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大人呛到了,你就站在被呛到那人的身后,从背后抱住她的腹部。”
“双臂围环其腰腹部,一手握拳,拳心向内按压于肚脐和肋骨之间的部位。”
“另一手成掌捂按在拳头之上,双手急速用力向里向上挤压,反复这样做,直到把东西吐出来就行了。”
云苡歌继续比划着,原本看热闹的众人,此刻都在口中默念,手上来回的比划着,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还会向云苡歌提问。
“哎呦,真是奇了,这法子好!”原本十分质疑云苡歌的看客们,此刻都对她十分的钦佩。
不光是她治病救人的本事,还有这不藏私的将救人的法子分享给众人。
众人正在赞叹着,忽而从远处走过来一个商队,商队一行有二十几个人,都是衣着光鲜,容光焕发的。不过从身高和肤色来看,不太像京城中人。
这商队的前面有几个领头的系着红腰带的,吹锣打鼓,身后拉着的车上摆放着数十个大箱子。
“什么人啊,这么大阵仗,还吹锣打鼓的?不会是来提亲的吧?”
“这穿的这么喜庆,还系着红腰带,带了这么多东西,肯定是来提亲的,箱子里头的就是聘礼吧!”人群中又开始有人起哄。
云苡歌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服了这群人了,他们都没有正经事情做的吗?大白天的围在别人家医馆的门前看热闹。
云苡歌不打算再留在前院,刚要往后院走想去看看她种的那些药草,没想到商队里面的一个人叫住了自己。
“姑娘请留步!”
云苡歌脚步一顿,回头一看,看到一个有些面熟的年轻男子,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老爷,少爷,上次就是这位姑娘解了蛇毒。”肖七满面笑容地扶着澹台鸿振和澹台煜城下了马车。
云苡歌一听蛇毒想起来了,这年轻男子是上次送两个中了蛇毒的病患来的侍从,只不过那时的他衣衫破板,浑身狼狈,现在的他一身锦服,满面红光,与之前判若两人。
澹台鸿振和澹台煜城走到医馆门口,看着云苡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没想到救他们二人的竟是如此年轻漂亮的姑娘。
“姑娘,在下澹台煜城,这是家父澹台鸿振。”
澹台煜城身穿淡冰蓝色对襟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腰间束着一条宝蓝色的腰带,乌黑的头发用嵌玉银冠束起。
他皮肤很白,却没有阴柔之感,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让人沉醉,可眼中透着常年经商之人特有的精明睿智。
云苡歌对这个姓氏有些印象,虽然前世没怎么接触过,但她听说过一些关于澹台家族的传闻。
澹台家族是有名的官商,在官场和商场都十分吃得开。
传闻澹台鸿振“幼而颖异”,但由于父兄早逝,家计甚窘,少年的澹台鸿振不得不放弃读书,拿着母亲变卖首饰和衣物凑得的20两银子,出门学做生意。
他从家乡购土布挑到城里贩卖,又把城里的棉布和绸缎买下回到乡里售卖。凭着勤劳和机敏,澹台鸿振不久就积攒得百多两银子。于是,他扩大经营范围,开设矿产、建立茶庄、筹设丝行、兴办学堂、创建画坊、组织马帮,往返贩运土杂百货。
后来,澹台鸿振的生意版图不断扩张,年轻时已在滇南一带小有名气,如今更是在整个北楚赫赫有名。
只不过二人常常活动于滇南一带,嫌少在京城露面,所以大部分平头百姓都不认得二人。
见澹台煜城如此有礼,云苡歌也对着二人行了一礼,不解地道:“二位可是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一般情况下,医馆救治过的病人再次出现,都是身体又出现了问题。
澹台煜城笑着摇了摇头:“我和父亲的身体已经痊愈了,还要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此番前来,是特送来薄礼,以表感谢。”
澹台煜城大手一挥,身后的侍从们将十二个箱子从马车上搬了下来,箱子打开后,只见里面装着各样的珠钗、头冠、手镯、项链,有莹润的珍珠、晶莹剔透的红蓝宝石、水润欲滴的翡翠,颗颗精致不似凡品,异常华贵。
看热闹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天爷啊,今日真是开眼了!
云苡歌伸手挡住了眼睛,她被箱子里的宝石晃的有些睁不开眼睛。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即使是她出身侯府,从小享受着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这里面也有一些宝石玉器是她没有见过的异国物产。
看来,澹台家的商队游历众国,搜集了不少奇珍异宝。
云苡歌推辞了一番,医馆本就是治病救人,不必如此客气。
可澹台鸿振和澹台煜城一再坚持:“姑娘若是不收下,可是嫌弃我备的礼太薄,抑或是姑娘看不上我们这些经商的?瞧不起商人?”
士农工商,在北楚,商人的地位并不高,云苡歌见澹台煜城如此说,不好再推脱,只好收下。
月儿在云苡歌的身后看的眼睛都直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银财宝。珠儿却是警惕地看着澹台煜城,怀疑他是不是她家小姐这个救命恩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那殷勤的样子,让她想起了那个叫郑仁的对待表小姐的态度。
云苡歌请二人到屋里说话,二人并没有推拒,吃了一盏茶后才各自散去。
收了这么多金银珠宝,云苡歌不好带到宫里去,便带着十二箱子金银珠宝回了侯府。
“小姐,小姐现在可是京城里少有的富婆了呢!”
云苡歌笑了,她的月银本就不少,父亲和祖父祖母又时常给她额外的零花钱,这么多年,她也攒了不少银子,再加上书肆的盈利,和近来医馆、酒楼的盈利,她真真是个小富婆了。
“咱们带着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回去,三姐怕是要怀疑小姐你去抢钱庄里呢!”
珠儿捂着嘴笑道,上回,云苡歌大手笔地送了云苡舒一套贵重的头面,云苡舒怎么都不肯收,说那肯定是不义之财。