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王哥哥,你好狠的心呀!”孙语柔语气轻柔,眼泪汪汪地看着玄文川。
云苡歌咬了咬嘴唇,珠儿以为她是不忍心了,慌忙开口劝道,“小姐,孙语柔什么都抢您的,老爷和夫人也都是她害死的!”
“小姐可千万不能心软!”
云苡歌晃过神来,她方才在思考对策,她拍了拍珠儿的手,“我怎么会心软?”
“姒云殿,孙语柔的身边是谁在伺候?”
“是知春妹妹。”
“她长的怎么样?”
珠儿吐了吐舌头,“和小姐自然是没法儿比,但是,比我好看。”
“你去把我的那支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她拿过去。”云苡歌看了看梳妆台。
“小姐的意思是……”
……
“侧妃,该喝药了。”
丫鬟知春端着一碗棕黑色的汤药,来到了孙语柔的面前。
孙语柔坐起身子,半靠在床榻上,厌恶地看了一眼药碗。
只有吃了药伤口才会好,只有好起来才能找那个贱女人报仇。
“拿过来。”她冷声说道,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将酸苦令人作呕的热汤药灌进了口中。
喝完药她猛地将青绿色的药碗摔在地上。
“杏肉呢?”她皱起了眉头。
知春看了一眼盘子,赶紧起身惊慌失措地四处找着。
“你个蠢猪,你爹娘怎么不长半个脑子在你头上啊?!”孙语柔愤愤地骂着,全然没有京城侯府大家闺秀半点温婉的样子。
“奴婢该死,王妃息怒!”丫鬟扑通一声,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往常给孙语柔送药,她都会端一碟酸甜的杏肉或者是端一盘甜糯的点心,来去除这汤药的苦涩味道,今日药房的杏肉用完了,她急着送药便去厨房拿杏肉。
“奴婢怕药凉了,又来不及去厨房拿新的梅子。”
知春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滚!”
孙语柔没好气地骂道,随即又喊道,“给本妃拿一碟红豆糕过来!”
红豆糕最是香甜,很能去掉口中的汤药味儿。
“是,是,奴婢这就去拿!”
婢女行着礼,跑出了寝殿,一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厨房拿红豆糕。
……
“知春妹妹!”
知春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住了脚步,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背对着玉屏。
“怎么哭了?”
玉屏绕到她的面前,注意到了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侧妃又发脾气了?”
“侧妃就是这么个性子,咱们做奴婢的只能忍者,太子妃已经醒了,她特意让我把这个红玉石镏赤金珠钗给你,还有这套石榴红芍药暗纹长裙给你。”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知春,你快拿着,太子妃说了,如今自己和侧妃都病着,太子殿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太子殿下喜欢红色,你打扮的喜气些,太子殿下看着才高兴。”
“川王殿下高兴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不是?”
知春愣愣地看着玉屏,随即“扑通”跪在地上,低声啜泣道,“奴婢谢太子妃大恩!”
“快起来,有些事情啊,你知道就好了。”
玉屏拍了拍知春膝盖上的尘土,冲她笑了笑。
“川王殿下晚膳后喜欢去梅园,侧妃殿中太冷清了,你也该去梅园采些腊梅才好。”
将东西交给知春后,玉屏去厨房拿了些杏肉和梅子回到了怡画殿。
“怎么样?”
云苡歌吃过止痛片后,浑身半点疼痛都没有了,这会儿更是精气神十足。
“办妥了!”
玉屏将碟子放到云苡歌的床头,“小姐,吃妹子,还有杏肉。”
“对了,玉屏,梳妆台上的首饰,你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玉屏听到这话,吃杏肉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云苡歌,跪在了她的床前。
“小姐,是不要奴婢了吗?”
云苡歌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哎呦,你快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什么喜欢的你可以留着以后出嫁了用。”
“我没想把你送给太子,罢了,在东宫还是别打扮太漂亮了。”
云苡歌摇了摇头,玄文川是个色中恶鬼,是个母的他都喜欢。
玉屏长舒了一口气,嗔怒道,“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奴婢不要和小姐共侍一夫,奴婢要永远只伺候小姐。”
“你瞎说什么傻话。”
云苡歌敲了敲她的头,“我问你,东宫里可以祠堂之类的地方,就是能上香的?”
玉屏点了点头,“有一个佛堂,能上香。”
“走,我们去一趟佛堂,悄悄的去。”
“小姐,你这身子能行吗?”
“放心,我们去去就回,而且,我有药,管够。”
云苡歌冲着她挑了挑眉,下床披上一件最厚的狐腋大氅出了寝殿。
到了佛堂,云苡歌心中默念唐府一家人的名字上了香告慰亡灵之后就离开了佛堂。
走到花园附近,前方迎面过来两个男人。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玄色的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长眉如剑,双眸如星,一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带着饱经世事的沉稳与淡然。
“参见冥王。”
云苡歌肌肉记忆一般喊了出来,屈膝行礼,她低着头,方才对上他的眼睛,她只感觉阴冷阴冷的,很是不舒服。
这恐怕,就是煞气吧,玄冥是战神,定是杀人如麻,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起来吧。”
玄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身旁的侍卫钱墨也有些惊讶。
双方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简单了打了声招呼。
“谁在那里?”
“川王殿下恕罪,奴婢知春。”
知春听到身后的声音,低着头快步走过来跪在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