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岳这边不光考虑到他身上的污糟腐臭,主要是王爷和王妃已经睡下了,若是此刻打扰了王爷的床上运动,怕是他不光差事不保,还会挨上二十军棍。
“你先安心在这里住下,你家里那边我会派人传个口信给你大哥。”
湛岳叫人准备沐浴的水、干净清爽的衣裳,又找来府医给他医治,郑仁千恩万谢的去了偏房。
……
冥王府的卧房内,玄冥结实的手臂环绕着云苡歌的腰身,他低头在她耳边呢喃:“吃饱了吗?”
云苡歌红着脸点头。
“嗯,吃饱了,那就是有力气喽?”
云苡歌的身体往他后蹭了蹭。
玄冥眸子幽深,将她的里衣轻轻拉下,露出白玉一样的香肩、软滑的肌肤和轮廓分明的锁骨。
玄冥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也越发的暗哑。
云苡歌转身,白藕一样的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抱住他的头,让他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呢喃:“有力气。”
玄冥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动情地亲吻她的脸颊,一路向下。
云苡歌的脸颊上的伤疤已经有所好转,其余地方的肌肤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软嫩、细滑,让他欲罢不能。
二人动情地互相吻着,从对方的身上汲取温暖,最后,云苡歌被折腾的实在是没力气了,瘫软在玄冥的怀里,任由他摆布。
……
次日晌午,玄冥才从卧房里面出来,看起来心情很好。
湛岳告诉他郑仁来王府的事情,他也没有很惊讶,只是淡淡地说把人带到前厅去,湛岳不禁感慨,王妃的力量真强大。
到了前厅,郑仁已经梳洗干净焕然一新,脸白白净净的没什么血色,身上的衣服是用熏香熏过的,头发也擦了桂花油,身上虽然没有了臭烘烘的味道,可过于甜腻,玄冥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个大男人怎么用这么多香粉?头发上还抹了这么多香油?
他想起来玄文锦就喜欢到处搜罗香粉、香膏,走到哪儿都要在腰上挂一个香球,甚是招摇。
都是小五,把京城的男儿们带坏了。
“臣郑仁,参见冥王。”
郑仁结结实实地跪在他面前给他磕了一个响头,因为他的牙被磕掉了,说话有些漏风含含糊糊的。
“湛岳把事情的大概和我说了一遍,既然你得罪的是熊家,你们郑家又是瑞王一党的,你为何不去找瑞王,而来找本王?”
玄冥喝了一口茶,折腾了一晚上一上午,还真是口渴的厉害。
“王爷,您也知道,熊家也是瑞王身边的人,熊家势大,瑞王断不会为了郑家去和熊家说情的,说不定,还会为了笼络熊家,将郑家交给熊家,任由他们处置。”
“那到时候,我们郑家可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郑仁语气诚恳,玄冥示意湛岳将院子里的人都遣出去,盯着郑仁的眼睛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本王,本王自会保你。”
……
这边玄冥在一步一步地寻找真相,另一边,云苡歌的医馆万寿堂内,来了一个排场极大的女子。
女子身穿水蓝色衣裙,发髻梳的光滑油亮,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她的脸上带着面纱,头上戴着兜帽,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和四五个随从,几人一进来,就把外头等着看病的和看热闹的人都赶走了,将门口围了个严严实实。
章姨见这阵仗以为是其他医官来找茬的,向学徒们使眼色,只要对方动手,这边随时报官。
那女子看了一圈,径直走到章姨的面前,对她行了一礼。
这是先礼后兵?章姨后退了两步,打量着眼前这人。
“大夫您见谅,我事前伤了身子,吹不的风,才会裹的这般掩饰,将人都赶了出去是因为我身子太弱,很容易染上别人的病。”
“多有打扰,还请见谅,被赶出去的人我已经吩咐手下,多给银子了。”
章姨心里有了几分计较,想到前阵子珠儿来和她说过的话,猜到此人的来历,便请她坐下。
“姑娘是哪里不舒服?”章姨坐在她的对面问道。
“实不相瞒,我滑胎过两次,唉,我那两个苦命的孩子……”说着,兰苏低声哭了起来。
章姨握住她的手安慰:“姑娘别急,你慢慢说。”
兰苏作为上官春丹的陪嫁丫鬟,并非有意要设计给万顺做妾,只是有一晚她在给万顺宽衣的时候被他强要了,她一个下人人微言轻根本无法拒绝万顺的要求和他的力道。
事情发生之后,她去找上官春丹求她的原谅,可上官春丹非但没有帮她反而对她大发雷霆,将茶杯摔在地上,让她跪在茶杯的碎片上,自此,膝盖便落下了病根,如今走路都会酸疼不已,还不能长时间站立。
后来,她怀过两次孩子,都是在三四个月,胎还没有坐稳的时候,孩子就掉了。
讲述的过程中,兰苏已经把兜帽和面纱摘了下来。
“滑胎前后,可吃了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东西?”章姨询问,以此来判断她的病症的源头。
兰苏摇摇头,她怀孕期间非常小心,外面的东西一概不吃,连上官春丹派人送过来的吃食,她都没有动过。
“我也觉得奇怪,吃的喝的我都是十分小心注意,可不知为何,两次,这孩子都没能保住,也是我没用,连累了苦命的未出世的孩子。”
“自从滑过两次胎后,我这身子别说怀孕了,平日里连个风吹草动都不行,窗户开着吹风了不行,炭火烧着太热了也不行,看着屋子里的丫鬟们被我如此折腾,我心里难受但也实在没法子。”
兰苏连连摇头,看的出来她是真心实意地过意不去,和那些飞上枝头变凤凰,一步登天的小妾们的左派有所不同。
章姨的身旁的助手记录着兰苏说的话,作为诊断的判断依据,章姨将手搭在兰苏的手腕上,眉头一皱,这脉象虚浮,如花似的年纪脉象倒像是命不久矣了。
“姑娘之前都吃过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