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硕听的迷迷糊糊的,他只知道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姜荼歌有些无奈,现在跟司硕说这些话确实有些早,可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人复杂。
这些日子她在庄子里太过张扬,严乐的病、严家的田、甚至于他们家从以前吃不起饭到现在顿顿吃肉。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会成为别人手里的把柄。眼下不是和张婆子争斗的时候,重要的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他们司家移开。
姜荼歌尽可能的用简单的言语解释着,“司硕,你只需要记着。是咱们的,就一定要守护着。”
“可不是咱们的,哪怕是一点的恩惠咱们也不要。”
司硕点点头,“虽然是这样说,可我还是不明白。”
姜荼歌也不再跟他解释,“等你长大了,你会慢慢明白的。放心,我也会教你的。”
“真的吗?以前你不会告诉我这些!”司硕有些不敢相信。
姜荼歌主动把司硕揽进怀中,另一只手则拉着司谨,“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所以你只需要慢慢接受就好!”
司硕点点头,他很少被姜荼歌抱在怀里。像今日这样的拥抱,他从未有过。他
姜荼歌看了眼大黄,“你走吧,今天多亏了你!”
大黄赶忙吃完了地上的肉,朝着姜荼歌叫了两声这才离开。
松开两个孩子,姜荼歌又看了眼刚刚张婆子给她的钱。虽然不多,只有十几个铜板,但这些铜板却可以成为两个孩子
她将铜板分成了两份,一份给了司硕、另外一份给了司谨。
司硕看着手中的铜板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的想要把铜板还给姜荼歌,“我们是孩子,不能要!”
“我说可以,就可以!”姜荼歌态度坚决,她不是白白给的,她是有目的的。“自今日起,我每个月都会给你们一些铜板。”
“这些铜板你们有支配权,无论你们想买什么都可以,但前提是买的东西必须是对自己有用处的,明白吗?”
司硕和司谨点点头,“我们知道,你和爹爹都很辛苦,我们不会乱的。”
姜荼歌脸上露出笑意,毕竟所有的事都要从娃娃抓起。
司慕白回来时从司硕嘴里得知今日家中发生的事,也是十分震惊。但他觉得最可惜的却是那碗肉,这张婆子若真的想吃直说就是,何必去偷呢?
翌日,姜荼歌一早便去了田里。这辣椒籽长相和其他种子不一样,她必须趁人不注意时撒进田里。
可她刚忙碌没多久,宋婶子一脸吃瓜的样子朝着姜荼歌走来。“司家的,昨夜张家可是出了稀奇的事,你听说了吗?”
“张家?是西头那个张婆子家吗?发生了何事?我还真不知道。”姜荼歌装作不知道一般。
宋婶子一听更加起劲儿了,她四下瞧了一眼,这才说道,“昨日夜里这张老爹拉着张婆子打了一顿,好像是因为张婆子的裤子被狗咬烂了。”
“就这件事?咬烂了,人没受伤不就行了?”姜荼歌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宋婶子摇摇头,“你不知道,这张老爹是个守财奴。张婆子的裤子咬烂了,自然是得要做一身新的。”
“那张老爹岂能就这样放过她?说起来这张婆子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被狗咬呢。”
姜荼歌附和着,“婶子说的不错,若是我被狗咬了,自然是要告诉我夫君的。可张婆子宁愿挨打也不说为什么被狗咬……”
“你说的不错,这张婆子一定做了坏事。否则就她那个性子,咱们庄上的人早就传遍了。”宋婶子也是个能说的,姜荼歌只不过提了一句,她便能顺着说下去。
宋婶子与姜荼歌说了许久,直到这八卦聊完,这才高高兴兴的离开了田里。姜荼歌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这乡下人就是这样,谁家有个事恨不得全村都知道。
姜荼歌忙了许久,正准备倒一碗水喝时,抬头瞥见张婆子一瘸一拐的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张婆子途经姜荼歌这里,双腿便没了力气跌坐在地上,“哎呦,我这腿累死了。”
“张婆子,你这是怎么了?昨日见你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呀。”姜荼歌故意提高了声调。
张婆子根本没注意这里还有个人,眼下姜荼歌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姜氏,你在这里干什么?你鬼鬼祟祟的,一直跟着我不成?”
闻言,姜荼歌倒是有些无奈,“张婆子,我看你不止腿坏了,就连眼睛也坏了。”
“这是我家的地,我想怎么站就怎么站,倒是你万一坐坏了我家的地,你赔的起吗?”
张婆子听着她这般出言讽刺,脸上露出难色。不行,她必须要离开。
此时,她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忙起身就要离开。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走的太急,刚走两步就摔在地上。
姜荼歌本能是就要扶她,但转念一想万一她冤枉到自己身上怎么办?到时候就算是混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了。
张婆子这一摔,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她揉着屁股,“姜荼歌,你竟然是这般黑心。”
“我摔倒了,你竟然都不来扶我。你眼中还有长幼有序吗?”
姜荼歌耸耸肩,“我为什么要扶你?你自己没长腿吗?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才不会去别人家偷肉吃!”
张婆子一听,她恨不得现在就要掐死面前这个人。她还未来得及出声,林雨薇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
“张婆子,你怎么摔倒了?”林雨薇走上前扶着她起来,“姜嫂嫂,你就站在这里看着吗?”
张婆子看着林雨薇,似乎觉得自己有了势力,“雨薇啊,多亏你来了,要不然我可就起不来了。”
“这姜氏太坏了,眼睁睁的看着我摔倒,连扶一下都不愿。”
林雨薇看着姜荼歌,义愤填膺的说道,“姜嫂嫂,你这样做不对。无论你和张婆子有什么隔阂,你都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