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门重新被关上,君忱才解释起来。
“她是梁家的表妹,学了些医理,性子又活泼。她父母便将人送来,说是给我解解闷儿。”
墨芩对这个并不好奇,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别说解闷了,就是送去暖床都跟她没关系。
她比较在意的是,君忱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桌上的画被茶水弄湿了。
见墨芩反应平平,君忱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但还来不及追寻,就看见桌上的茶水沁湿了装画的盒子。
他立刻拿起匣子,打开检查画还好着没。
画卷展开,里面是一幅山水图,但由于被茶水沾湿,有的地方的墨迹微微晕开,这画被毁了。
“来人!”
守在门外的小厮立刻进来,两人对着画补救一番。
君忱目光惋惜地看着那幅画,似乎十分痛心。
但经过方才的事,稍有头脑的人都能看出,君忱并不是真的爱画。
若真的爱画,梁语冰摔画的第一时间,他就会去看画有没有事,从而发现水杯倒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后知后觉。
这一看就是不够爱啊!
君忱的表演还在继续,他拿着画,一脸焦急:
“芩儿,我先失陪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问墨芩,是否需要他安排人护送她。
墨芩婉拒了。
君忱对原主并不是毫无情谊,非要说起来,大约是三分情意七分利用,但当失去那七分利用价值的时候,剩下的三分情意又算得了什么?
经过她方才的观察,君忱伤后保养得还算不错。
不看腿的话,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若是腿再医好,嗯,又是一个好汉。
站在门外的敛秋看着君忱从房间离开,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真的是王爷!
她木讷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小……小姐,方才从这里离开的是……”
墨芩勾了勾唇,“是王爷啊。”
位面男主的魅力还真是大,她身边的小丫头们都被他该死的魅力迷住了。
墨芩刚走出枫清轩就看见有人在外面等着她。
云容盛摇着纸扇,脸上的笑容不达眼底。
“墨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扇面上画着几根竹子,旁边还提着一首小诗,大致意思是歌颂自由。
云容盛看起来是很帅,但他把玩扇子的模样远没有另一个人好看。
墨芩从善若流,跟他借一步说话。
云容盛笑意微收,言辞间带着点咄咄逼人。
“墨小姐文采斐然,也不是爱画之人,又何必如此狭隘,故意与人难堪!”
诗会上,看到梁语冰拿出的那三首诗,他便有了猜测,后来发生的一切他亦来不及阻止。
后来仔细一想,怎么都觉得墨芩是故意的,故意拆穿梁语冰,让她颜面尽失。
这个女人真是太恶毒了。
墨芩轻笑一声,不知是不是嘲讽。
“无规矩不成方圆,想要得画,又怎能不守规则?”
见她承认,云容盛冷哼一声,看着眼前才貌俱佳的女子,他只觉厌恶。
“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
“云公子,你从未救过我。”
脸真是大,搭个车就是救了?她还付了车费好不好!
云容盛扇子一合,重重地敲着手心,眼神阴鸷,哪里还有翩翩公子的模样。
“嗤~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对语冰不利,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墨芩完全没在怕的,甚至还十分好心地提醒他:
“知道你的画在哪儿吗?它被梁小姐献给了尊逸王爷。”
男配帮位面女主赢道具,讨位面男主欢心,还帮其扫清障碍,说不定后期还帮忙夺天下……
最佳男配,你值得拥有!
云容盛脸色又难看一分,他咬牙切齿道:
“管好你自己!”
说完,他冷冷看了墨芩一眼,然后走了。
莫名其妙被威胁,墨芩突然就不想这么快回去了,她打算……去搜集消息,争取早日完成任务。
-
“表小姐呢?”
君忱回到王府,将画交给下人拿去找人补画。
丫鬟一边倒茶一边回话:
“回王爷,表小姐在房间里。”
“回府后一直在屋里没出来?”
“是王爷,表小姐是哭着回来的,回房后就再没出来。”
君忱眼眸放空,落在庭院外面的绿植上。
等了半晌,也不见梁语冰来他院里,他才让人推着他去了梁语冰的院子。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好长时间,两人又重归于好。
整个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自己主子对这位表小姐十分宠爱,甚至还有人猜测,表小姐会不会成为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梁语冰也是这样认为的。
她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和套路让她获得了君忱的爱,事实上,这些都抵不过,当初她的那一句:腿伤可以治好。
只要做手术就行。
可这个科技落后的时代,根本就没有条件让她做手术,况且在原本的世界里,她从来就没有主过刀。
且这里没什么西医,只有中医,乍一下来这里,她连药草都认不全,更别说各类药草药效了。
但作为骨科大夫,受伤腿部该如何护理她还是知道的。
因为这个,她顺利住进了王府,得到了君忱的另眼相待。
有君忱护着,绝大多数情况下,她都可以为所欲为。
-
云容盛离开后直接进了宫。
砰——
御书房里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响起凄厉的求饶声。
“陛下饶命啊!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求陛下饶奴才一命吧!”
君晔没有丝毫心软,他用充满怒意的声音,残忍地决定了他的命运。
“拖出去!乱棍打死!”
那人惊恐大叫,“陛下饶命啊!陛下!”
很快,云容盛就看到有人拖着一个太监出来,就地行刑。
棍棒敲打肉体的沉闷的声音伴随着哀嚎,听到的人既麻木又惊恐。
见得太多,所以麻木;不知道何时会轮到自己,所以惊恐。
云容盛看了几眼,便推门进去,脚还没迈进门,迎面就砸来一个杯子。
他侧躲开,杯子砸到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滚出去!”
云容盛看着飞溅到脚下的瓷片,脸色微变,又很快换上笑容。
“什么事让您这么生气?”
“容盛?”
君晔听出来人是谁,没再让他滚,但语气却也没好多少。
云容盛放在身前的扇子摇了摇,他走上前。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