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男女都站了起来,汤米也跟着站起身。从人缝可以看见神父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件西服上衣不慌不忙地穿上,不时与身边的男女打着招呼走向房间的后排。
“我的孩子跟我来,我们边走边谈。”神父走过汤米身边时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
汤米根据自己的经验并没有立即跟上,而是环顾着房间的男女。
人们并没有注意房间里最后出现的这个陌生人,有的在站着交谈,有的缓步走向门口。
汤米还是没有搞清自己见一个神父会发生什么,但好奇驱使汤米继续做下去。
其实汤米当初可以选择不来这里,现在也可以选择不跟在神父的身后。汤米是个无神论者,只是小的时候和母亲去过教堂。
但那个神父身上好像有一股魔力吸引着汤米,汤米选择继续走下去。
汤米顺着木质的楼梯下到一层,神父早已经走到外面去了。一楼门厅里没有一个人,好像刚才楼上房间里的男女都没有下来。汤米站在楼梯的第三级台阶上侧耳听着,木质楼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楼门外也没有人往里张望。汤米进楼时已经仔细观察了,这里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神父选择这里见面肯定就是因为没人会发觉这次见面,可走到大街上那里遍布了监控摄像头。
汤米还是跟在神父的身后走出建筑,但没有与神父并肩行走。神父好像也不着急与汤米说话,独自一人走在前面。
前面是一条两座建筑之间的小街,神父拐进小街。汤米知道现在所在这条街上有交通监控摄像头每一英寸都在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内,脚步没有任何的迟疑走进建筑之间的小街。神父好像突然消失了,光线昏暗的街道上没有一个身影。汤米的直觉告诉自己神父就在某个地方,只不过自己现在的位置看不到而已。
“坐在木箱上吸支烟。”身边一个低低的声音。
汤米左手边的地上摆放着一排木箱,汤米侧身坐了下来看见神父靠在对面一扇门上朝自己微笑着。汤米从兜里掏出香烟叼在嘴上,然后不慌不忙地拿出打火机点上。
“你的事我听说过,以后就跟我干吧?”
汤米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没有回答神父的话。
“右手有一个信封,里面有个地址和一个银行账号,把账号交给那个地址的一个男人。你的费用也在信封里,办完事我会找你。”
汤米的右手好像无意间放在木箱上,是有一个信封,信封的厚度告诉汤米去的地方应该是国外。
汤米很清楚只要纸币没有被特殊的标记,现金是最安全的。
消息的传递,电话、传统信件、电子邮件都会被特殊的部门截获,人工面对面的传递才是最可靠的。
“怎么走你是内行,怎么随意怎么办。如果你同意,吸完这支烟拿上信封。”神父说完静静地靠在门上闭上眼睛。
当神父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信封和汤米一起消失了。
汤米变成了一个信使在各地间传递信件,汤米也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也不过问传递的是什么,每次只是按时完成任务。
好在这一切全就当做旅行了,而且还有各地不同的女人等着汤米。也有时,汤米会跟在神父身后参加神父的布道。
汤米是个无神论者,但也发觉神父的布道与其它神父完全不同。基督教、天主教、犹太教、东正教怎么不同但发源还都是一个,布道讲的有很多近似的地方。神父讲的完全不同,有时布道好像大学的天体物理课。汤米上的学不多,听起来很困难但时间长了也听出个眉目——世界末日快到了。
汤米和神父步行了三天才抵达修道院,一路两人说是欣赏风光,但汤米感觉神父在观察地形。修道院坐落在山顶,四周没有人家。
汤米这回儿就借住在修道院里。
门被从外面推开,汤米快速站起身,神父出现在门洞里,“跟我来见个人。”
汤米没问见什么人,走向门洞。
快速走过冷清的拱形走廊,走到院子里刺眼的阳光下。
修道院的教堂展现在眼前,几座威严的拱顶,有一个高高的拱形入口,教堂右侧有四个较小的拱门。每个拱门上有一个落地彩色玻璃窗。
绕过教堂来到另一侧的院落,教堂的对面是一座花园,种着一些石榴树和橄榄树。
神父走向花园一侧一间开着房门的房间,一个已经看不出年龄的老修道士坐在房间唯一的一张长桌边。神父没有说话坐在修道士对面,汤米挨着神父坐了下来。
修道士把茶杯推向一边,然后冲神父点点头转向汤米。他布满皱纹的手在耳边挠了挠用带有很重的口音的英语:“欧巴人?”
“没错。”
修道士专心地打量着汤米的脸,他乌黑的眼睛陷进皱纹和褶皱间,看不出任何感情。突然修道士把手伸出来,摸了摸汤米的脸。
“是个好小伙子。”
“是吗?”汤米心里盘算着修道士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修道士坚定地说道。“跟我来,我是这里的图书馆馆长。我们可是座有名的图书馆,有许多宝物。”修道士咧嘴笑了笑。
汤米看向神父,神父点点头。
修道士率先走出门,沿着拱廊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