好多少。

云容盛放在身前的扇子摇了摇,他走上前。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