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叶庭时,众人震惊,齐呼神仙。
治好黎清婉后,他们已经找不到言语形容。
脑中只有一个问题。
她还有什么是治不好的?
不仅续骨生肌,还能让人完好如初。
张凌一直默默看着,他心中剧烈挣扎,不想让人发现他的残缺。
但又想请温云昔试试。
兴许,他那处还能再找出来。
石惊眼巴巴地看向温云昔,那女人的四肢能长出来,他的手臂自然也能。
温云昔没搭理众人的惊呼,带着夫妻俩走到绑回来的那二十五人面前。
叶庭和黎清婉没有想到,他们还能再见到那些恶人。
本以为能被人救出来,被人恢复身体,已经是万幸。
原来,还有更幸运的事。
对他们夫妻百般折磨的人,正结结实实地绑在他们眼前。
那些嘲讽的,满是恶意的眼睛里,仅剩下震惊和恐惧。
原来,他们也会害怕啊。
叶庭眼底泛起红来,脑中画面不断闪现。
黎清婉看起来柔弱,其实比叶庭更沉不住气,她大叫一声就朝地上的人扑去。
“啪”地一声。
黎清婉被曈云单手压在地上。
“急什么,这些人以后都是你们的。”
叶庭连忙上前去低声求情,“清婉知错了,请曈姑娘原谅拙荆。”
曈云瞟了眼黎清婉,见她确实冷静下来,才松开她。
叶庭连忙将黎清婉扶起来,将她挡到了身后。
曈云和温云昔是他们夫妻的大恩人,说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若不是她们相救,他们现在还只是别人的玩物。
当着屈辱的椅子和花瓶。
既然都答应让他们报仇,确实不该先有动作。
曈云的话,让二十五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她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将他们也做成那般?
不,成为那样,还不如直接死了好。
“呜呜呜……”
求求你们,快杀了我吧!
“呜呜呜……”
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快杀了我!
原先还想方设法活命的人,此时只想求一死。
特别是负责制作椅子和花瓶的两人,更是将脑袋使劲往地上砸。
力气大得恨不得能撞出脑浆。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不能被做成那样。
“雷渔,动手!”曈云冷声吩咐。
“是!”
雷渔立即带着人将他们都固定住。
双膝跪地,头颅高昂,下巴骨被卸下,只能大张嘴。
温云昔分别给了夫妻俩一把匕首。
“今晚只是开胃菜,一只眼和舌头,去吧。”
叶庭和黎清婉对视一眼,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恭敬道:“多谢东家。”
匕首入肉的声音接连想起,被卸了下巴的人,活生生被切割,却只能发出模糊低哑的声音。
很快,连这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雷渔跟在他们后边,为那些空洞的眼睛和舌根撒上止血粉。
只要及时止血,这群人就不会轻易死。
温云昔仅看着他们处理了两人,就转身离开。
没人能对别人的苦难真正感同身受。
以德报怨?
那……何以报德?
堵不如疏的道理,不只适用于治水和言论。
仇恨也如此。
温云昔走到石惊面前,问道:“你觉得自己错在哪?”
石惊认真思索,肯定道:“我不该胆怯。”
温云昔摇头,“我觉得不是,你继续说。”
“我……”石惊眉头越皱越紧,良久,他才试探地问道:“是因为我不够强吗?”
要不是这样,曈云也不会将他安排到四队,只负责救人。
温云昔见他真想不明白,也不再为难他。
她掏出早就给他准备好的三枚药丸,“拿去吧,以后记得吸取教训。”
“多谢温神医!”石惊连忙将药丸都吃了下去。
刚吃下就感觉到右肩剧痛起来。
“啊!”石惊抱着肩膀在地上打滚,惨叫声传出老远。
陈冉吓了一跳,看着痛苦的石惊,满脸不知所措。
同样是药丸,为什么就石惊痛得这么厉害?
见温云昔要离开,她连忙扑过去抓住温云昔裤脚。
“神医,你帮他止止痛吧,他……”
话没说完,曈云就将她的手扯开。
“这是他该得的!”
无视命令,临阵胆怯。
若是在战场上这般,是能被直接砍头的!
这次虽不是战场,但也是不能有分毫疏忽的地方。
回去少不了挨板子!
听到曈云的声音,石惊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连忙捡了根树枝咬嘴里,不让自己在曈元面前丢面子。
“哼,现在知道了?回去还有你受的!”
曈云拉着温云昔离开,将手里的东西扔陈冉怀里。
“祛疤的,待会给他抹上。”
陈冉奇怪地看着曈云走远的背影,有些没明白她对石惊的态度。
看起来很嫌弃厌恶,却又特意过来送祛疤膏?
温云昔看了看曈云故意冷着的脸,感慨。
这姑娘就是口是心非的傲娇。
她分明是担心石惊,否则也不会注意到他有危险,更不会将自己的刀扔过去解围。
“你在嘀咕什么?”曈云不悦地看向温云昔。
温云昔一惊,她把想法说出来了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对石惊挺好的。”
曈云难以置信:“我对他好?怎么可能,我烦他得很。”
见温云昔摇头,曈云又道:“长得黑,看起来又憨又傻,武艺差还天天找我比试。”
“他喜欢你。”温云昔压低声音道。
曈云:“……”
“我不喜欢他!”
被喜欢就得搭理,那她每天都不用做事了。
温云昔知道喜欢曈云的数不胜数,当然这并不奇怪。
武功高强,长相明艳,为人善良讲义气。
若她是男人,也会喜欢这样的姑娘。
温云昔突然好奇起来,她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曈云本想说不喜欢,但话到嘴边又改了。
“反正不是临王那种,不跟你抢。”
温云昔:“……?”
“别胡说,我不喜欢临王。”
曈云侧身选了条方便逃脱的路线。
“对,你不喜欢临王,也没有经常看着他的脸。”
“你站住!”
温云昔内伤还没好,不敢提速,只能眼争争看着曈云灵活穿梭。
两人笑闹,冲散了他们之前的焦躁。
温云昔此时并不知道。
桑敖已经接到消息,正在回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