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玄冥和关狄商议此事,玄冥将他所见到的和关狄说了,让他务必要小心,西南那边的人从事这种勾当,都是穷凶极恶之辈。
极端情况下,他们可能会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玄冥嘱咐关狄,无论何时,都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
“京城这边你放心,关府我会派人保护好,你的家人不会有危险。”
玄冥一早吩咐湛岳准备人手守护在关府附近,同时,关府内的人外出都有侍卫跟随。和西南货商勾结的官员们听到陛下派人去西南彻查的消息后,难免不会暗中对他的家人下手,危险伴随着机遇。
一旦有人动手了,便坐实了其和西南货商勾结,可将其一网打尽。
武德司和兵部的人出发后,云苡歌陪着云苡舒,打算在关府住一两日。
房间里,云苡舒的目光落在云苡歌的肚子上,压低声音问道:“你和妹夫的感情这么好,怎么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身子没有问题吧?”
云苡歌握住她的手,说着她和玄冥的身体都没有问题,可能是子女的缘分还没到,这种事情也急不得:“之前我也着急,月事推迟了,吃了油饼犯恶心,以为是怀上了,高兴的不行,结果是空欢喜,现在我也想开了,慢慢来吧,日子还长着呢。”
“都说医者不自医,我认识几个擅长千金的大夫,要不要暗中给你瞧瞧?正好你这两天在关府陪我。”
“不用了,三姐,用不着吃药。”
云苡舒又问了她许多,后宅里头身边的丫鬟们可不可靠,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在她的饮食、床榻、香囊、甚至是衣裳上下了药,像上官春丹对待兰苏那样,才致使她一直都没能怀上孩子……
这一系列的猜测,都被云苡歌否认了。
“风水呢?是不是府上风水不好?”
云苡歌再次摇头,她府上的风水,云靖竹和他师傅汤若明都瞧过,还更改了王府内的布局摆设,不会有问题。
姐妹二人又聊了许久,才去用饭。
在关府住了两日后,云苡歌回到了冥王府。
……
屋外的阳光柔和而温暖,天空湛蓝如洗,云朵绵延,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清新花香,青草钻出地面,柳树枝叶开始发出嫩黄色的嫩芽。
冥王府的书房里,玄冥拿着毛笔写字,云苡歌坐在他身旁帮他磨墨,她的动作十分有节奏,将墨研磨得匀匀的。
出嫁前,她时常去云庭信的书房,坐在父亲身边磨墨,此刻看着身旁俊朗如画的男子,她觉得有些恍惚、不真实。
“听岳父说,在墨汁里面加些蕙兰花的花油,写出来的字都是香的。”玄冥转头笑吟吟地看着她。
云苡歌转头回了他一个微笑,随即将手一松,墨块“咣当”一声倒在砚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墨汁溅到了雪白的宣纸上。
玄冥眼睁睁地看着刚写好的一幅字就这样被毁了,而云苡歌则是满脸的“老娘不磨了,你爱找谁磨墨就找谁磨墨去!”
玄冥搂住云苡歌的腰,捏了捏她的鼻子哄道:“怎么不高兴了?我就是想到了父亲的话,随口这么一说,并没有说你磨的墨不好的意思,也不是旁敲侧击地让你去弄什么蕙兰花的花油。”
“岳父大人是个讲究的人,可你是知道我的,少年时就领兵打仗,是个粗犷彪悍的武将,不在乎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玄冥说了许多好话哄着她,将她搂在了怀里。
见云苡歌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他才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的脾气大的很,稍有什么不顺心的,就要给人甩脸子看。
“厨房说你最近吃的很少,怎么没胃口?是不是在京城呆久了,烦腻了?”
云苡歌摇摇头,没什么心情回答他的话,心情烦躁,胸口也是闷闷的难受。
“我已经让管家去找新的厨子了。”
吃久了一个人做的饭菜,难免会觉得腻味。
云苡歌这几日吃的很少,看到那些饭菜就觉得恶心,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整个人恹恹的蔫蔫的。
“要不,我带你出去逛逛?”
想起前阵子带她去泡温泉,去南水镇的时候,她还挺开心的。
“明日若是不下雨,我们一起出去转转,你不是还想去蜀国看看吗?等我进宫和皇兄说一声,就带你去蜀国转一转。走,我们去看看雪獒和小獒狼们!”
玄冥牵着云苡歌的手去了后院,想着今日带她看看雪獒和小獒狼们,心情或许会好一些,同时让府上的下人们准备出远门要带的东西。
到了后院,二人正巧碰上钱遂端着一盆血淋淋的生肉在给雪獒和小獒狼们喂食。
“呕……”
云苡歌看到那一盆鲜红的生肉,还有那刺鼻的血腥味儿,胃里一阵恶心,忍不住捂着嘴弯腰吐了起来。开始是干呕,后来将胃里本就没多少的小米粥也都吐了出来,直吐的肠子都要呕出来了,难受的很。
“歌儿,你这是怎么了?!”
玄冥大惊,急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扶着虚弱的她往身旁最近屋子里面走,也顾不得她吐到自己身上的那些污秽物:“快,让府医过来!”
云苡歌自己会医术,所以一直一来,玄冥对于她的身体状况并不怎么担心,二人在一起这么久,也鲜少见她生病。
此次见她吐的这么厉害,整颗心都被狠狠地揪着,恨不得替她去疼,替她去吐。
上次如此揪心,还是她被桑莲心放血,奄奄一息那一回。
府医听说是王妃病了,大惊失色,背着药箱急匆匆地赶来,拿着脉枕的手都有些抖,到了屋子里坐下,屏息凝神地把过脉后,他转身朝着玄冥跪了下来。
玄冥吓了一跳,以为云苡歌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这府医是要高罪请罚,心跳更是一滞,脸上顿时就没了血色。
湛岳在一旁扶住玄冥,急忙喝道:“你别急着跪,快说王妃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