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传御医……”
话还没说完,玄文川哭着跪在了太后的面前:“没用的皇祖母,御医来了也没用的,孙儿求皇祖母给孙儿做主!”
听了玄文川啰里啰唆的叙述,太后轻轻咳了两声,“你说你这药可能落在了懿德殿,要去懿德殿里面找一找?”
“这懿德殿在太妃的寝宫内,这样,哀家传御医给你好好看看,重新配药,你看如何?小九身子弱,这么一折腾怕是会病的更重了。”静庄太后犹豫道。
“皇祖母偏心,方才,孙儿才踏进懿德殿的院子,九皇叔射箭差了杀了孙儿!”玄文川烦躁地吼道。
太后怔愣片刻,叹了口气,“你皇叔身子不好,你扰了他清净,心中自然是不快,这样,你传哀家口谕,进去看看吧,可是你要记得,动作一定要轻,不要打扰了小九修养身子。”
玄文川心中得意,他就知道进宫卖惨告状,皇祖母一定会允他去搜府的。
玄文川得到了想要的回复,连谢恩都没有转身就走。
太后看着满身戾气的玄文川,心里有些发酸,这孩子还是太冲动。
……
玄文川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往懿德殿走,到了府门口,玄文川背着手得意地在门口大声喊道:“懿旨到,请冥王接旨!”
书房内,钱遂焦急地看着坐在轮椅上怡然自得的男人,“主子,川王请了懿旨要搜懿德殿,此刻已经到门口了!”
“让他们进来。”玄冥眼眸微动。
“主子,若是搜不出来什么,这口气就这么咽下了?”钱遂气呼呼的,一对眉毛竖了起来。
钱墨瞪了钱遂一眼,人菜瘾还大,在这煽风点火做什么?
“钱遂,你是不是闲得慌,就别在这儿拱火了,眼下最要紧的是主子的身体。”
“哦,对,主子,吃药。”钱遂一拍脑袋,递过去一粒药丸。
玄冥笑了笑,像是难得有了好兴致,“且由着他闹吧,毕竟,这是他最后一回欢腾了。”
……
懿德殿的大门打开,玄文川带来的人迅速跑进去搜查各个屋子。
玄文川看着曾经驰骋沙场的男人,如今正坐在轮椅上奄奄一息,露出讥讽之意:“我说九皇叔,当初,你不如就在大食死了算了,这副模样,还回来做什么?”
玄文川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立刻消失在院落之中。
玄冥,本王今天来本就不是来搜东西的,本王今天要弄死你!
若不是你,东宫之位唾手可得!
“不如死了干净。”
玄冥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淡淡地看着玄文川,玄文川不知为何,感觉脊背有些发凉。
一个时辰后,文正来报,冥王府没有搜到半药丸,屋内已经被翻的乱成了一团。
玄文川闻言一拍手,露出一个愧疚的表情:“呦,九皇叔,对不住了,可能是我鼻子不太好使,闻错了。”
“那就,不打扰九皇叔休息了,侄儿过几日再来看皇叔。”玄文川嬉皮笑脸地摆了摆手就要走。
“站住,懿德殿可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不敬长辈,不尊皇叔!我这个当皇叔的,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玄冥冷声说道。
“玄冥,本王叫你一声九皇叔,是看在父皇和皇祖母的面子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残废也有资格教训本皇子?!”玄文川瞪着眼睛吼道,眼眶就要裂开了。
“况且,本王是拿着皇祖母的懿旨来的……”
没等玄文川把话说完,玄冥手指一弹,一个棋子打在玄文川的腿上,玄文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玄冥冷声说道:“你见到皇叔,为何不跪?!”
玄文川挣扎着想要起来,可不知为何,膝盖发软怎么都站不起来,只好这样跪在玄冥的面前。
“好了,行了礼这才像话,起来吧,既然懿德殿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本王就回去休息了,送送川王。”玄冥一摆手,湛岳推着轮椅进了里间。
玄文川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要走,可是膝盖依然麻酥酥的,用不上力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什么呢?你个蠢出升天的奴才?!还不快扶本王起来?!”玄文川大吼了一声,瞪着一旁站着的文正。
文正诧异地看着玄文川:“王爷,自己站不起来了吗?”
玄文川伸手要去打文正,脚上和腿上都用不上力,整个人直直地扑到地上,眼看着头就要磕到一旁的桌角,文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扶住了他。
“你个蠢货!走!”玄文川一巴掌乎在文正的脸上,随即一挥手,带走了所有的人。
里间,湛岳担忧地问道:“王爷,若是让人看到川王从懿德殿出去的时候受了伤,怕是不好。”
“无妨,本王打中了他的麻筋,到了懿德殿的门口,差不多就能恢复正常了。”
“王爷英明。”湛岳了然。
……
云苡歌从侯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队人马从懿德殿出去了,但并没有看清领头的人是谁。
她吩咐月儿和珠儿去烧热水,自己走进了玄冥的懿德殿,一进去,她就闻到了一丝和平时不同的味道,只不过味道很轻,若不是她常年精进医术,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
“这是什么味道?”云苡歌喃喃道。
玄冥忽而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发白,胃里一阵恶心,头也跟着发晕。他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轮椅的把手,忍受着胸腔里的疼痛。
“云四小姐,王爷这是怎么了?王爷的病情不是已经稳定了吗?!”湛岳惊讶地问道。
云苡歌赶紧走到玄冥的身边,伸手搭脉,他原本稳定的脉象,此刻脉象时虚十强,她诧异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用的药不会这样的。”
“王爷,可是换了熏香?”云苡歌忽而注意到,走到这里那异常的味道更重了。
湛岳摇了摇头,自从云苡歌来给玄冥治病后,屋子里的熏香、花草他都吩咐人不要随意去动。
云苡歌仔细地观察着,又四处闻了闻,忽而觉得书桌上那一盆兰花的味道有些不对,而且花盆里的土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